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2 / 2)

就算父亲告诉他,此行危险,郑垣很可能再也回不来,钱弼也没改变主意。

他甚至想过,要是郑垣真的没回来,那他这辈子就一个人过了。

可谁知道,如今好不容易把郑垣给等回来了,他反而不敢去见郑垣了。

钱弼狠狠地唾弃自己,然后,坚定不移地站在郑垣的别院门口就是不肯挪步!

他,他决定再等等。

谁知道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在他面前打开了。

钱弼听见开门声就是一惊,结果本能地一抬头,他就看见朝思夜想的人此时竟然就站在他面前——中间只隔了一道门槛。

钱弼心跳得飞快,双眼却贪婪地看着面前的郑垣,默默在心里想着——郑垣比以前黑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一个模样奇怪的少女突然走到郑垣身边,好奇地看着钱弼,然后歪着头看着郑垣“郑,他是谁?”

她的发音很古怪,长相也不是郑垣熟悉的,反而金发碧眼,皮肤雪白。

钱弼一看着她,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愤怒地瞪着郑垣,想到高子辛的话,心里突然难受极了,忍不住就说道“郑垣,我看错你了!”亏我还傻傻地等了你三年!

最后一句话钱弼没说,他实在是没脸说出来了。

郑垣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胡思乱想?”他说着,不顾钱弼的反抗,抓着他的手腕就朝里走。

少女惊讶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过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他!”

可惜,这话钱弼已经听不见了。

钱弼被拉走后还想挣扎,可是面对着苦苦思念了三年的郑垣,即便怀疑对方出轨,他也是在没办法做出太剧烈的挣扎,也就只是小幅度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然后,他的不满很快就被郑垣毫不客气地镇压了。

即便是大白天,郑垣还是身体力行地,深入浅出地,向钱弼证明了自己对他的思念。

可惜钱弼即便是累得气喘吁吁,依然气鼓鼓地趴在床上,强忍着身上的疲惫质问“你说,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你跟他什么关系?”

郑垣翻了个身,无奈地看着钱弼,一只手却有些贪婪地摸着钱弼的后背。然后摸着摸着,位置就不对劲了。

感受着屁股上的手掌,钱弼顿时吓得连质问都不敢了,飞快地打掉郑垣的手就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三年没做过,他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郑垣见他裹得跟蚕茧似的,双眼却还是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似乎是得不到答案就不肯罢休一样,只得告诉钱弼少女的来历。

少女名叫露丝,用郑垣来自后世的审美眼光来看,长得非常漂亮,就像是天使一样。

然而,她的身世却很坎坷。她原本是贵族,可惜父亲被人杀死,家产被霸占,她也差点儿被人糟蹋。

郑垣遇到她的时候,就看见她差点儿被人抓去糟蹋,因为看不过眼,就把她给救了下来。后来,他就把露丝给带走了。

因为露丝还是个少女,而且年纪也只有十三岁,郑垣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小姑娘独自生活,尤其她还长得非常漂亮,只好暂时带在身边了。

钱弼却不太理解郑垣的审美,他回想着那个少女的模样,私心里觉得丑死了,不过他看着郑垣的脸色,非常聪明地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钱弼还是非常小心眼儿地试探了郑垣对露丝的态度“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安排她?”

他一点也不想让郑垣把露丝留在身边!

郑垣一眼就看出了钱弼在想什么,不禁微微一笑“放心吧,这个人留着有用。”

钱弼很不满意郑垣的这句话,忍不住说道“你都说了她就是个小丫头而已,能有什么用?”

郑垣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出身贵族,长得又漂亮,只要稍加培养,再将她送回去,跟某个国家的王子和亲,到时候她就是大梁的天然盟友。”

郑垣说完这话,心里便叹了口气。他虽然救了露丝,但是心里也的确是存了利用之心。不过他还不至于太丧心病狂,随便找个人就让露丝嫁过去,至少,也得露丝喜欢才行,算是对她的补偿。

换成以前,也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到底还是变了。

钱弼听了郑垣的话后,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办法不错。不过,回到京城以后直接将她交给陛下吧。”

既然是要用来和亲,这样的人留在他们手里就不太适合了,容易招上位者的忌讳。

郑垣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虽然心里还有些愧疚,他还是点了点头。

等钱弼疲惫地睡下后,他就悄悄下了床,去见了露丝,跟她深谈了一番。

他没有隐瞒露丝,而是直接将打算告诉了她。只是更深的东西,他就没细说了。不仅如此,他还替高子辛说了不少好话,以便让露丝更容易接受。

他虽然愧疚,但是那点愧疚,还不至于让他傻得给自己埋下一个敌人。

露丝虽然没受过多好的教育,但是出身贵族的她并不愚蠢。所以尽管听出了郑垣话语中的利用之意,她却还是感激地朝郑垣笑了笑。

为什么不感激呢?当初她家里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要不是郑垣好心救了她,她早就被人糟蹋了,说不定还被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以她当时的处境来说,郑垣就是让她当女奴,她也是说不出半个“不”字的。

可是郑垣没有,反而还找人耐心地教她学习大梁话。如今,更是想要让她嫁给某个国家的王子!

即便只是利用她,露丝依然觉得,郑垣对她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所以她虽然聪明,却非常老实地接受了郑垣的安排,并没有生出哪怕一丁点儿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