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儿,同志,我适合地下工作吧!”
斜睨着她,邢爷的嘴有些扭曲,“还成。”
“嘿嘿,咱们双贱合壁,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连翘越说越得劲儿,别说,嘴这玩意儿真沾不得,一沾油,嘴上就容易跑火车!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火锅同志不置可否,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小媳妇儿说的是双贱,而不是双剑。
不过么,这俩人,一个闷骚,一个腹黑,到真是绝配。
“打遍天下之前,先打过我再说。”不解风情的火阎王如是说着,腾出一只手来按下了电梯键。
电梯门儿,渐渐合上了。
可是,连翘却郁症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专揭人短儿是吧?打不过他那可是她的硬伤啊!
忒不要脸啊!
半眯着眼打量他,她微笑着不说话,那小手儿却报复性的他腰上狠狠一揪。
“打不过你,我拧死你!”
她恶作剧时笑得花枝乱颤的小模样子,那朦胧的醉感和勾人的酒香淡淡飘浮着,在这四周镜面儿设计的电梯间里,还清楚地映着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儿……
那个粉嫩啊,如同一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儿似的。
香甜,诱人。
“真他妈好看!”报复性地捏着她的脸儿,火哥对着电梯那镜面说得咬牙切齿。
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正好是心底想的,就这么瞅着他家的小妮儿,心里也能产生禽兽的旖旎幻想,真丢人。
只不过,那念头一闪而过。
此地,不宜。
电梯下行着,突然……
耳边响过一阵轰隆的声响,只觉得电梯和地板突然就晃动了起来,然后倾斜般左右摇摆着,电梯里的灯光,骤然熄灭——
连翘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抱紧了身边的男人,那手紧了又紧。
“别怕!”一只手紧紧搂住她,邢烈火另一手抓紧了电梯里扶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而沉稳,“乖,抱住我,电梯好像故障了。”
连翘倒也不是特别怕,只不过,大晚上的电梯故障多让人肝儿颤?恐怖电影里演得最多了。
接着,电梯往下掉着,速度不算很快,但也不慢,失重感猛地袭来。
这儿,是二十五楼!
耳边儿传来参差不齐的嘈杂声,邢烈火下意识地就将女人摁在了自个儿怀里,拍在她的后背安慰:“别怕别怕,可能是抱闸失灵,没事儿的,还有安全钳……”
“嗯,有你在我不怕。”喝了酒和没睡醒这两种状态下,连翘说话一向都是比较肉麻的。
而这儿,她双手紧紧抱住男人,心里其实有点儿紧张,却也不至于花容失色得惊慌尖叫。
不一会儿,电梯突然狠狠晃动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此刻,电梯里的指示灯儿全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黑暗里,两个人紧紧相偎。
——
镜头转一下,一气之下冲到卫生间的舒爽同学心里那个窝火劲儿啊,好半天都没有落得下去。
越想越生气,他亲到了自己凭啥去擦嘴呢,嫌她脏咧?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心里忿忿着,她觉得自己有些傻,当时就应该直接扑上去狠狠地咬烂他的嘴,再把舌头伸进去搅和他几下,既然他恶心她,那就直接让他恶心死算了。
当众擦嘴的举动,让她多丢人啊!
心里咒骂了那个王八道无数遍之后,舒爽这才悻悻的提着小包出了卫生间。
可,跃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猛地心肝儿一颤。
惊了,骇了,诧异了!
门外靠墙站着的卫大队长,整个人都被笼在了那团灯光的阴影和烟雾里,指尖忽明忽暗的烟火,竟让她一时间瞧不明白他脸上的情绪。
搞什么?
寻思了几秒,她踌躇着脚步,想报刚才的一吻之仇,可走近了,满腔怒火又做了罢!
