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礼仪规矩都学的顶好,当初年纪小时,旁的人不晓得,还当她才是年纪大一些的那个,哪个不夸她。

明明跟她那个风尘出身的姨娘一样不知廉耻,手段却比他姨娘厉害的多了。又当□□,又立牌坊,周旋在几个男子之见,却从来不会在人前当众与男子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若不是万文信那儿露出了馅,她还被他蒙在鼓里。

江玉娘不管骨子里如何,但表现在人前的样子,永远都是大方得体,体贴温柔的样子,绝不会是现在这般,再加之裴泽的话,这便让她消了大半的怀疑。

但是,对于江余方才那个不是男子的说法,她却是不信的。

当然,在场的除了曾经与江余果裎相对宋瑜,其余的人也确实没有一人相信。

暗自观察着江珍娘与众人的反应,江余心中的怀疑便更加笃定了些。

他说自己不是女子,也不过是试探一番。

拽住宋瑜袖子的手并未放开,这让江余心中有底。

修长纤细一只手直抚向自己的眉间,触手便是带着纹路却被打磨的光滑细致的木头特有微凉感。

不过犹豫了一瞬,江余还是将挡住额间的花脸面具缓缓摘了下来。

江家从来没有一个跟他长的极像的江玉娘,他嫡姐看着他的眼神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带着不屑的,绝对不可能嫉恨他这么一个废物。

他看的出来,他方才说自己不是女子时,并没有人相信他,全然笃定的样子。

如此,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江家并没有与他们口中“江玉娘”长的一样的哥儿。

江余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是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他前些日子不是还神乎其神地从夜半的漆黑浑浊河中突然便出现在傍晚高山之上的清澈湖畔。

一边思绪翻滚,一边慢慢取下面具,江余第一次不躲不闪地看向裴泽。

“我家公子就在我旁边,我为何要害怕。”江余捏紧了宋瑜的衣袖,原本的忐忑渐渐转为强撑的平静。

反正宋瑜答应他不赶他走的,赌一回又如何。

宋瑜原本缓缓摇着扇子的手更是一顿,接着带着愉悦继续摇动,舒展的眉眼显得风流又多情,看得出心情不错。

卓承兴只觉着胸口一梗,撇开头不想再看两人一眼。

时至日跌,祥庆布庄采光极好,店中布料花纹都能看的清晰明白,何况江余眉间的孕痣虽然暗淡,却相当的显眼。

如此一来,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众人,眼中的疑虑全部一扫而空,原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裴泽,万文信有些惊讶。

江珍娘恍然。

粉衣女子则是面色一红,她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对着无辜之人出口不逊便是她的不对了。

与江玉娘针锋相对,也不过是出有因。不过是因着嫡亲的哥哥议亲,头儿个还定下的是江家大小姐,不想转天便说更中意三小姐,明明他哥当时也并无意见,他也并不是没见过江玉娘,又怎么可能是因见着江玉娘的容貌而改了主意,如何想都不对劲。

万家是近几年凭借着上头的关系突然暴富的人家,与江家也是最近才走动起来,万文慧更是才到大同府不久,她对江家儿女不算熟络,不过是见过江玉娘两回。

在万文信转口说中意的是江家三娘后,倒是隔三差五便碰上,这若不是有意的,鬼才相信。

这也是为何万文慧看她不顺眼的缘故。

美是美了,品性却不好。

虽是还未下定,但在万文慧眼中,江玉娘这行为跟故意勾引自己的姐夫又有何区别。

如此,她才会在看到江余之时,忍不住口出恶言。

万文慧是个敢说敢做的女子,既是自己认错人在先,出言不逊在后,她也从不会逃避错误。

“宋姑娘见谅,文慧方才将姑娘错认为别人,这厢向姑娘赔个不是。”大方地朝江余俯身行礼,“我一向不爱空口白话道歉,旁的东西我也拿不出,今日祥庆布庄之内姑娘有何看的上的,皆算于我的账上。”

这一副我穷的只甚钱的既视感,让全身家当也不过500文的江余有些羡慕,只是羡慕归羡慕,人家再有富有跟他也没关系,拒绝道:“不必了。”

方才进来时还怕宋瑜要给他送衣服,怎么一转头又多了一个要送他东西的人。

“那便是姑娘你不肯原谅我了。”

“不,并不是。”

“那姑娘便随便选一些喜欢的,就当是文慧的歉礼。”

“真的不必了。”江余求救地看向宋瑜,他真的不会应付这种事儿。

多说无益,万文慧不再劝江余,直接开口叫道:“掌柜的。”

刘掌柜应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店里新进的料子给宋姑娘各拿一匹送去她府上。”

“等...”

“既如此,”不等江余开口,一旁的江珍娘又接口,“方才多有得罪,掌柜的,店里女子成衣挑几套好的给宋姑娘包起来,算于我账上。”

“我并不是...”

“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