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她也不喜欢去宾馆开房,那感觉好像露水姻缘似的,心灵没个着落。
但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也不能带他去她自己家。
思来想去,他宿舍是最好的。
“丫头,委屈你了……”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谢铭诚压抑的声音低沉又感动,胸腔里那颗火热的心脏极速的跳动着,将他的情绪挑动到了极点。
这样的女人,要让他怎样去对待,怎样去疼爱才好?
似乎不管怎么样,都不够!
说完,一咬牙,他搂着她的腰,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
可是,当他再望一眼自己小腹的一顶小雨伞,这样子,可怎么走?
他黑脸有些窘迫,而小久脸上也是一阵臊红。轻笑着将脸埋在他胸前,她软着嗓子轻问。
“怎么办?”
狠狠将她的身体贴着自己,女人柔软得不盈一握的腰儿更加深了他的**,这样的挤压如何下得去?深深吸着气,他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让我抱一会儿,等我一下。”
“嗯,好。”
邢小久脸蛋儿红扑扑的,没敢抬头,任由他轻轻地环着,身上的每个细胞似乎都有些抖。
俩人就这么紧紧地搂抱着彼此,身体轻轻贴在一块儿儿,一句话也没有讲,一个动作也没有做。
也不知道谢铭诚究竟是怎么样做的心理建议,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长的时间,小久姑娘终于感觉到那明显的抵触感没有了。
吁……
谢铭城望着她突然仰起的眼睛,闷声说。
“好了,走吧……”
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眸里染着的浓浓情意,邢小久轻轻点头。
就在他们离开情侣卡座的时候,隔壁那对儿似乎终于战罢休整,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在耳朵里,
更添了,一层暧昧。
——★——
天气预报这玩意儿,说它准的时候,就不准。你要说它不准吧,有时候它也是蛮准的。
刚才天儿还好好的,然而等他俩从那黑漆漆的电影院里钻出来的时候,天空里,已经在开始飘雨了。
咳!
飘雨是一种比较浪漫的说法,准确的说法是。
暴雨,如注。
站在电影院的门口,两个人对视一眼,神情有些无辜又无奈。仔细回想起来,他俩每一次在一块儿,好像都是这样的天气。
到底是命运的巧合,还是老天的考验没有结束呢?!
热闹得人潮汹涌的世纪广场上,这时候人都悉数散尽了,整个世界的喧嚣似乎都停顿了下来,除了三三两两跑着避雨的几个人,耳朵里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小夜曲,奔放又热情。
“小久,你在这儿等我拿车……”
将紧拥在怀里的女人轻轻搂了搂,谢铭诚说完就顶着大雨跑去取车了。
广场上,穿着裙子的小久姑娘心是暖的。
不管是晴是雨,不管什么样的天气,以后都会有这样一个男人来呵护她了。命运让她失去了几年,却用未来长长的一辈子来补偿她。
她觉得,一切的等待都是值的。
很快,车灯亮了起来,谢铭诚的车驶过来了。
她正准备跑过去,哪知道男人推开车门就奔跑了过来,手里还裹着一件迷彩作训服,大概是他放在车上备用的。将衣服一把罩在她的头顶上,然而将她拦腰一抱,他又往汽车的方向奔了过去。
衣服上,有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
小久心里很满足。
他们离车的距离并不算远,可是即便他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暴雨,小久身上还是难免被雨淋到,透过迷彩服的缝隙,她微笑着望着这个到处是雨的世界。
第一次觉得,暴雨也是如此的浪漫。
脑海里,心眼里,全都是雨水和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夜色之中,这些画面,一点一点地在她心底里流窜着定格着,让原本就有着浪漫情怀,艺术细胞浓郁的小久姑娘,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心。
倾盆的大雨之中,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她觉得眼前,有千朵万朵的玫瑰花在眼前绽放……
正如他今天送自己那一束。
火红,靡丽,正如他俩的爱情,盛开在彼此最美,最懂得珍惜的年龄。
不早,不晚,其实刚刚好。
如果早一点,太过年轻的他们不一定能守得住爱情和婚姻这条长长的索桥。
如果晚一点,年纪更大的他们不一定能有勇气踩踏过彼此之间深深的鸿沟。
对的,现在,时间刚刚好。
将她塞到副驾座上,谢铭诚重气都没有喘一口,抹了一把被雨水渗透的刚性脸庞,看着傻傻发笑的女人,皱了皱眉头。
“小久,你太瘦了,抱着都没啥重量……以后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养的胖胖的……”
望着他认真的唇线,听着他吐出这句犹如誓言一般慎重的话。
小久姑娘的双眸,在夜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中。
隐隐的,泛起了泪光。
“谢铭诚,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愣了愣,谢铭诚双眼一热,然后咧嘴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便别开了脸去,飞快地发动了引擎。
暴雨里,挡风玻璃上的雨刮来回的摆动着。
心急如焚,他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前方的道路。
因为,从此以后,他的车上,不再是他一个人了,他得注意安全。一种特别充实的感觉,触动了他心间最柔软那一处角落。
他的形容词不多,觉得最妥贴的一个字无非就是——
好!