算了,何必非得置这种气呢?实在没啥意义。
于是,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越过摆帅装酷的男人就继续往吃饭的包间走。
哪料到,男人丢掉烟头踩了踩,三两步上来就从后面狠狠抱住她的腰。
下一秒,手上大力一拧就将她压在了墙上,俯下头去覆住她的唇就是一番折腾,那又亲又啃的劲儿,太像只色中恶狼了。
以前的卫大队长是个风流多情浪荡的花花公子,可是却不太喜欢吻女人的唇,认识了爽妞儿之后,他却特别喜欢吻她,香香甜甜的小嘴是他喜欢的,所以每次都吻得很柔情。
但现在这吻,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攻击性的,恨不得吃掉她似的,更是完全违背他一贯主张的‘你情我愿’原则。
他也闹心。
一口气被他吻得五迷三道的,但舒爽却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他不清不楚,被他吃尽豆腐转身又是陌生人,狠狠地挣扎着,却半点儿也挣扎不开。
没法儿,直到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吻够了,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声吼他。
“你有病呢吧?!”
瞧到她急得面红耳赤的怒容,卫燎不管不顾地再次行动了,将她困在墙与自己之间,像是为了堵住她嘴里的话似的,那带着淡淡酒意的灵舌便灵巧地顶开她的唇,怒意,恨意,酒意,还有一种特别缠绵的眷恋,一一在她唇齿间掠过,爱抚着。
她越挣扎,他越粗暴。
终于她放弃了,而他也由粗暴激烈缓了下来,改为一贯的温柔而缠绻的吻她。
太过熟悉的味道,太过熟悉的怀抱,太过熟悉的心跳,太过熟悉的感受……
再加上这做过千白次的动作,其实,一直都是藏在内心深处,稍稍一勾全都浮现脑海。
舒爽很恨自己对他的无能为力,不管他是温柔还是强势,都让她反感不起来。
而卫大队长,无论是外貌还是个性,甚至在某些方面的本事,都是一个具有特别魅力的男人,而这种强烈的吸引力,也正是当初舒爽喜欢上他的原因。
可今时不同往日,既然说好了要做陌生人了,这样又算什么呢?
都这么久了不联系,今儿这大少爷又犯了什么癔症儿了?
这酸不拉唧的吻,可让人烦躁啊……
终于一吻毕,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舒爽舔了舔被他吻得有些发麻的唇,推着身上重得像头牛的男人,颤着嗓子无奈地说。
“得意了吧,快放开。”
“不放。”
赌气似的缠着她,卫燎心里很焦躁。
瞧着这男人明显喝大了后泛着红的眼睛,舒爽半点儿都不想再和他兜圈子了,说话直接切入主题,“卫燎,为什么?”
“……”直勾勾地看着她,卫大队长不说话,酒气醺天。
“你把我当啥了?以前咱俩还算个炮友儿,现在别说炮友儿,连朋友都算不起,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皱着眉头,卫大队长不解地看向他:“我欺负你?你他妈不就喜欢我这么欺负你?”
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太过郁结,舒爽自己都理不清心里的情绪,只有一个想法儿,逃,想明白再说——
“好了好了,没欺负,成了吧,现在能让我走了吧?”
“不能。”他恶狠狠地瞪她。
“那你还要干嘛?”
红着眼,卫大队长那团炙热的火焰在她身上蹭了蹭,摩擦之间更是目光灼灼:“你说呢?”
心里堵得慌,舒爽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偏生这男人还来挑逗,让她好不容易冻结的心脏又要开始融化了——
丫的,这王八蛋不是坑人么?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半点儿都不排斥他的触碰,当他靠近自己耳畔低语时,那淡雅的皂香味儿,还有那淡淡的烟草儿,都是很容易唤起她记忆和冲动的玩意儿。
他迷惑人,但她却不能被迷惑,因为后果她承受不起——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她,更不可能娶她,凭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越想越恼,越恼越急,一急,她掀起唇就冷笑,“卫大少爷,我不是卖的。”
“我知道。”一听这话,卫燎就郁闷了,心里想起了那个乌龙事件。
“知道?那还不赶紧放开……”
目光闪了闪,卫燎搂紧了她的腰,醉意微醺般喃喃道:“……妞儿,咱俩分了后,我一直都没找过女人……”
“关我啥事儿?”
“奖励一次呗!”
奖励一次?一次之后呢?瞧这王八蛋说得多理所当然?舒爽气得直咬牙根儿,双手更加用力的推开他,“卫少爷,你喝多了,麻烦让让,姐还有事儿,不奉陪了!”
“哥没事儿,奉陪你成不?”
