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分工,打开水龙头对着碗筷先冲了一遍,把大部份油渍都冲掉了之后才开始下手。
陈西问邹行,“你在家里干过这些活吗?”
邹行摇头,陈西这时候有点想傅大爷了,好歹傅大爷也是洗过碗的人呢。
邹行说,“我要行跟队友住在一块,要么自己一个人住,做饭的时候少,基本都是在外面吃。”
陈西笑着问他,“那你今天感受如何?”
陈西是主持人,可能有点习惯性地提问别人,而且邹行又是个话不多的,所以他们两个在一块,基本都是陈西问的多。
邹行低着头,与陈西并排站在水池边,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陈西洗好的碗放在水龙头底下冲着水,他想了想说。
“还挺有趣的。”
陈西说:“你是指什么有趣?”
邹行又想了想,忽然一笑,“你比较有趣。”
呃?
陈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看我今天摔的有趣吧,我那下午那会都摔懵了。”
上午来的时候她还在那庆幸自己化着妆来的呢,但到了下午,哪里还管得了妆不妆了,脸上糊的全都是泥巴。
回来后陈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当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都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想到自己的那个样子,陈西也跟着笑起来。
“我爸一定不知道我是来参加这种节目的。”
邹行忽然问,“怎么?他会舍不得?”
陈西连忙摇头,“不,我爸只会给节目组加鸡腿,让他们玩的更猛。”
邹行做简短总结,“是亲生的。”
陈西很少有行程排的这么满过,临睡前,大家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聊天,陈西坐的是把藤椅,整个人都缩在里面,累的已经有点目光呆滞了。
闻科看着跟大家伙,“陈西灵魂已经升华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生活体验对他们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虽然心态目前为止还很积极,但身体跟不上,都有点累了。
陈西摇摇头说,没什么话说。
众人围在一块聊了会,基本上聊的都是什么节目组坑人,他们压根本不知道点习惯过来是做这种节目的,这里面唯一知情的大概只有闻科了,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瞿向阳问他,“闻科老师,我印象中你是个正儿八经的播新闻的主持人啊,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毕竟这种算是娱乐性质的节目了。
闻科心里翻着白眼想说他纯粹是受人之托来带人的,想了想说,“人生总要有不同的体验,我这个年纪来体验,已经算晚的了。”
瞿向阳点头,闻科也问他,“你呢,你又为了什么?”当红小生,也不差这么点曝光率,按说应该是有更好的选择的,毕竟国内节目那么多,找个轻松的节目还是比较容易的。
今天才第一天,大家也没什么经验,脸上跟手臂上已经有不同程度的晒伤了,只不过大家都没说。
瞿向阳撇撇嘴,指了指混在导演组里面的自己的助理,面目狰狞地说,“他们,他们给我接的。”
李芬芬连忙说,“看来你平时为人不怎么样啊,关健时候人缘曝露了。”
瞿向阳也没不高兴,他跟李芬芬一起合作过好几次,彼此算是比较熟的人,平时开玩笑也习惯了。
轮到陈西,陈西一只手膛着脑袋,想了会严肃地说,“是一颗积极向上的心趋使我来的。”
陈西说的认真,而且用的主播腔,但配上她有点呆滞的神情,跟完全放松的坐姿,这话意味就深长了。
几人大笑,瞿向阳更是夸张得掉下了椅子,李芬芬不得不再次提醒他,“过了过了,戏过了。”
邹行在陈西后面说的,他也接着陈西的话说,“我是因为对光明的向往……”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在笑闹中,一天结束。
晚上灯一关,有别于城市的霓虹,仿佛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完全的黑暗。
陈西不太习惯,而且心里还有点害怕,黑暗中还传来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
陈西抱紧被子,翻了个身,这个时候她就有点想念傅大爷的体魄了,陈西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机,想给傅沉发个信息,但想到傅言的话又忍住了。
陈西跟李芬芬住的同一间屋子,不同床,怕打扰到李芬芬,陈西整个人缩进被子,打开手机,倒是看到了傅沉给她发的信息。
“顺利?”
陈西盯着信息看了几秒,心里骂了句闷骚。
刘露也给陈西发了信息,考虑到节目播出前的保密性,陈西跟刘露胡乱地扯了一通,没有在节目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刘露知道陈西要在省城过夜,颇为担心地说,“你以后每周都要这么跑,你就不担心你家傅先生?”
陈西回了条,“他那么闷骚,没有人会看上他的。”
刘露不怀好意地问,“怎么个闷骚法?”
陈西打着,“闷于表象,骚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