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报仇?”
“当然不…”蚩海潮缓缓地起身,语气之中却是荡然。
“我是想…给邓白凝找个伴罢了。”
话音甫落,杀伐绝然迎面起,蚩海潮直直对上林儒皇。
风起无由,拂袍披扬尘,呼啸自耳过,又衬周遭的四景欶穆。步履实踏,虽有锋刃在前,仍是面不露惧,任凭刀抵胸前。一步之差,方寸入体。与对面的人四目相视,足见其眼底波谲。
“可我…不屑于杀你。”
不出意料,却感意寥,欲以往日并肩规劝之。挂冠归兮,情寄江湖,一终不忘万里河山。河山命易主,骄雄三击,击不碎将心,经年却不存。言之亦无用,一掌拨刃,缓步掠其身,杀意尽身后。
蚩海潮方近林儒皇的身,实不见兵戎。以掌代刀,推掌袭面,又屈膝扫腿——经多年前师相所授。
除了一些的刀法功夫,若无他技傍身,倒显得蚩海潮迫有有劣势。一瞬间的空隙,又是看拳掌相替,斜踏近身,步步紧逼。
但这些,对于林儒皇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招式,难言何人拼得上风。
蚩海潮看自己处于劣势,心中懊恼,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到,时机已至,不恋战,匆退身。
脚步不停,急匆匆地赶往漫荒原。
一次迟,与家父从此阴阳永隔。
两次迟,墓前竟见目眦之景。
该…该死啊!
蚩海潮逃于荒原之上,双手捶地,心中此刻悲极怒极,却是无言可讲,心火愤腾。
双拳狠狠地砸在地上,石块崩裂,以裂碎之声代昭极端情绪。
蚩海潮心中满是怒火,林儒皇那不知进退的声音,犹在张狂挑衅,辱亡者不仁不义大错在先,如此罔顾人伦行径,这一脉相承的微薄血缘有何用?又何必手下留情!
蚩海潮面对荒原之上的狂风,不退不避,身后的刀应声离鞘,刀剑在手,面对着遥远的天琊院。
你……一定要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时逾亥戌时三刻,孤月吊梢。虫哑雀喑,更衬叩门三声长。
客稍待,便见门扉弇郁而启,一顿,落出一声“姑娘”。
哑极。
山翠灵定睛而视,是有苍薄少年立于门后,散发披衣,见他躬身欲礼却身形一晃,即伸臂拦护免人栽倒,至他站定方收手。
“多谢侠士相救。”
那神秘侠客闻她低声的言语,神容不为所触,眸光一扫屋内物状,所及是整齐有序,清简素洁,却过于沉寂,眸光微动即归于平静,语启,未接她谢意。
“入夜寒湿露更重,你还想耽误更长的时间养病吗?”
见面前少年低首缄默,山翠灵垂发遮面惭愧之意流于言表,不再言语。
“那…侠士是否入内休息一会?我看你与那万云岩一战,颇是…力不从心,小女子不才,但还是会些医术的。”
那神秘剑客抬头看了山翠灵一眼,点了点头,随着山翠灵身后就进了小房间。
随之入内不忘掩紧门扇,跟入内室,二人落座。
山翠灵可以说是过得颇为狼狈,身边没有侍女,自然不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