睁开眼,便看到女人跪坐在身边,手里拽着他的睡衣。
那瞬间,他才知梦境里感知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来了,还这么体贴辛苦地照顾自己。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他认为发生的顺理成章,并且是你情我愿的。
心照不宣,他认为这是两人合好的意思。
可现在看着她的脸色,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方若宁找到自己的衣服,在被子里卷着,拽出来一看,已经皱巴巴的完全不能穿了,可这个地方但断然不能再呆下去。
就在她琢磨着该怎么办时,霍凌霄低沉的嗓音传过来:“这么急着走,不打算为昨晚的事做点解释?”
心跳一窒,方若宁冷硬着脸,故作潇洒地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昨晚喝了酒。”
言外之意,酒后乱来,没什么可说的,也没有特殊意义。
霍凌霄不知是不是被气到,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袭来。
听咳嗽的严重程度,跟她上个周的重感冒差不多。说来也搞笑,两人轮流着感冒,连症状都一模一样,这是不是也算默契?
心里冷嘲地想着,方若宁听到那人咳嗽之后越发破碎低哑的语调带着怒气质问:“原来,方小姐把昨晚当做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了?”
尖酸嘲讽的字眼如同刀子割在心间,方若宁故作淡定,冷冷地斜睨一眼:“那不然?”
她冷眼斜睨,看了几秒被他过于凌厉危险的气势吓到,又木然着脸转回眼神,讥讽地说:“既然是各取所需,那霍先生就别再无耻地跟我要什么优良基因。”
男人眼眸一挑,盯着她,冷嗤了句。
这死女人!居然还是个爱记仇的!
两人相处这些日子了,到底哪些话发自肺腑,哪些话言不由衷,霍凌霄还是能判断的。
以她的性格,若不是心里还有情,昨晚断然不可能让他得逞。
心里还是有气的,可想到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就如儿子所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她计较了。
“不要说气话。你先去洗个澡,衣帽间还有你剩下的衣服,等你收拾好,我们好好谈谈。”不冷不热地留下这话,为避免她袒露的尴尬,霍凌霄率先穿衣服离开了。
房间门关上,方若宁才回过神来,沉沉喘出一口气,她眨眨酸痛的眼眸,逼退泪潮。
浴室里还是她在这里时的摆设,什么都没变过,她看了眼,心里只觉悲凉,打开淋浴头简单把自己冲洗了下,去衣帽间随便找了身衣服穿上。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儿子肯定早就被梅姨安排送去了幼儿园,她开门出去,见客厅里没人,兀自下楼。
梅姨迎上来,笑着问:“方小姐要吃点什么?早餐还在厨房温着,先生在书房里,让你收拾好后去找他,要么,我把早餐一并送到书房去——”
“不用了,谢谢梅姨。”方若宁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包,眼神都没敢正视梅姨,胡乱地道了声谢,匆匆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