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2)

御赐良医 南风歌 2495 字 1天前

“你!你!”周语心中是真的害怕起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张氏,那个被贤良淑德的名声绊住双手双脚的木讷女人,真的是面前这个人吗?!

“你全都知道?”越北侯突然开口道,满心苦涩,“你知道本侯认错了救命恩人,你眼睁睁看着本侯被那些手段迷惑?你全部都知道!”

“不错,我知道。”张氏姿态端庄地站起身来,双目不屑地看着越北侯。

“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从来不说?!你就在那里看着!”越北侯怒喝道。

“我为什么要说?”张氏好笑似地轻笑出声,“我有身份,有地位,还有一个好儿子,我为什么不能看着?对了,我还要感谢侯爷您大张旗鼓地远离京城十几年。我侍奉公婆,慈抚幼子,掌家理事,我这侯夫人的地位,连你也捍动不得。侯爷,你说,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越北侯面色铁青,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似愤恨又似悲哀地看着张氏。

他还记得他挑起她的盖头的那一刻,娇颜如花,眼波流转,似喜似嗔地看着他。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原来他最渴望的一切,从最开始就全部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那他这十几年的光阴算什么?他千方百计地逃离越北侯府中的一切,那蹉跎逝去的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十几年的时光,谁能来补偿他?!谁能来还给他?!

窒息的感觉好像更加重了起来,仿佛那片没顶的冰冷河水仍旧还在周围。只是这一次,那个人只是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不愿意再来拉他一把。

“侯爷——”周语着急地搀扶着他,凄凄唤道,“侯爷,保重身子要紧啊……”

“滚开!”越北侯突然觉得被她接触到的地方犹如被毒蛇缠住一样,粘腻恶心。

周氏兄妹自从跟在他身边,从小小的江湖游医一跃成为富贵中人。他们说张氏屡下毒手,却从未受过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追求了周语五年,周语若即若离地吊着他,直到他心生烦累时她却突然答应。他当时有多么喜悦,现在想来就有多恶心!

如今张氏和他的儿子被周言所伤,周氏兄妹却还敢来跟他一起商讨如何谋夺林显的世子之位。

而他,还真的与他们一同商讨出手了?!

他简直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他笑不出来。

他浪费在那两个满口谎言令人作呕的兄妹身上的时间,正是他人生当中本该最为光彩耀人的年月。

他本该娇妻在侧,稚儿在怀,接管羽林卫,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尽享繁华荣光,他的府邸里妻贤子孝幸福静好。

越北侯府的势力本不在边疆而在京城,在他避走边疆的这十几年,他将一切都失去了。

张氏懒得再看越北侯做出那副后悔莫及的神情,示意丫鬟将那破破烂烂的扇面收好,道:“我话已至此,十日之内,我恭侯侯爷佳音。”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越北侯看着那道纤丽端庄的身影,他想要叫住她,却根本开不了口。

他猛地转过头,双目如炬地盯着周语。

周语怯怯地唤道:“侯爷……”

“贱人,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好苦啊!你让本侯生生蹉跎了十几年,你让本侯失去了一切!你拿什么来还,贱nn人!”越北侯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呼哧地喘着粗气,高声道,“来人哪!把这个贱人给我锁到地牢里去!周言,周言!把周言也拿下,立刻拿下!”

周语惊慌失措地苦苦哀求,越北侯心中只有无限憎恶,昔日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么痛恨,命人把她的嘴堵上,看也不看一眼,便拎着剑带着侍卫,去寻那周言去了。

直到林显伤势再次稳定好转之后,他才从陆容容和百灵一人一句的讲述当中,听说了越北侯府的那些事情。

林显一时有些怔忡,呆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容容道:“本来这些事不该我们来多嘴,但是师父说应该让你知道全部事实,但是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越北侯爷是自作自受,你可别以为是你的错。”按林显那日愚孝的劲头来看,他还真有可能把越北侯夫妇闹翻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林显笑了笑,道:“你们广安堂不但医身,还管医心哪。”

“当然了。”百灵骄傲地道,“我们公子说了,身心健康才是真的健康!就像我这样的。”

陆容容笑着拉了拉百灵的辫子,又道:“对了,世子说越北侯已经请旨将爵位传给你了,大概等你伤好回朝之后皇上就会下旨了。提前恭喜您啦,侯爷。”

两个小丫头一起福了一礼,听闻外面萧御在唤,便一起笑嘻嘻地告辞跑走了。

林显面上淡淡笑着,靠在床头上望着门外。

秦竟抱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身后阳光灿烂,笑道:“林将军,该换药了。”

林显目光中微不可察地柔和了几分,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在秦竟的照料之下,林显的伤势很快好转,萧御也不将他拘在广安堂里,看伤好得差不多了便让人出院去了,只让秦竟跟过去再照料几天。

人仰马翻了忙了这些天,萧御也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谢世子这些天的存在感几乎为零,言情戏分也不爱演了,晚上的时候也老实了,弄得萧御倒是心中嘀咕起来。

莫不是他哪里过分了,伤了谢世子的水晶玻璃心?

第153章 世子反常

萧御在医馆的前院一直忙到月上中天,直到百灵来唤他去休息,才猛地醒神,揉着发酸的脖子往后宅走去。

广安堂是个五进的大宅子,第一进的院子是中医药堂,第二进是手术区,第三进是住院区,第四进安排了一些家里路远的学徒住着,最后一进就是谢景修和萧御暂时的居所。

萧御从抄手游廊上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此时已近初秋时节,晚风微凉,一路上清清冷冷,众人皆已歇息,只留着几盏火光微弱的灯笼在廊下照亮,四周偶尔响起几声寥落虫鸣,竟无端地让人感到一丝凄清怅惘。

以前谢景修总在他工作到太晚时到前院来寻他,修长俊雅的身影走在他的前方,所以他竟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宅子里的游廊竟然是如此地幽长。

回到两人所住的院落时,萧御打水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进了卧房。

谢景修已经睡了,规规矩矩的优雅睡相,呼吸绵长,薄被盖到胸口,一头长发拖于枕畔,清俊的容貌在月光下更显俊美,看得萧御也几乎心跳停拍。

萧御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谢景修没有醒,却突然长臂一横,熟门熟路地将他揽在怀里,搁在他腹前的大手带着微高的热度,熨帖得人很舒服…

萧御微微红了脸,轻吁一口气,也不敢再动,闭上眼睛尽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