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眼看调解的期限将到,高林花只有以告发杨解放盗墓为要挟,逼杨解放借钱。盗卖文物是大罪,杨解放和自己的老婆商量后,决定杀掉高林花灭口。

2010年8月初,杨解放以同意借钱为借口,邀高林花来到森原,在其不备的情况下,掐死了她。为了把高林花的尸体伪装成古尸,杨解放脱光了高林花的衣服,把尸体运进了他曾经盗过的一个古墓里,从破损的棺材盖板上把尸体塞进了棺材。另一边,杨解放的老婆把高林花的衣物藏进了另一处古墓。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杨解放的老婆并没有按照既定计划,在古墓里焚烧掉衣物。她在走到一半坑道的时候,因为听见异常响声,吓得丢下衣服落荒而逃。

“这两个年轻人太可惜了。”大宝坐在返程的车上一脸惆怅,“怪谁?怪杨威太年轻气盛?怪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客户?怪杨威的叔叔冷漠无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我叹道。

“你们说,杨解放的老婆在坑道里听见的响声是什么?”林涛颤声问道。

我哈哈一笑,说:“她才是真的活见鬼了。”

话音刚落,我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真是活见鬼了。”钱立业局长的声音,“你们上高速了吧?那麻烦你们在下一个出口掉头回来吧。我们这里居然又发了一起命案!”

“啊?不会吧?这么倒霉?”我说,“案子复杂吗?需要我们介入吗?”

钱局长叹了口气,说:“你们肯定会感兴趣的。现场留下了三个血字,‘清道夫’。”

第八案 地狱旅馆

第一章

老板娘葛凡穿着一身黑色套装,仰卧在大床的床头,像是睡着了一样。她七八岁的女儿仰卧在她身侧一米左右的位置,面部盖着一条毛巾。

听到我的复述后,韩亮一个侧打方向盘就从高速旁的一个出口驶出了高速,说:“你若晚说十秒钟,我们就得跑到四十公里以外,才能找得到出口掉头。”

警车闪着警灯,从出口掉头,飞速驶回森原市。

“为啥我们在哪里,‘清道夫’就到哪里?”林涛沉吟道。

我若有所思,说:“你还别说,还真是这样。龙番的两起,我们都没有出差。云泰的一起,当时我们正在云泰附近的峰岭市办案。”

“可能是巧合吧。”陈诗羽头也没回。

大宝说:“你们说,会不会是凶手盯着我们啊?意图就是挑战我们?”

“‘云泰案’已经是这样了,现在又来一个寻仇的?一年一个?我可没有得罪那么多人。”我说。

“说不准是小羽毛得罪了人呢?”韩亮哈哈一笑。

“怎么可能?!”坐在副驾驶的陈诗羽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我们就看见了守候在路口的警车。

肖剑支队长挤上了我们的现场勘查车,说:“走,韩老弟,前面直走,过五个红绿灯右转。”

“嚯,这么精确?地形好熟啊。”大宝说。

肖支队长笑了笑,说:“我以前在这个辖区的派出所当所长,地形当然得烂熟于胸。咱们废话不多说,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情况。”

我点了点头。

肖支队长说:“今天早晨有几个跳广场舞的大妈,到森原市中心公园跳广场舞的时候,发现广场旁边的一个灌木丛里,有一个衣衫褴褛的死人,于是报警了。因为报警的时候语焉不详,所以110接警员以为只是一个流浪汉猝死在广场,所以也没太在意,指令当地派出所出警了。派出所出警的时候,你们正好乘车上高速。可是民警到现场后,发现有大片血迹,认为这是一起命案,等层层上报到我这里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给你们打电话了,好在你们还没有走远。”

“‘清道夫’专案组已经发布了协查令,一旦有类似的案件发生立即并案侦查。你们打电话通知龙番市公安局了吗?他们会派工作组过来的。”我说。

肖支队长点点头,说:“通报过了,他们估计也在路上了。”

“这个案子我们一直在跟。”我说,“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工作吧。”

