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翔误会她劈腿,她极力解释。他不但听不进去,还要求与她进一步的亲密关係,以证明她的心里只有他。
从小,她生长在书香世家,父母都是老师,爷爷还是小学校长。长辈们天天对她耳提面命,礼义廉耻早已根植心中,踰矩的男女关係,令她很挣扎。
如果彼此的信任是建立在肉体的关係上,而非心灵的交流,那么这段感情能走多久?
气氛不对、作法更令她难以接受,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老羞成怒,负气地说要分手,当下两人不欢而散。
没想到,半个月后却从闺蜜林湘君口中得知,李翔云出国留学的消息。
震惊与心痛,令她整个人意志消沉,首次尝到失恋的滋味。
哪有人吵架一次就分手?而出国留学这等大事,他居然瞒着她。
他对待感情的心态难道只是玩玩?
之后,她接到他从国外传来的简讯,希望復合之类的话。
她无法理解他,分手与復合为何都能说得如此随意?
她想,两人对待感情的态度落差太大,并不适合在一起。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换掉手机,自此与他断得一乾二凈。
一个多月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分手后的心痛是如此清清楚楚,她无法否认,那是自己曾经爱过的痕跡。
有时,她意志力薄弱,甚至会想:既然那么痛就復合吧,何必虐待自己?
思绪纷乱中,一道强光投射过来。
她瞇起眼,看见一部黑色轿车正向别墅驶来。
就像即将灭顶的人,突然发现一支救命的浮木似的,她无比惊喜地起身,向车子奔去,对着它努力地挥动着手,深怕车里的人没看见。
雕花栅栏向两侧自动地缓缓滑开,车子以慢速渐渐靠近。
她激动地向前,拍打着移动中的车子,喊道:「先生,先生,请您帮帮忙。」
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大雨「啪、啪、啪」地打在车体上,响声如擂鼓震动,异常吓人。
车里的主人许久没有动静,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周晓洁瞧了眼自己狼狈的模样。
豆大的雨正冲刷着她的脸。周遭森林蓊鬱,一片漆黑,暗夜中只有他的车灯明明灭灭地投射在她身上,看不出形象。
别说她看起来像个鬼魂,即便是活人,这副模样也挺吓人的。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
「先生你看清楚,我不是鬼。我真的需要您帮忙......」再次焦虑地拍打着车窗。
「砰、砰」的响声夹着雨声传来,韩克非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那团身影,犹豫了片刻,缓缓降下车窗。
「你需要什么协助?」极富磁性的嗓音传来,不紧不慢。虽然语调偏冷,但在这荒郊的夜里,令人顿时感到无比安心。
这年轻男人脸上戴着一副银框眼镜,长相颇斯文,感觉沉稳又有气质。依照外表判断,应该不超过叁十岁。
「我迷路了,手机也没电了。我的朋友在山下等得很着急......」
韩克非再次审视她。
小女生背着登山包,身材很纤瘦;头发因大雨的袭击紧黏着双颊;水由头顶不断往她秀气的小脸泻下,完全看不清长相;身体更像是刚从浸泡的水中拖出来似的,整个状况惨不忍睹。
韩克非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但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告诫自己,那是他最不应该有的心思。
考虑了几秒,他从车中递出手机给她。
周晓洁一时错愕,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需要的是更实质的帮助。
他让她打电话报平安,然后呢?让她继续在这淋雨吗?或期望这时候会有车上山来接她?
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至少该帮她张罗点食物,找个地方让她避雨......
「先生,我体力已经透支了,又冷又饿,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周晓洁哀声请求。
话未毕,就听见车子「嗶、嗶」两声。车门解锁。
「上车吧。」韩克非轻喟1声,极其无奈地道。
她看起来分明就像隻楚楚可怜的小动物,他实在硬不起心肠,对她弃之不顾。
防备之心,竟轻易地被眼前这小女生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