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离开后,纪承沣才有时间去联系律师以及规划后续的处理办法。
同样地,不用年歌请假,辅导员就通知她最近都暂时别上课,先配合调查此事。
她这时才知道,自己和纪老师的事真的闹得太大。
在纪承沣发布律师函的次日,年歌终于也被约谈了但这次,是便衣亲自上门的。
年歌猜想警察们或许和广大友一样,认为她是受害者处于对她的保护或者别的因素才决定采取上访的形式。
这是年歌第一次与警察面对面坐着感觉像做梦似的,她紧张又局促。
“年歌,放轻松。”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女警对她说,“这只是调查事情的必要流程,今天的谈话会被录音,但有关你所有的个人信息都会进行保密。”
言下之意,她不必紧张和害怕,也不要因为受到难以启齿的伤害而不敢开口。
年歌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却仍旧抿紧唇线,只是轻轻颔首。
两位警察理解她的情绪,也不继续多言,直接切入正题。
“年歌,你和纪承沣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年歌倏地怔住,她以为警察会问自己和纪承沣是否恋人关系。
虽然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如实回答:“因为选修了纪老师的课”
微顿片刻,她认为此刻还是不要有隐瞒比较好,所以又补充道:“但我是最后一节课才认识纪老师的,先前的课,我都没有去过。”
言毕,年歌觉得将自己逃课的事当着警察面说出来过于羞耻,她不禁垂下了头。
女孩真实的反应,却令女警轻轻笑了。
她安慰说:“没关系,虽然逃课不正确,但我们也不会因此把你抓起来。”
诶?
年歌讶异抬头,问:“原来警察也会开玩笑吗?”
结果,她一说完,三个人都笑出了声。
而正是这个小插曲,接下来的谈话氛围轻松了许多,年歌的心理压力也逐渐消减。
两位便衣询问的话题细且无序,虽然紧扣约谈主题,却并不令人感到压迫。
宛如与朋友聊天,她们语气轻柔,年歌只觉得自己有满腹的倾诉欲,不知不觉间便将她和纪承沣所有事情的始末都交代了。
她抄袭论文被挂科,她直播受挫喝醉酒大闹纪承沣的家,她和老师一起玩游戏甚至连她的单恋,她厚着脸皮去重修老师的选修课都通通说了。
直到两位便衣离开后,年歌才恍觉自己有多容易被套话
她开始感到不安,她害怕自己的“坦诚”反而会害了纪承沣,毕竟,对方并没有接受自己的那份感情。
焦急间,年歌没有多想拉开了门,打算上楼去向纪老师坦白此事。
岂料
她开门的瞬间,又和那两位便衣打了个照面。
原来,她们并没有立刻离开,又转而去走访了年歌的左邻右舍,包括宁柏和纪星言。
在方才的谈论中,年歌不可避免地提到了纪星言,毕竟他是纪承沣的亲弟弟,在她和纪承沣相识的过程中,学弟难以被绕过去。
既然都坦诚到这个份上,她便没有隐瞒这点。
见女孩僵直在原地,那位和煦的女警说:“这也是必要流程,不用太紧张,接下来学校和医院我们也会走访调查。”
说着,她拍了拍年歌的肩膀又道:“年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然后两人便只留下背影。
“年年,她说得对,你和纪老师是清白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目送着警察离开后,宁柏也抱住她说,“这几天你还是和我住吧,我担心你!”
年歌立在原地思索良久,最终克制住没有上楼。
“好,我们进屋吧,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平息之后我再回家。”说完,她转头进入隔壁。
就在刚才,她忽然想明白了:
连油嘴滑舌的自己都说真话了,纪承沣那样正直的人,又怎么会撒谎?
她完全不用担心双方口供对不上的问题,因为,早在校长找自己谈话的时候,纪老师就已经告诉过自己,如实交代就行。
年歌和纪承沣被整整停课一周。
这期间,警察几乎将两人的背景、社会关系都摸了个透。学校的选课和师生问询,医院的急诊诊疗记录,以及两人期间的各种社会活动等都没有放过。
在第七天的晚上,有关部门的蓝终于还给年歌和纪承沣一个公道:
“公安:经查实,s大老师纪承沣和s大学生年歌无任何不正当关系,我局将进行进一步调查,对造谣者进行追责。”
蓝底白字的通报一出,宁柏便立刻去替蓝买了热搜,希望更多的人看到这条消息。
友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却没想到牵扯此事的s大,和当事人双方又陆续发声。
紧跟蓝发声的是s大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