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赵源揉住胳膊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很不服气:“你…你装什么,你肯定喜欢她。”

陆行州没有听清,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看着眼前的赵源,十分不解地问:“你也喜欢我?”

赵源被吓得两眼发昏,脑仁儿发懵,连手上的疼痛也不再感觉是疼痛。

另一头李文瀚握着手里的茶水杯姗姗来迟,听见这话愣了半秒,等约莫感觉到疼痛,这才回过神来,“哎哟”一声,吓得赵源捂住裤衩,扭头就跑。

赵源在那之后有段日子没再找着陆行州质问。

他觉得这个书呆子长得虽然不错,但天生有病,而赵美丽会喜欢上这样的人,自然也有问题。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结论草率,他甚至颇为自傲,认为这推断极其富有哲理性。

一个月后,赵源轻薄女同学被抓住现形,又一次被喊了家长。

他的父亲赵泽百忙之中抽空迎娶第三任妻子,此时还要应付一个小流氓,身心疲惫,老师让他用爱感化,于是他便也眼神充满了爱意,抓住赵源的耳朵根子,两个大嘴巴子下去,一张大脸肿了半边,效果立竿见影。

陆行州站在走廊的一端,看着赵源对他父亲怒吼的模样,眼中有些不为人知的情绪。

赵源回头看见陆行州,捂住半边猪头似的脸,咬牙切齿,开始怀恨在心。

一个星期后,他花了两张大票,带人将陆行州堵在学校的小树林里。

几个人打得昏天暗地,可到最后,躺在地上最灰头土脸的却是他自己。

赵源那时候还没有学会破罐子破摔的道理。

他望着北城宽敞的天,还有树杈上边儿几只叽叽喳喳的老鸟,眼睛里开始泛酸水,扯着脖子的模样看上去尤为滑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是不是觉得老子没娘很可怜啊,滚你妈的蛋,老子不在乎。”

陆行州的身上相较于他要好多了,只是嘴角多了一块淤青,他沉默地站起来,踢了踢左边晕死过去的人,又踩了踩右边满脸鼻涕邋遢的小兄弟,语气平静地回答:“不,你想多了,我也没有母亲。”

男人的拳头有时就是感情,说的都是硬铮铮的情话。

赵源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小白脸分享内心的秘密,就像他没有想过,陆行州,其实也是一个寂寞的人。

三人在高一那年长硬了翅膀,相约离家出走。

躺在招待所那张霉味儿浓郁的大床上,赵源望着外头,语气充满感伤,他问:“陆行州,你以后想要成为科学家吗,杨老师说,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成为科学家,是国家的损失。你说,国家是什么,我们就这么走了,以后,要干什么去。”

李文瀚刚洗完澡,遛着鸟从外头进来,一点犹豫也没有,他总是对生活充满期许:“这还用说,行州会弹钢琴,那玩意儿一般人不会,等我当上了劳模,就钦点他在下头给我演奏一曲《铿锵玫瑰》,然后,他胸带大红花,一定是咱市最好的农民艺术家。”

赵源觉得李文瀚纯属胡说八道,毕竟,就凭陆行州身上那一副清冷的气质,扔到猪圈里,都是最眉清目秀的那个。

于是,他转了个身,不做搭理,看着陆行州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李文瀚像是也对这样的话题十分感兴趣。

套上裤衩,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手指上下滑动,开口老神在在:“老陆,我掐指一算,觉得以你的姿色,也可以考虑去当个明星,那里的姑娘总是最最漂亮的。”

陆行州双手撑在脑后,此时睁开眼睛,神情充满了不耐与疑惑,他问:“我为什么非得要喜欢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