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安王笑着捋须:“轻摇绿水青蛾敛,乱触红丝皓腕狂。九郎可不要辜负了佳人,不如我做主把她赠予你。她是新选上来的丽人,还未伺候过其他人。”他这话一出,余下的贵人们都跟着附和叫好。

不管别人怎么看的,陆衍只看到一朵沾着头油和香粉的花落在自己桌上,他眉心突突乱跳几下,给膈应的表情都不对了——瞧瞧这直男反应,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打这么多年的光棍了。

他不想直接驳安王面子,便转向两眼放空的沈辛夷,温柔一笑:“我听太子妃的。”

安王就转向沈辛夷,笑道:“太子妃觉着呢?”他倒不是送妾打沈辛夷脸什么的,主要是这年头赠妾太寻常,就跟赠古董名画一样,再说一个舞姬不可能对太子妃造成什么威胁。

沈辛夷愣了下,豪迈地一拍桌:“收下吧。”她想了想,又指了指左侧第三拍站着的舞姬:“我比较喜欢那个瓜子脸的,也一并收下吧。”

陆衍:“...”就不该让她开口!

安王:“...啊?”

陆衍见实在不成样子,只得自己开了口:“多谢王叔美意,太后和父皇特地叮嘱过,千万不得沾女色。”

安王点了点头,而那落下芍药的舞姬一脸失望,沈辛夷自觉是个多情人,见不得美人难过,不悦道:“你说都听我的,我说要把人收下你又不同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衍跟她说不清,只得转向安王:“...王叔把人唤回去吧。”

沈辛夷见他敢违抗自己,怒道:“不成,这人我还要定了,我说收,你就一定要收!”

陆衍真后悔自己竟让她开了口,捏了捏眉心:“闭嘴,不要!”

旁边的安王和众贵人都看傻了...

饶是安王多吃了五十几年的饭,也没见过妻子硬逼着丈夫收侍妾的奇景,他怔了下,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忙挥手让惹事的舞姬退下,再不敢提送人这茬:“你们到底太年轻,这点小事不值当吵嘴的。”他转了话头:“咱们都用的差不多了,瑶台舫说话不便,我带你们去云蔼洲一叙。”

他起身冲陆衍招手:“太子,跟我来。”

云蔼洲三面环水,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确实是个商谈要事的好地方,不过云蔼洲的那边的表演尺度要比瑶台舫大多了,属于限制级,贵人们便把自家闺女留在了瑶台舫,跟着去了那边。

沈辛夷又在心里给陆衍添了一笔,打她屁屁还当众顶撞她,陆衍,你等着被收拾吧!

正跟陆衍闹着别扭,就没跟去云蔼洲,也留在了原处,有下人取来了牌九,骰子,投壶,飞镖供女孩们玩乐。

众人玩了一会儿便兴致乏乏,胆子最大的武将之女陈思琪提议:“这些玩乐我早都玩腻了,明儿就是七夕节了,宫里已经下令解了宵禁,街上有好多卖花灯,卖糖油果子干过蜜饯,还有卖摩罗诃的,咱们出去逛逛吧。”此时七夕又名乞巧节,并没有被赋予情人之节的意思,街上好玩的好吃的也多。

魏朝女儿大都奔放大胆,现在又没大人管着,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附和,她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辛夷,她是在座女孩中身份最高的,若是她同意了,大家也能顺顺当当地出去玩。

陈思琪撒娇:“太子妃~”

沈辛夷就算定力再好,被这么多星星眼看着也招架不住,更何况大家年级都差不多,有几个娘子还是她的小姐妹,而且她也挺想出去透口气的,想了想道:“可以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内必须得回来,也别跑太远了。”

众娘子响亮应了,四散着凑对儿出去玩了。沈辛夷有点迟疑,却被陈思琪和另个小姐妹一左一右拽着走了,云蔼瑶台所在的街道极是繁华,周遭都是卖各种玩意的小摊商铺,大家也没坐马车,带着二三护卫在在街道两侧闲逛。

此时不知哪家人没管好自家的马匹,竟有四匹疯马从街道一头冲了过来,街上本就人多,大家见这架势,吓得四散奔逃,大道上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嘶喊尖叫起来,谁也顾不上谁。

沈辛夷连着被人撞了好几下,踉踉跄跄地倒在街角的青石板上,陈思琪和护卫被人群冲散,不知被挤到哪里,她抬起头四下张望,却不防斜刺里伸出一只拿着方帕的手,方帕上带着奇异香气,一下捂住了她的口鼻。

沈辛夷反应极快,下意识地屏息,可惜还是不慎吸入了少许,当即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入v,届时有大肥章 掉落,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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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沈辛夷吸的量少,没多久就转醒过来,她悠悠睁开眼,入目便是绘着春闺秘戏图的屋顶,色彩浓艳,极是靡丽。她稍一动,就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颇大的罗汉床上,两只手被绑在床柱上,她皱了皱眉,四下环视了一圈,见屋内粉帐飘飞,脂香粉腻,远处还有女子的娇笑和男子的喘息,显然是在风月.之地。

——看来自己应当就在云蔼瑶台附近。

作为拥有魏朝全部财富的女人,她从小就面临着绑架抢劫等威胁,因此她现在十分镇定。

她低头细听了会儿,就听见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接着是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里面的美人还好吗?没伤着吧?”

另一个男子道:“我哪儿敢?咱们爷特地吩咐了不许伤人,只把她在这里关半天就能放了。”

最开始问话那人不解:“爷这么做有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他是瞧上了这口鲜肉,特地命我们把小美人掳来好一亲芳泽。”

答话那男子冷笑了声:“收起你那歪念头,倘知道了里面女子的身份,你连挨都不敢挨她!”

他这么一说,同伴自然紧着追问这女子身份,他却闭口不言了:“你少多问,知道了小心掉脑袋。”

他同伴再不好追问,又道:“那把这女子抓来做什么,爷总得吩咐一声吧?”

先前冷笑的人仍是不答,同伴只好转了话头,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同伴略说了几句便转身走了。这里人多眼杂,我去院外守着。”屋外看着她的只剩一人。

沈辛夷心里惊疑不定,到底是谁要抓她来?把她抓来又什么都不做是为什么?

不过智勇双全的傲天老大不会把这点挫折放在眼里,她思忖片刻,也来不及多想,起身用牙咬起了自己颈上项坠,再把项坠打开,让其中的三角刀片露出来,慢慢割断了手上的绳索。

抓她之人大概觉着她只是娇弱女子,并没有多做防备,她一获自由,本想跳窗脱身,奈何窗户都被锁住了,要是开锁,动静实在太大了。她想了想,把屋内摆设用的圆肚花瓶藏在绣被里,仍装作被绑的样子,然后轻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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