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更何况这女的还是他顶头上司的女人,此时江余不过哭两声,又不是要死了,说什么卓承兴也不会上前的。

“这鱼儿是个男子。”

“公子你这会儿说,是当我傻吗?”

“我说真的。”

“我真不傻,公子。”

“公子我命令你去。”

“公子恕罪,恕属下这回恕难从命。”

“......”

看着卓承兴那憨货,宋瑜难得被噎的无话可说,他总不能为跟卓承兴较真,去扒了江余的衣服吧,只能无奈道:“你还真是个傻子。”

繁星渐去天破晓,朦朦的晨光透过彻夜未闭的窗栊,将木屋里的一切照的分明。

江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近在咫尺,昨儿晚上还在他梦里徘徊了大半宿的俊美男人。

男人的眉头紧皱着,紧闭着眼儿的样子看着相当的不痛快。

江余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到了宋瑜怀里的,但是半夜里是他自己主动凑到宋瑜身边这事儿他倒是还记得。

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宋瑜那张不太高兴的脸,有些自知之明觉得,或许是自己搅了他的睡眠。

这一想,防着男人醒来找他麻烦,江余小心翼翼的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这么一动,他便又出了一身虚汗。

火塘里亮着几点零星的火星子,微微地散发着余温。

江余看着屋里依旧没有动静的两人,轻手轻脚地起身,光果的脚踩在铺着毯子的地板上一点儿声音也未发出,小心的关好木门,提着衣摆便辨着路往昨晚洗漱的水潭寻去。

原本静悄悄地木屋里,睡在屋角的卓承兴动了动。

“晨间的山林还是有些凉的。”

“那又如何。”

“嗯,容易着凉...”

“关我何事。”

宋瑜声音平静,卓承兴一时也搞不懂这到底是关心还不关心?

如卓承兴所说,清晨的山间确实有些凉,江余衣衫都泛着潮意,身上粘腻,再加上浑身酸疼,手脚无力,他稍想想便明白,自己有可能是昨晚烧起来了。

他也没耽搁,寻了自己的亵裤,鞋袜,还有被丢弃在那的皂角,棉巾便匆匆地回去了。

春季万物生长,林子里到处可见时兴的野菜,江余随手摘了两把。

回去时也没敢打搅主屋里依旧没什么动静的两人,到侧屋里寻了火折子,将屋前昨晚遗留的火堆再一次引燃,将沾了露水亵裤鞋袜晾在一侧,找了些石头扔近火堆里,又将昨晚烧饭的铁锅洗净,架上火堆,烧了一锅热水。

兑了冷水到一个木盆中,拿进侧屋里擦洗,穿山外衫,将潮湿的亵衣与亵裤一起晾在火堆一侧。

洗了野菜,掏了米煮了一锅野菜粥,也没等屋里的人,自己先吃了。

听着屋里终于有动静了,江余赶忙从火堆中夹出几块石子,收了衣裤拿到侧屋中,用石子的余温将依旧有些潮湿的亵衣,亵裤熨干换上。

如今,江余只能尽量让自己病的轻一些了。

等江余做好一切出来,宋瑜他们已经将自己打理好了,站在门口,却并未动江余做粥。

宋瑜似乎心情不太好,面色有些阴沉。

江余有些殷勤地将野菜粥盛好端给他。

此时江余换上了他原本的衣衫,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芙蓉面桃花眼,看着完全不再像昨日里卓承兴所说的小叫花。

只以为是哪家俊秀的小公子,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也太过温顺了些。

宋瑜看了江余一眼,也没说什么,倒是给面子的吃了,卓承兴见状,便也不客气的自己动手了。

吃完一顿安静的早饭,宋瑜便带头往山下走去。

天光大亮,林中鸟儿叽叽喳喳,清晨的山林吹起的风儿异常的清新。

江余在山林中住了几个月,林中风景看的多了早便没了感觉,更何况此时他心中各种想法交杂。

既然再一次从江家逃出,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嫁个宠妾灭妻,上了年纪能做他爹的男人当继室,无论那男人是不是官宦之家。

只是如今他依旧是无路引,无户籍,进了城也不会有人雇佣他,若被城中的巡卫查到,不是送回江家,便是发配去做苦力,若不找到别的出路,江余除了龟缩在山中小屋,再无其他办法。

等着不知何时皇家大赦天下,准许流民落了户才能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人前?

只是他这又得等到何时,或者说,身无分文他如何等的住。

江余看着走在他前方的白衣男人,在心里做下个决定。

第9章

这下山的路与昨晚所走的差的不多,路边零碎的散着些草叶枝条,只是白日里光线好,江余能看清底下的路,便又显得要好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