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还有些疼,又懒懒的躺回了床上。只不过想到刚刚他在电话里让自己吃药,虽然语气态度很差劲而且还是碍于她爸爸,但是心里总是有点发暖。
她向来会苦中作乐。
嘴角没出息上扬着再次睁开了眼睛,竟然出奇的看到床头桌上放着两板药和一杯水。
她已经趋于麻木的心再次没有规律的跳动了起来,鬼使神差的她抬起手摸了摸那杯水。
——还是热的。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即使是家里现在的温度,一杯滚烫的热水大概三个小时就会彻底变凉,这杯水还是温热的。
那……
程楚潇的眼睛瞬间变亮,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一样。这说明他两个小时前还在家,那他……是不是照顾了她一夜?
她心跳开始加速,也不知道是因为病情又重了还是怎样,她觉得自己又快要晕了。
像是想到什么,她有些急迫的起身,甚至因为起的急了眼前黑了一下,在床上晃了一下。
不过这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她直接掀开了被子,眼眶瞬间通红——她看到她那双受伤的脚,每一处伤口都仔细的被涂上了药膏。
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过他的关心和照顾了,久到……她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感受到了。
生病的人向来脆弱,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下子崩溃,眼泪瞬间决堤。
她抱着膝盖,被子被她抓到变形,眼眶中虽然全是泪水,可是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带着股毁灭的执着。
阿琎,无论多难,我都不会放手的。
等她哭够了,她乖乖的拿起手机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她最听阿琎的话了,她得好好的吃药。
等外面的时候她的情绪早已经稳定了下来,然后才突然想起来还没有跟学校那边请假。
她拍了下脑袋,随后给艾梓打电话,也没管现在她是不是在上课。
好在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的声音有点吵,应该是刚下课。
“怎么啦程老师,生病了不好好休息找我干什么?”
“我得请两天假,课帮我带一下。”她急匆匆的说,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那边传来艾梓打趣的笑声,“因为你有个好老公啊,他早上的时候已经帮你请过假了,给你请了七天呢。”
程楚潇彻底呆愣住,一时间没回她的话。
那边的人似乎也没听出来,小声嘀咕着:“七天呐,亏得主任同意了,也不知道你老公怎么请的。改天你帮我问问你老公,我也请个长假出去玩玩。”
见程楚潇一直没回话,她忍不住提高了点音调又问了声,“哎,楚潇,听到没啊?”
“啊,什么?”她下意识的应声。
“我说,让你帮我问问怎么请下来的假。”艾梓有些无奈,“行啦,好好休息吧,就你那嗓子……”
程楚潇咳了两声,然后说道:“凤梨酥我好了再给你带。”
“我要加码!”艾梓不放过这个好机会,“两盒!”
程楚潇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外加两盒芝士蛋糕。”
“哇,最爱你了。你好好养身体哈,祝你早日康复。”艾梓兴奋的噼里啪啦说着。
“你是想早点吃到甜点吧。”她无情拆穿到。
果然下一秒,艾梓暴怒,“人艰不拆,人艰不拆啊懂不懂。”
挂了电话没多久,她的外卖就到了,高档小区里不让外卖进来,她悄悄的在衣柜里找到了江琎琛的大羽绒穿上,去楼下取外卖。
他的长宽羽绒服可以让她从头到脚被裹的严严实实。
不过即使这样,她在出门的时候还是打了个冷颤,下过雪的天似乎更冷了。
她没什么食欲,简单的吃了两口饭后把药吃下,就又躺回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床的另一边还有着他的味道,她有些眷恋的将头放在了他的枕头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她被江琎琛叫醒。
窗帘从昨晚江琎琛拉上就一直没拉开过,此时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客厅外的光微微的透了过来,而江琎琛就站在门口,所有的光源被他尽数遮挡。
光线将他的身形拉的异常高大,他背对着光看不出脸上的神情,就当程楚潇以为他永远不会开口时,她听到他说:“起来吃饭。”
说完这话后他便转身离开了,外面柔和的亮光慢慢的溜进了卧室,将她嘴角的弧度尽数偷看到。
她穿着一身长衣长裤家居服走到饭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四个菜,外加一碗汤,而江琎琛坐在饭桌前。
她现在整个人有点恍惚,像是被抽了魂一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情况?江琎琛要和她一起吃晚饭?
这个时间点他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合理,唯独不应该在家里。
她努力回想了一把,这大概是隔四个月,哦,不,五个月以来,她和江琎琛第一次吃饭。
上次同桌吃饭还是在她爸爸的生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