……
汽车缓缓驶过天鹰大队正门的警戒线,停在栅栏之外。
天鹰大队的守卫,一向很是森严。
雨雾里,穿着军用雨衣的战士拽着枪走了过来,既便他认得这是大队长的车,但在这样的夜里,例行检查还是少不了的。
当然,这些规矩,谢铭诚都是知道的。
营房的四周,除了明哨,其实还有暗哨。
半摇下的车窗,战士看到谢大队长的脸,所以也没有再要求出示证件,而是端正的敬了个军礼。
“队长好,嫂子好!”
神色间,颇有些暧昧。
小久脸蛋上有些发臊,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部队的营房来睡觉,到底有那么一丝丝别扭。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上次她醉酒了没什么感觉。
而现在,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夜,她的心,怦怦直跳着。
进了大门儿,是一段不太长的柏油路面儿,雨夜里,路灯下的花花草草似乎都饱含浓浓的情意一般在望着她微笑。
因为下雨,谢铭诚没有将车停到车库,而是直接开到了他的宿舍楼下。
这幢军官宿舍楼,并不是很大,楼层也并不高,只是一幢普通的三层小住宅楼。
谢铭诚就住在第三楼。
这么多年,他一直住在这儿,对他来说,其实这地儿更像是他的家。
这次的待遇有所提高,听到汽车声的通讯员小叶很快便找来了雨伞,替队长和嫂子撑伞。小久任由他将自己抱出了副驾室往宿舍楼里走,觉得自己快成老佛爷待遇了。
然而,心里还没琢磨明白,人已经到了宿舍。
小叶收了伞,很快便乐呵着走了,剩下两个人有些别扭。
一进屋,剩下的都是尴尬。要说做那种事儿吧,也得讲究个气氛啥的,如果两个人来不来就傻傻的说,咱做吧?好吧,来吧?做不做?做呗,这样想着就特么的有点儿搞笑了。
大眼瞪小瞪若干秒后,谢大队长挠着头皮反应过来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都湿透了,我给你找件衣服……”
找来找去,谢铭诚除了军装几乎很少有其它的便服,而他的裤子邢小久是完全不能穿的,大得能直接从腰杆子提到胸前去。最后实在没法儿,她只能傻傻的拿了一件他比较宽大的军衬衣飞奔进了卫生间。
什么都没有准备,一应的洗漱用品全都只能用他的。
这事儿,对一向讲究的小久姑娘来说……其实真心没啥,她心里还偷偷的有些欢喜。
一边洗澡,一边儿暗暗的衬着,明儿就得把自己的家当搬过来,把他这一亩三分地儿给彻底占领了,做个‘随军家属’,日子似乎也蛮不错。
笑,一脸都是笑。
只要跟这个傻男人在一起,住哪儿吃什么都是好的。
可是么,一洗完澡,她便窘迫了。
薄薄的军衬衣虽然宽大,勉强能及到膝盖不会露春光,可是她实在不习惯再穿上今天那身用过的内衣裤了,那样会让她浑身不舒服。
如果空荡荡的出去,会不会太不要脸了?
纠结到最后,她实在穿不下去,咬着牙将内衣裤就着水洗净了,凉在了浴室的撑杆儿上。
死就死吧!
