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乔:“……”
完蛋,好像玩脱了……
正想着一会儿给她带点好吃的回去道歉,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道能腻死人的女声:“哎呀,你好讨厌呀,人家就看了两眼,又没说什么,这醋你也吃!”
梁乔恶心得抖了一抖,回头瞅了一眼,看到一个栗色长发的女人,穿着正红色紧身连衣裙,黑色丝袜,脚上踩着10多厘米的细高跟,衬得身材凹凸有致,还蛮性感。
人长得还算漂亮,如果忽略她刻意发嗲的声线和大半身子都贴在男人身上的姿态的话。
她身旁的男人个子挺高的,梁乔的视线从他脸上掠过,又波澜不惊地移开。
“余尔?”没想到居然还是熟人,那女人挽着男人亲热地上前来打招呼,“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好多年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余尔的表情不太对劲,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很红润的脸色突然有点发白,她嘴唇动了动,扯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来:“挺好的。”
“是吗。听说你结婚了,真幸运呀。”封淼淼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看起来颇像是嘲讽,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她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一脸甜蜜地笑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关衡,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关衡眼睛微眯,瞥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风度翩翩地伸出手:“余小姐,你好。”
余尔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好,没有搭理他伸着的手。
关衡笑笑,无所谓地收回去,放进口袋。
梁乔像是被忽略掉了,她也浑不在意,继续一口一口不停地吃菜。
“恭喜。”余尔对他们道。
封淼淼扬着下巴,表情是毫不掩饰的炫耀:“谢谢,我们很幸福呢。”
梁乔撇了撇嘴,偷偷对余尔做了个“蛇精病”的口型。对面余尔差点绷不住笑出来,不过神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学着封淼淼刚才的嘲讽口吻,还了一句:“是吗,你也很幸运。”
封淼淼哼了一声,挽住关衡的手臂走开。
梁乔对着她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好巧不巧,关衡在那一刹那刚好回过头来,逮了个正着。梁乔被抓包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满脸不屑地把中指竖的更高了。
关衡嘴角一扯,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颇有深意。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梁乔去了一趟洗手间,上完厕所洗了手,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甩甩手上的水。
“啧……”有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灯光不甚明亮的走廊里,人高马大的男人闲闲地倚在暗色花纹的墙上,两手插在裤袋里,下巴微扬,以睥睨一切的傲慢眼神盯着她,“真没素质。”
梁乔斜瞟他一眼,嘴角极轻地扯了扯,没搭理,径直越过他。
关衡长腿一伸,挡住了她的路,口气很不好地问:“聋了?我跟你说话呢,听不见?”
梁乔低头看了一眼他挡在自己腿前的腿,笔直修长,又转头望着他:“您哪位?”
“……”关衡眼睛一眯,眼底迸射出两道森寒的冷光,“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记得啊。”梁乔很淡定,“所以呢?”
她的回答令关衡很不爽,直起上身,微微低头,眼神不悦地瞪着她:“记得就这个反应?”
再一次以这样近的距离对视,梁乔忽然发觉之前将近一个月的逐渐淡忘像是一个笑话,她对这张脸明明印象还很深刻来着。俊朗英气的容貌,桀骜锐利的眼神,以及周身让人望而生畏的压迫气场……似乎都很熟悉。
他背光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幽深,像一片广袤的海面,看起来静谧无波,暗沉的表面下却不知藏着怎样的漩涡和汹涌。
梁乔很少会在跟人长时间对视的情况下气势渐渐弱下来,眼皮好像下一秒就会颤抖,她及时垂下眼皮,眨了眨眼。
但又仿佛十分不服气在这样的对峙中败下阵来,下一秒她忽然倾身一步上前,按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到墙上,自己也贴了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关衡却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两只手依旧插在口袋里,顺着她的力道靠回墙上,微垂着眼皮,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有道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
掌心下是精致的衬衫面料,隔着薄薄的一层布,还能感觉到下面肌肉喷张的纹理和热度。梁乔看着黑色衬衣上自己显得非常白皙的手指,短暂地晃了一下神。
麻蛋好想捏一捏啊怎么破!
大脑还没来得及对这个问题作出应答,她的手指已经先一步自发地作出了反应。然后头顶上就传来男人轻蔑的一声低嗤:“像你这么浪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梁乔:“……”
0.01秒的尴尬过去,梁乔抬起眼皮望向他的眼睛,缓缓勾起嘴角,“像你这么渣的男人,我倒是见过不少。”
说话的同时,手指加大几分力度捏了一把,然后在关衡眼睛再一次眯起的一刹那抬起手,反过来在上面缓慢地擦了擦手背。
关衡又一次没反应过来,低头瞅了瞅被她用来擦手的衬衣,再抬头时发现那女人已经迅速地抽身离开,走远几步,头也不回地对他摆了摆手。
不用看她的脸,都能想象得到她现在得意的样子。
第10章 新仇
吃完饭,梁乔和余尔在餐厅门口分别,这里离她住的地方停近的,所以拒绝了余尔送她回家的好意,打算步行回去,权当消食了。
她今天休假,直接和余尔从家里出来的,所以穿得很随意,外面一件款式很潮的军绿色小风衣,里面是宽松的姜黄色长袖衫和黑色小脚裤,脚上一双白色小板鞋,显得青春又靓丽。
连下了两天雨,今天终于放晴,空气中还带着未褪的湿气,清爽怡人,紫外线不强,温度也刚刚好,适合出去浪。
她走在人行道上,啃着路边小商店买的雪糕,摸出手机打算给菲菲打个电话,看她晚上下班要不要出来玩。
马路牙子下面间隔性地蓄着积水,不过这条路宽敞车又少,很少有车子靠边行驶,所以积水都安然无恙。
然而梁乔路过一滩积水时,忽然有一辆深灰色的跑车紧贴着路边,与她擦身而过,车速至少一百迈,从积水潭上驶过,瞬间溅起一片脏污的水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