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她的声音乖乖的,带着初醒后的暖软。
她说在家,那就是在他们市中心的那套小三室,自从有了这套房子以后,她不在把南郊半山上的别墅——那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称做家,会说成爸爸那里。然后固执的把这个小房子就做家,也不知道她这么区分的意义是什么。
结婚的时候本来程毅想让他们还住在别墅里,他到时候没什么意见,反正在哪都一样。可是程楚潇却执着的想要出去住,说什么要两个人的私人空间,程毅那么宠她虽然不舍得却也是有求必应。
于是便在市中心买了这套房子,本来程毅想买个小复式,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还是喜欢出门能见到邻居的住所,觉得这样自己才算是活着。
他听着电话那头浅显的呼吸声,没由来的有些烦躁,冷声说道:“晚上有个酒会你一起过去,半个小时以后我去接你。”
说完,也不等程楚潇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回忆,其实也是有点甜的哈
第3章 共处
程楚潇愣愣的看着手里已经黑屏的手机,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上次他主动找自己还是两个月前去参加一位世伯的晚宴。
他每次找自己除了必须她出席的,装作他们夫妻恩爱的公共场合,其他的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流。
所以这样好不容易的机会,她不会白白的浪费掉。
她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浴室进行梳洗。洗好后只在脸上简单的涂了护肤水乳,然后换好衣服乖乖的等着他。
江琎琛从上学的时候就很准时,虽然那个时候约他也是比登天还难,可是只要他同意了就一定会准时准点的到,不会让她多等一分钟。
半个小时后刚准备出门的她毫无意外的接到江琎琛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依旧没有感情,“下来。”
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对她来说就像是命令那样好用,她甚至还想贴心的说一句,“正去坐电梯。”可是江琎琛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说完自己想说的便挂了电话。
程楚潇半张的嘴僵了下,随后便缓缓的阖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一样,不过要是仔细看,她眼中那些落寞还是出卖了她现在的情绪。
电梯直径下了负一层,她看着数字层层递减,电梯里的玻璃中照出一个穿着色调简素,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眼中无半点光彩的女人。
她觉得很陌生。
出电梯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在停车位看到未熄火的车子。
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却又在离车子还有两步路的时候放缓了步调,随后打开车门平稳的坐进了副驾上。
“等久了吧。”说这话时她没看他。
车里里的江琎琛一直看向窗听外,听她说话也没回头,只是淡声说,“没有。”
随后车子缓缓开出车库。
其实怎么可能等久呢,距离给她打电话也不过过去了两分钟。每次接她的时候她好像都是算好了时间的,他甚至都不用熄火她人就会出现。
车子从闹市区一路开到人流量逐渐稀少的郊区,自从在车场两句简短的都不算是对话的对话后,两个人都没在说过话。
这条路程楚潇很熟,每次有活动她的所有衣服和造型都是去那家弄的,手艺和衣服是真的好,也不知道江琎琛是从哪知道的这件私人小店。
不过人又了钱和势之后,随之附庸的东西都会随之而来的扑过来,都不用你去费心。
现在正是寒冬,车子里开着暖风,窗子上结出了一层的水雾。她伸出手指在车窗上画了个心形,又用掌心将中间的水雾擦去,去看窗外的世界。
很幼稚的行为,但她却觉得很快乐。
能和他平和的共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建筑快速的向后划过,很快的世界又变的不清晰起来。
她有些遗憾的噘了下嘴,继续安安静静的直视前方。她本想再用手画一遍的,可是刚刚因为碰了凉,现在整个手疼的抬不起来。
今晚的雨雪应该会很大吧,自从她的手伤了之后,每次天气变化她的手总会难受,比天气预报都准。
江琎琛的车子里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安静,他的车中从来不会响起喜欢的音乐或者是无聊的广播,可是向来爱热闹的她却不觉得寡淡。
能和他这样静静的待在一起,如果运气好还能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声,这可比任何的外界声响都悦耳。
她就像是一个小偷,悄悄的偷走关于他的所有东西,放在心里一件件的细心收藏起来。
她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不过一会儿车子便在一家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待车子停稳后,她和江琎琛一同下了车。
江琎琛应该是早就打好了招呼,进门以后店主就将她往衣架那边领。
“这一排的礼服都是和是和江先生的衣服相搭的,您选一件喜欢的吧。”
店主是个四十来岁女人,穿着精致的旗袍,身材妖娆迷人,如果不是她自报年龄,程楚潇一直以为她比自己也就大个五六岁。
光鲜华美的礼服程楚潇早就穿腻,她抬手随意拿出了一件颜色还算朴素的香槟黄抹胸拖地长裙出来。
店主也不知是真心还是礼貌夸赞,说道:“程小姐真是好眼观,这件礼物上个星期才从意大利空运回国。”
“安姐家的衣服哪件不是顶尖。”对于这种场面话,程楚潇早就信手拈来。
“程小姐的嘴越来越甜了。”安姐脸上带着笑,指了指试衣间,“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程楚潇很快的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他知道却没有抬头,仍是在拿着手机回复邮件。
安姐赞美的声音已经藏不住,“这件衣服真称您啊,皮肤白的像是陶瓷娃娃。江先生您快看啊,是不是很美。”
本是一排从容的程楚潇被安姐的这声“江先生”一叫,立刻紧张了起来,连手都不知道是垂下去好还是抬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