现场位于森原市中心公园正中心的一个广场附近,一处黑黝黝的灌木丛中,仰卧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周围布满了血迹,而且仿佛有搏斗的痕迹,显然,这是一个典型的命案现场。

尸体的下身是赤裸且血染的,上身的破烂衬衫也是敞怀的。尸体周围的血迹从灌木丛旁边的一个铺盖处开始,一直延伸到了灌木丛中央。

“死者是个什么人?”我问道。

肖支队长说:“目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调查清楚,应该是没有户籍的流浪人员。附近的住户认识他,说这个人自称五哥,以在公园内向游客乞讨为生,就住在公园内。夏天的时候他会随便找个地方铺上铺盖睡觉,冬天的时候,他在公园的一处假山洞里睡觉。这个人意识清醒,性格温和,从来不骚扰或伤害游人。”

“前面三起系列案件,死者或多或少有些精神上的问题,或者有一些不良行为。而五哥除了流浪、乞讨人员这个特殊的身份,其他都很正常。”我说,“这么看来,凶手的目标是明确指向流浪汉这一特殊群体的。”

“流浪汉都是在道路周围过夜、生存的。”大宝说,“这样看来,‘清道夫’这个名称也就很好理解了。”

“那这周围有监控摄像头吗?”林涛四周环顾了一下,说,“毕竟这里是公园,是公共场所。”

肖支队长说:“这个公园是我们市的一个公益性的公园,公园的四周不设围墙,一共有十六七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到公园中心。当然,如果不走这些小路,也可以从一些树丛、灌木丛中进入公园。总之,这个公园是完全开放式的。公园周围也有大路,大路上也有交警部门安装的道路监控,我们已经派人调取,正在看。不过,凶手也完全可以绕过大路,从一些不连接大路的小路或者树丛中进入、离开公园。”

“视频侦查工作,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说,“只要凶手稍微熟悉这里的环境,就可以轻易绕过监控。我们还要按部就班地开展我们的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工作。”

说完,我们穿戴好现场勘查装备,开始接近血迹中心。

纵观现场的血迹,是以大圆滴状的滴落状血迹和均匀分布的擦蹭状血迹为主的。尤其是在擦蹭状血迹的中间,能看到一些皮肤纹理。显然,这是死者受伤后,脚底在地面移动而形成的血迹。血迹形态呈现特殊状的,是在死者生前睡觉的铺盖上,可以看到带有方向性的毛刺状的血迹,这是喷溅状血迹。由此判断,死者最先受伤的位置就在这里了。

死者的一条破旧不堪的裤子被扔在铺盖的旁边,朝上的一面有一些喷溅状的血迹,而朝下的一面没有任何血迹。这说明,血迹开始喷溅的时候,裤子已经是呈现这个姿态,摆放在原始位置了,后期也没有被移动过。

“显然,是先脱裤子后受伤的。”我说,“死者有裸睡的习惯吗?”

肖支队长摇摇头,说:“我们调查的时候也注意到,这些跳广场舞的大妈说,每次来跳舞的时候,都可以看见他在睡觉,是和衣而睡。这个人毕竟是个思维正常的人,一般不会在公共场所裸睡吧。”

“哦。”我若有所思,说,“林涛,这里的地面不够光滑,观察痕迹的条件不好,但是你可以研究一下血迹的形态,看看血迹的中间有没有什么蹊跷。”

说完,我招招手,和大宝一起跨进灌木丛中,开始对尸体进行简单的尸表检验。

死者上半身黏附的血迹不多,还可以看到一些喷溅状血迹的存在。从死者的腰部开始,血迹沾染情况陡然加重,几乎整个下半身都是血染了。血液大量流出,在双腿上黏附,然后结成血痂。红色的双腿,还可以看到许多红色的腿毛,有些惊悚。

尸体右腿的血染程度比左腿要严重得多,整条腿几乎都已经成了红色。我蹲在尸体旁边,仔细观察他的右腿,可是仍然无法判断损伤究竟位于什么位置,一定是血痂把伤口覆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