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太史捷一下,声音温吞,轻声道:“蒋氏和那侧妃沆瀣一气,把陆渝的内宅搅的天翻地覆,她行事跋扈,无所顾忌,在豫章 名声颇差,累的陆渝处处跟她赔不是,她处处瞧不上陆渝,不是言语侮辱就是明朝暗讽,险些给陆渝下药,她使得夫妻二人反目成仇,陆渝这才想杀了她,你们...不一样的。”
他缓缓道:“你人品贵重,这一点就胜过她无数...”
沈辛夷被他夸的都脸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他捧住她的脸在唇上亲了亲:“最重要的是,陆渝对蒋氏并无半点情分,可我却心悦你。”
沈辛夷面色更红,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是我胡思乱想了。”
两人又絮絮低语了会儿,沈辛夷精神不济,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陆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帮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吧。”
沈辛夷轻声应了,临睡之前含含糊糊说了声:“陆衍,你回来真好。”
陆衍几乎没听到过她这样说,忍不住轻晃了她一下:“素素,你说什么?”
沈辛夷已经迷糊过去,又被搡了一下,闭着眼嘟囔:“陆衍,你好烦。”
陆衍没再闹她,把她前一句反复回想了,越想唇角越是上扬,又不舍得一次回味完了,强行按捺住,留到以后回味。
沈辛夷早上起来烧还没退,脑袋还是昏沉沉的,低声道:“渴...”
旁边立刻递过来一碗蜜水喂到她嘴边,她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又觉着小.腹难受起来:“我想小解,你扶我去。”
两把有力的手臂立刻抄住她的腿弯,用小儿把尿的姿势轻轻松松把她抱起来:“我帮你。”
沈辛夷终于清醒过来,转头看见陆衍这样抱着自己,怒道:“你干什么?”
陆衍抱着她往恭房走,一手还扯下她亵裤:“张媪说你腿脚无力,让我好生照料你。”
沈辛夷手忙脚乱地护住亵裤,羞怒道:“不是这么个帮法!你放开我!“
陆衍表情很正经,并无半点戏谑调笑,反而皱眉问道:“你真的可以?”
沈辛夷没好气地道:“我是受了风寒,又不是瘫痪了。”
她说完似乎想到什么,狐疑地看着他:“殿下你是不是没照料过病人?”也太小题大做啦!
陆衍点了点头:“只你一个。”
他顿了下又道:“我自己连患病都没这般上心过。”他不太信任地问她:“确定你自己能小解?要不要我帮你...”
沈辛夷生怕他一时兴起硬要帮忙,捂着亵裤道:“算了,我又不想了。”她还是忍一会吧。
陆衍这狗,平时在床上的时候或者要哄着她到床上的时候,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一下了床就恢复人模狗样的正经德行,对她不是冷着脸就是张口嘲讽。
这两天情话跟不要钱大放送似的不说,还把她照料的无微不至,他怕事情太多陪不了她,干脆把这几天的所有事都推了,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吃饭喝药洗漱更衣都是他亲手做的,弄的张媪玉烟她们几个都没事干了。
只要她撒娇叫一声太子哥哥,他什么事都肯干,就算她要他去提刀杀人,他只怕也是肯的。
沈辛夷是从小到大被人宠习惯的,都觉着实在是招架不住。
她一开始还觉着受宠若惊,等烧渐退了就有些消受不住,尴尬地红着脸:“我病已经好了,殿下忙自己的去吧。”
“太史公说你烧虽退了,但身体还虚着。”陆衍见她要起身,拿出一件绣缠枝杏花的单衣给她披了:“昨晚上下了一夜雪,现在正在化雪,是最冷的时候,你别又冻着了。”
沈辛夷自大去了南边,已经好些年没有看到雪了,她走到床边,透过朦胧的窗纸看外面的积雪,欣羡道:“积了这么多雪,后面的梅林肯定美不胜收,要是能出去看梅赏雪就好了。”
太子府一共有四个园子,每个都有不同的美景,其中一处梅林专门供人欣赏寒梅傲雪的风姿。
陆衍皱了皱眉:“不成,你身子还没好全。”
沈辛夷郁郁道:“太史公都说我好的差不多了,再说我已经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了。”
陆衍铁面无私,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反正已经闷了几天,那就再闷几天等彻底好了吧。”
沈辛夷:“...”
他终于注意到她脸色不好看,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又在她眉间亲了亲:“再忍几日,到时候我陪你去赏梅。”
“又不远,我穿厚点就能去,我每年都和阿爷阿娘摘梅制香...”沈辛夷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猛地停顿了一下,见他面色如常,这才道:“那我不去了吧。”
陆衍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若有所思,又拿了本书让她消磨时间,自己径直走了出去。
沈辛夷看了几个时辰,等到饭点了,才发现他没回来,转头问张媪:“殿下呢?”
张媪摇了摇头:“好像出去了?”
沈辛夷摸了摸脑瓜子,喃喃道:“他答应今儿陪我画九九消寒图玩的啊...”
陆衍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特别是对她,只要是答应她的事,不管再小他都会记着。
他要么是临时有事,要么是不喜她提沈家的事儿,这才跑了出去。
她郁闷地搅着调羹:“不就是想看个梅花吗,不至于吧...”
等她心不在焉地吃完饭,陆衍才急忙回来,风卷残云地吃了一顿。
沈辛夷瞧他脸色难看:“怎么了?可是有事?”
陆衍脸色更加不好,轻轻摇头,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又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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