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陈远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传来。
“你给老子滚回来!”
陈西一声不吭直接挂了电话,咬咬牙,忍着身上的酸痛感滚了回去。
两父女自从因为她结婚的事绝裂以来,陈西见到她爸的第一句话便是:“陈叔叔,我滚回来了!”
陈远怒目一瞪,“你给老子叫谁呢?!”
陈西翻着白眼,“你不是说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吗?”
陈西把这两天的报纸拍在她面前,摔的砰砰响,恶声恶气地道:“你除了在窝里横,气你老子,还会什么?没用的东西!”
陈西也觉得自己够没用的,所以她爸的话她也没反驳,照单全收。
陈远一脸嫌弃地看了她半晌,但到底是亲生的,自己憋了半天,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别扭地问了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陈西低眉顺眼,说了句婚不结了,其他的也不肯多说。
她20岁的时候,以为恋爱应当轰轰烈烈,婚姻应该是平平淡淡。
可结果,她跟高原谈了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没想到结婚当天却轰轰烈烈。
一想到结婚那天发生的事,别说她爸了,陈西自己都觉得脸丢尽了,恨不得找个洞钻了。
陈远背着手哼哼了两声,两父女都可预见性的未来不短的时间内,他们出门都会被人笑话。
但陈西这婚结不成陈远还是喜闻乐见的,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因为陈西执意要嫁给高原而扬言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陈远甚至觉得自己十分有先见之名,透着点隐隐的自豪,但表面还是拉着脸对陈西作要求。
“这事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给你几天时间把事情都处理好,别留尾巴。这事一出,你那电视台的工作估计也干不成了,等事情解决了就来我公司上班。”说着又十分嫌弃道:“你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子,你要有陈媛的十分之一听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在以前,陈西肯定要跳起来大骂他趁火打劫。还要骂他总把别人的女儿当宝,把自己的女儿当狗。但这次陈西一声不吭地应下,只是表情略显扭曲地看了陈远一眼。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鬼样子,刚经历一场婚变,又跟一个陌生人睡了,她现在能是什么好样子。
☆、第5章 我是个纯洁的人
陈西无语且憋的难受,她跟她后妈的女儿陈媛从小到大的关系其实算不上不好,但每次都被陈远这么拎出来比较她就难受。再说,高原还是陈媛同学呢。高原是什么样的人陈媛多少应该知道些吧?但陈媛在她面前可从来没有说过高原不好。
陈远撇了眼她,继续扬着下巴,做进一步要求。
“我约了你傅叔叔明天一块吃晚饭,你跟我一起去。”
“哪个傅叔叔?”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陈西还真猜对了,她爸口里的那个傅叔叔正是她所想的那个傅叔叔。
陈西做抗拒状,“爸,你们吃饭我去干嘛?况且,我这正闹着笑话呢,你让我去不怕别人笑话你么?”她早上才跟傅沉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晚上就去跟他爸吃饭,她心可没那么大。
陈远道:“你傅叔叔又不是别人,他还特地让我带上你呢,说是他家老二也会一起。你们年轻人,有话聊。”
傅家老二不正是傅沉么?一听傅沉也要去,陈西更不肯干了。两个长辈约吃饭,带晚辈干嘛?这目的性也太明确了,她这婚变的事情才出呢,她爸这么急着给她安排相亲干什么?重点是居然又安排到了傅沉头上。
“我不去!”
陈远故意拿起桌上的报纸又开始拍,“你就是想气死你老子吧,我告诉你,傅家老二那可是高尖精人才,生物学博士呢,自己又有实验室又有公司,多少人排着队要跟他一块吃饭。老子这么拉下脸是为了谁?为了谁啊你说?你就不能少气气你老子吗?”
陈西真是觉得头疼,陈远同志这明显是耍无赖啊。再说,就傅沉,在酒吧跟人斯混还高尖精人才?她怎么就一点也没瞧出来?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陈西还是被她爸拎着去友好会面去了。
装乖她还是会的,到了地方,她主动叫了人,后面就一直带着假笑不开口了。
坐在她对着的傅沉冷眼看着她装腔作势。
倒是陈远看着傅沉贴着纱布的脑袋,一脸关心地问,“你这脑袋怎么了?”报纸上光写婚变的陈西在酒吧砸人的事,不知什么原因竟没写被砸的对象是谁,提都没提一句。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不甚在意地说,“没事,被人砸了一下。”
陈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忽然道:“那还真是巧啊,陈西昨天也把别人给砸了,你说你们是不是特别有缘份?”
陈西一把将自己的脸盖住,心里想着她这被人坑的猪脑袋不用想,就是遗传她亲爹的。
傅沉笑笑,意味不明地看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陈西,好心地转移了话题。
“是还挺有缘份的,听说陈小姐在电视台工作?那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
这话要换了别人说,倒也没什么,但从傅沉嘴里说出来,陈西总觉得怪怪的,娱乐圈怎么了?
她放下捂脸的手,掐了朵花,递到傅沉面前,“听说你是搞生物的,偿偿这朵花有没有毒。”
依陈远看,这花肯定没毒,有毒的是陈西。
而傅沉则发现,陈西真的很喜欢用搞这个动词。他接过花放在一边,表面是面对长辈的一惯沉稳,甚至用一派老学究的口吻说,“你刚刚拿的是植物的生殖器,一般是不可以食用的。”
陈西一咬牙,在她爸来不及阻止前,严肃且认真作出刻版的样子,“你现在是在开黄腔吗?对不起,我是个纯洁的人,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耽误你时间了!”
☆、第6章 就让我病死吧
“陈西!”
陈远咬得牙都要疼了,他这生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