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御赐良医 南风歌 2445 字 1天前

冯老大夫这才注意到那两顶暖轿,只是不知轿中坐着何人。听到丫鬟明显是针对世子妃的话,冯老大夫的面色沉了下去。

卫王笑了笑,向元王妃的轿子施了一礼:“世子妃身份高贵,本王也不能随意唐突。如今世子妃避而不见,少不得请您这位长辈身边出一位辈分大的嬷嬷,先将世子妃请出来再说了。”

元王妃暗暗唾弃这卫王滑不溜手,不愿担一丝责任,不耐烦地命令秦嬷嬷道:“嬷嬷你去,把那劳什子手术室的大门砸开!他能在里面躲上一辈子不成?!”

什么医治林将军,谁信?有太医院的三位太医在,哪里有他现眼的份?!

秦嬷嬷应了一声,走上前去。陆容容圆睁着双眼挡在门前,不让她靠近。

秦嬷嬷皱起眉头,挥了挥手:“把她拉开。”

两个丫鬟便将陆容容拉到了一边,冯老大夫忙上前想拦,那秦嬷嬷却十分麻利,已经一把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大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臭的味道立刻从门里飘了出来,院中的众人不由得齐齐后退了几步。

坐在小轿中的元王妃何曾闻过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向来柔弱的脸色都发白起来。

“世子妃,宗人府有请。”秦嬷嬷面色冷淡地说道,抬手挥散鼻前萦绕的血腥气味,一脚踏了进去。

突然只听嗖地一声,一道带着寒气的银光一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插进了秦嬷嬷脚尖前两步远的地面上。

一柄银色的尖锐刀身正静静地立在那处,上面犹带着鲜红的血迹,在门外照映进来的阳光下闪着丝丝冰冷的光。

秦嬷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顿时僵在原地,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竟是一步也前进不得,一步也后退不得。

一道纯白色的身影从里面往门边走来,秦嬷嬷见了竟是心底一颤,忙不迭地朝后退去,踉踉跄跄地被两名丫鬟扶住了。

那道纯白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到门边,出现在了门框内的那一片阳光里,便止步不前了。

他穿着怪模怪样的罩袍,头脸都用布巾包裹起来,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此时犹如浸了冰水一般,寒冷彻骨。

他的手上沾满了红如烈焰的鲜血,他却毫不在意。

那双眼睛将院中众人一一扫视了一遍,声音中也如同萃了冰一般生硬寒冷。

“我说过了,不准在手术的时候喧哗打扰!谁再敢冲击扰乱手术室,谁再敢踏入这间手术室的门槛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刚刚得到消息正急忙从外堂赶来的二九正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怔在原地。

萧御说完,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扔给陆容容。

“拿去消毒。”

陆容容手忙脚乱地接好:“是,是,我知道了师父。”说着便想拉上门扉。

“不用关了。”萧御转身朝着手术台走去,“也好请某些个表面上清高亮丽满肚子龌龊心思的宵小之徒看看清楚,到底是我这个大夫救死扶伤见不得人,还是你们那些见不得太阳的下九流诡计见不得人!”

即便是隔着轿帘,那一番显而易见的指桑骂槐也让轿中的元王妃和简六小姐齐齐变了脸色。

元王妃面沉如水地隔着帘子道:“卫王殿下,人已经在你面前,你还不将人拿下!岂容得他在宗人府面前如此放肆!”

等了片刻,外面却是一丝声音也无。

元王妃心中泛起浮躁,一把掀开帘子,探头朝外看去。这一看之下,却是不由得愣怔住了。

却见这一院子的人,无论是宗人府,还是广安堂,此时竟都围在那间小小的手术室外,一眨不眨地望着里面的情形。

手术室的门槛边上正正留出了两步宽的空白。那凤照钰大言不惭地不准任何人踏进门槛半步,这些人竟然真的听任他的话。

元王妃咬紧薄唇,气得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第123章 忍无可忍

萧御以金银花水和烈酒重新净了手,接过百灵递过来的缝合针线,继续修补破裂的血管。

站在门外的萧永章等人惊得瞪圆了眼睛,紧张地看着萧御从他们统领的伤口里挑了什么东西出来,然后牵针引线,缝缝补补。

这诡异的场景令一众羽林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而那本该是他们的定心丸的三位太医,竟然都只在一旁协助。真正主导这场治疗的,是世子妃。

元王妃透过洞开的大门只朝手术室里看了一眼,只见那越北侯世子躺在一张比寻常床榻高了一半的榻上,身上只盖着一张薄薄的棉布,布下面伸出来的两条小腿明显是光着的,她那便宜“儿媳”正在越北侯世子的大腿根上鼓捣着什么。

“伤风败俗。”元王妃咬牙道,放下帘子坐回轿中,脸色发白地捂着胸口,一脸几欲作呕的神情。

简六小姐关切道:“姨母,您没事吧?”说着抬手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瓶,从中倒出两粒小巧的丸药来,喂给元王妃吃下。

元王妃嘴中含着清新微酸的药丸,心头的恶心暂时压了下来。

简六小姐掀开帘子一角,定定地看着那手术室中的情形。

“竟然……真的是他动手的……”

羽林卫的人占据了离房门最近的位置,卫王等人便靠后了几步,却仍将手术室中的情形尽收眼底。

凤云飞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之后便一直不悦地沉着脸色。

堂堂太医院使竟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下手,太医院的威严何在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拉不下脸来在门外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撒手不管扬长而去。

“血管修复完成,开始清除腐败组织。周大夫,患者脉象如何?”萧御细心地将最后一个线结打上,秦小大夫忙小心地将线头剪断。

周大夫走到手术台前,拉过林显的手腕搭上脉膊。

“脉象沉细无力,细软而沉,气血两亏,是为弱脉。”周大夫沉吟道,“林将军流了太多血——”若在平日里,像如此严重的伤,只怕早已流血而亡了。

只是此时,周大夫很想知道,眼前的少年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