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时文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了一些人的焦点,虽然他表面上的身份只是个经纪人。仅仅只是吕莳一个人的经纪人。当吕莳将世界纪录当作玩笑一样一个一个打破,当再苛刻的检查都只能证明吕莳的成绩完全是干净的时候,当吕莳优美而健康的身影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不少年轻人的憧憬的时候,大家只好感叹吕莳仿佛真的得到了天主的庇佑。但是,这并不妨碍尘世间的芸芸众生按照自己的轨迹生活,按照自己的理解捞取自己生活的必须。这些记者就是。既然吕莳被父亲重重保护,而一个驰名世界的军火商不容忤逆,那么,盯着这个吕莳的经纪人就成了大家唯一的选择了。郑时文记得,在跟着自己的这些记者里,最用功的一个连着追踪了他快20多万公里了。这种韧性,相比起那些跟着自己不到两天就有些懒懒散散的美国政府的特工来,可要强多了。
郑时文作出一副懒散的样子,收拾起东西,开始了自己的高强度日程表。他特意选择了和目标地点完全不相关的地点进入美国,就是为了能够有一个超高强度的日程表,用自己的优势彻底拖垮跟踪自己的人。无论是特工还是记者。
郑时文在接下来的48小时内前后约见了17拨合作伙伴,敲定了11个关于吕莳的商业合同。确定了一个星期后吕莳来美国拍摄的广告片的各种细节,包括导演、摄影师、电脑特技、造型师在内他找了9个主要工作人员确定了广告片的风格。吕莳来美国会参与的各种活动和吕莳自己要求的一些娱乐安排也纷纷落实。而最为关键的吕莳的安全问题也解决了,吕莳到时候身边的包围力量决不亚于元首出访,只不过最外层的并不是国家的人员而是陈家在美国的势力。
郑时文的这一系列安排没有引起任何怀疑。那么紧凑而高效率的工作安排让大家着实惊讶了一把,而那些记者们一方面因为疲劳,另一方面各自关心的侧重点也不同,他们要跟进各种消息,已经被郑时文完全甩开了。跟踪的美国特工从一个小组变成了3个小组,但仍然被折磨得很痛苦。郑时文的安排实在是太紧凑了,一拨一拨人根本来不及安排监听,只能大致记录他见过的人。由于上面没有人告诉他们监视郑时文到底是为什么,这些人根本无法有侧重地进行安排。
他们一边咒骂着一边紧紧跟随。虽然有3个小组跟踪,但是在城市的洪流中,跟丢个把人是很正常的。
到了晚上,郑时文来到了拉斯维加斯。在城市边缘的一个修车场里,郑时文的一些老朋友们已经在等着了。他们有一个小型的沙漠夜间赛车活动。这种赛车介于合法和非法之间,由于活动组织者和当地警方关系不错,自然不会有人来捣乱。而郑时文,则是这个活动的赞助人之一,虽然他只是稍稍利用一下这个幌子。
“黑铁头,你的车弄得怎么样了?”郑时文开心地朝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黑人嚷道。
“没问题,你奖金准备好了没?”满身精壮肌肉的黑铁头扬了扬手里的扳手,哈哈笑着。
“这里呢。”郑时文从电脑包的外袋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潇洒地将信封扔在车场中间的大工具台上。信封裂了开来,一札札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美金引来车场里所有人或贪婪或憧憬的目光。车场里只余下的粗重的呼吸。一个技工手一抖,手底下切割机的高速旋转着的锯片和位置歪了的钛管相交,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尖利摩擦声,却也惊破了这沉默。
一阵简短的骂人声被郑时文压住了,郑时文大声宣布:“我给你们争取了个待遇,赢了比赛的队伍,可以跟着f1车队和拉力车队玩一阵。车手可以去玩车,技工进车队培训。”
“乌拉~~!”大家发出一声整齐的欢呼。
这些大多数都是玩车子无师自通的人,不管是车手还是技工都是。他们搜刮各种赛车改装的资料,搜集各种零件,有时候很难前进一步。赛车领域的很多原生性技术还是那些大厂商大车队投入巨资弄出来的,而进入正规大车队学习,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接受一套正规培训,对于他们的提高不言而喻。而在现在全世界所有的车队里,数字图腾旗下的几个车队,从来都是倡导技术领先的,乃至于这些年数字图腾的一些技术都只能用一年就要因为规则改变而弃用。能进入数字图腾的车队开开眼界是这些人从一开始认识郑时文就在努力争取的事情。
“老斩,我跟你的车去玩玩。”郑时文拍了拍一个华裔青年的肩膀,亲热地说。
这个叫老斩的胖乎乎的青年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主要的工作是清场,将整个比赛路线上出现的无关车辆弄走。至于是劝还是砸那就要看这个手底下很有些暴戾的青年的心情了。原本他也是车手之一,只不过前几年受伤,现在还是无法恢复颠峰状态。而更重要的是,他要负责将郑时文运到合适的地方,给他打好掩护。
“出发吧,早点走,还赶得上在休息站上吃点烤肉。”老斩扔给郑时文一套车手服,拖着一个大包朝着车场门口那辆精心改装的皮卡走去。
那些特工犯难了。他们只能停在距离车场几百米的地方远远看着。在夜里的沙漠上开车跟踪不可能潜藏行踪不被发现,而且他们的车也不可能跟的上经过那些狂人改装过的怪兽。他们只能一边打电话层层请示,一边隔着望远镜干瞪眼。
于是,郑时文明目张胆地离开了特工的视线。
“就是这里了,你保持下速度。”郑时文看了看车上的gps面板上的数据,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