所以,等她洗完澡出来,谢大队长看到的就是一副露水芙蓉犹带雨的画面,滴着水的长长头发,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两条腿白晃晃的,刺挠得他眼球都快爆炸了。
小久姑娘面带红云,“你也去洗洗吧……”
“哦,好。”
眼神儿闪躲着,谢大队长逃也似的溜进了那间并不宽敞的卫生间,心底紧绷的弦儿隐隐舒展开来,然而在见到撑杆上那似乎还泛着女人幽香的内衣裤时,再次绷紧,然后,彻底崩开了。
那是一系的颜色,粉嘟嘟的布料上镶着一朵手工绣成的精致花朵儿,他叫不出来名字,只觉得瞧首口干舌躁,浑身像被虫子叮咬般痒痒……
重重喘了口气,他闭上眼睛,任由温热的淋浴热水从头顶浇到身上,心里里那团燃烧得不断翻腾的情浪。
一波,又一波。
他这战斗澡洗得,绝对是超英赶美的速度。
窗外。雨声渐骤。
当速度超快的谢大队长擦拭着头发出来时,发现小久姑娘人已经躺在了他那张窄小的床,木质的床头柜儿上,台灯染上了一团又昏黄又暧昧的光晕,那细细的光影浅浅地洒在她的身上。
她美得……好看。
用军用被子将自己裹着,小久姑娘只露出来两截凝脂般的手臂,头上却怪异的用毛巾裹着。
见状,他突然想起来,他的宿舍里没有吹风机。
走过去,他轻轻拉掉她头上的毛巾,有些报歉地替她擦拭起来。
“明儿我再买。”
心里一暖,小久雀跃不已,他的意思是,她明儿就住在这儿了么?在他们买房子之前……
点了点头,两个人虽然面皮儿都薄,少经情场,但却都不是真正的笨蛋,一边擦头发一边说着云里雾里的话,心里却都明白。
今晚上,会是他们的洞房之夜。
等谢铭诚上床的时候,小久姑娘顺着他搂过来的手就将自己投进了他的怀里,紧贴在他的身上,听着窗外狂打着窗棂儿的雨声,那种安全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终于,她要做他的女人了。
软软的女人抱在怀里,谢铭诚的脑子同样儿早就飞天了,身上越发的燥热难耐了起来。
男女之间的事儿,孔孟之道,大家都是无师自通的。他带着火儿的大手很快便伸进了那件宽大的军衬衣里,摩挲几下便翻过身去将女人压在身下细细密密地狂热亲吻。
“谢铭成!”半眯着眼儿,小久姑娘攀着他的肩膀,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嗯?”
看着她的眼睛,他俯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儿,然后才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含含糊糊地表达了意思:“我知道,我会小心的,相信我,好吗?”
他这些日子实在想得紧,自以为超强的控制力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小久姑娘早酥了骨头,除了拼命的点头还能怎么办?
宿舍里微弱的台灯,这里轻洒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
情深,意长,弥久之后,她朦胧的视线里是他泛着古铜色的健康胸膛,还有上面深浅不一的伤疤。入目的,还有他额头细密的,一层,又一层的汗。
疼痛感,这样的痛啊……她不想哭的,可是那痛楚却不停地催动着她的泪腺,那不听话的泪水就飙了出来!
他看着她,皱着眉头,进退两难。
“别哭,别哭……乖,别哭……”
都到这一步了,他能放弃么?
不能。是个男人就根本不可能。
“谢铭诚……”她流泪。
“小久,相信我,相信我……”
他轻轻俯在她的耳边低低说着不着边儿的话,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说不出来的低沉。
没别的想法,他就想安抚她,就想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如此,罢了。
一团团的冲天般的火焰,从火苗儿成长,终于熊熊燃烧起来。那火儿,带着最原始的催毁力量窜然得极快,很快便烧透了两个人隐忍的脑子,烧掉了他的克制,同时,也烧掉了她的泪水。
铺天盖地的,眼前,千树万树,全是玫瑰花,红色的……
开得,异常的娇艳。
……
小小的宿舍,小小的一张床。
疯狂的热情后,很久很久只剩下微微颤栗的身体。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出声儿,紧拥着的两个人一动也不动,似乎都在想着几番天际轮回之后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唯有窗外的暴雨声依旧。
小久姑娘静静地聆听着男人微促的呼吸和心脏的怦怦声,缓缓抬起手,将自己的指尖抚上了他被汗水湿透的后背,然后一点一点的抱紧他,感受他滚烫硬实得好像刚刚煅烧出来的钢铁一般的身体……
从此以后。
他,就是她的男人了。
从此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要一起渡过,他们要住同一间屋,睡同一张床,吃同一锅饭,聊同样的天气。当然,还会有无数无数个这样或下着暴雨或晴朗星空的夜晚。
彼此,最亲密的,结合。
“谢铭诚……”
她唤着他的名字,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喜欢很喜欢叫他的名字。
而他,也喜欢听。
喜欢听她软软的声音,她总能将他的名字叫得那么有味道,叫得那么的让他心颤。
他稍稍移了移自己,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目光怜爱的盯着她。然后将脸埋在她本来就半湿又被泪水浸泡过的长发里,闷闷地说。
“头发还没干透,不要睡……”
“夏天,没事。”
“不行,会生病的,起来晾干了再睡。”
“我累了,谢铭诚。”她羞涩地笑着伸出双臂用力地抱紧了他。紧紧的,一丝一毫都不想放开,然后闭上眼睛,融着脸上两团云彩轻喃说:“不许出去,我要你一直在。”
喉咙一滑,男人的心里如鼓捣动,似乎在呼唤另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但是他不舍得再折腾她了。
“嗯,你睡吧,不出去。”
她满足的笑了,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全是开得红红的玫瑰花,辅染在床单上……
而她哪里会知道,她这个看着容易的愿望对一个男人来说,将会有一个多么煎熬的夜晚。
朦朦胧胧之间,她感受得到,他真的一直在。
在属于他的位置里,从未空过。
然而,等她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时——
小小的床侧,却空了。
------题外话------
又周一了,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