耍无赖,耍流氓,就是不放手,舒爽左想右想憋屈得要命,无奈之下,张嘴就咬在他肩膀上……
正在此时……
只觉得眼前一黑,四周灯光翻数熄灭,没有半点儿光亮了……
咋了这是?舒爽心里直拉警报,这黑不溜秋的地儿……可是卫燎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死死压住她,两个人靠得紧紧的,紧得没有丝毫缝隙一般,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喂,让开,停电了?!”
“停了好……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你跟我。”
说完,卫燎两只手揽紧她的腰死死的压在了墙壁上,再次在黑夜里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她柔软的唇。
认真而细致的吻……
啪——
脑子一阵激灵,舒爽拍手就往他脸上招呼了一耳光,出手迅速而准备,那速度和力道……
卫燎停下了动作,夜色里眸色不明地瞧着她。
——
在这个现代文明高速发展的社会,电梯出故障的机率大不大连翘不知道,但是跟火哥在一起出故障的机率很大她现在总算是领略到了。
电梯故障了,他俩这会儿的情况是,按了警报的按铃,保安部的人也过来问了情况,奈何酒店这会儿停电了,供电局说整个路段的电路都故障了,正在抢修,而电梯抱匣也失灵了,同样也得等电梯维修师。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俩必须得困在这黑洞洞的电梯里了。
至于啥时候能出去,得看供电局和电梯维修师的速度了。
话说,这事儿悲催不?况且今儿还是火哥的生日。
黑暗里的安静,是最让人心里不安的,两个人聊着天儿静待时间,邢烈火到是很平静,没有半会儿不愉快,可不过十来分钟,还是不见人来弄,连翘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火哥的生日,一年就这么一回,同一个年龄的生日就这么一次。
“这办事儿效率,真可恨!”
牵着她的手,黑暗里的男人沉吟的片刻,突兀地说,“妮妮,你不觉得这样挺好?”
“啊?你说啥……”
压根儿没明白他的意思,连翘小小的怔愣了。
黑漆漆的,互相连表情都看不清楚,还挺好的?
站了半晌没动静儿,邢烈火索性抱着她靠着电梯壁坐了下来,将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的语气有些飘浮不定。
“我说困在这儿挺好的。”
摸索着他的脑袋,连翘略微诧异:嘴里揶揄道:“丫没病吧?”
真心话换来神经病,邢爷怒了,“操的,你才有病!”
“……你是爷!”连翘无语。
“爷想说。这儿多好,小天地,只有你跟我,多好……没有家族的责任,也没有工作的压力,我也不是谁的领导,不用承担任何事情,只是一个纯粹的男人,你的男人。”
咳!
连翘心尖尖颤了颤,这男人的声音本来就好看,被这安静黑暗的环境一渲染,就更是打她心脏啊。
声音入了心,她心里就越发暖和了,刚才的浮动也就沉淀了下来。
想想也是,人生一辈子,既然无法避免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那么就得乐观的看待,困在这儿也不能出去,且当着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可是……
皱着眉头,她凝神望着面前男人那看不清的轮廓,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贴上了他的脸,“但今儿是你的生日,咱还没有吹蜡烛,没有吃蛋糕……”
“傻啊!”抱紧了她,邢爷将她像个小蛤蟆似的趴在他怀里,掰过她的脑袋来,唇认真地覆盖她的唇,并不深入,只是轻轻舔舐着,低低说:“最好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收过了。”
“没有蜡烛,咋能照得亮未来的人生啊?”
噗,多酸的话,她不知道哪听来的,可这会儿却特别较真儿,她希望火哥未来一切都是平平顺顺的,哪怕是迷信她也信!
“乖,等等啊。”
摸索着,邢烈火将自己的手机,还有她的手机都掏了出来,同时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功能……
空荡荡的黑暗里,两簇微光显得特别的晶莹。
真好,终于能够看到彼此的脸了。
勾唇甜甜的笑着,连翘直接就缠了上去,搂紧他的脖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
“邢烈火同志,祝你生日快乐。”
黑眸微闪,邢爷吻上她的唇,一点一点地轻啄,一点一点的研磨,好半晌才将舌尖探了进去,未过多的流连便滑过头去,含住她的耳垂,惩罚性的咬了咬,哑声说:“换个称呼。”
“火哥。”
“再换一个。”
“……直接说你想听啥吧?小心肝儿?小情儿?小爱爱?”
哈哈,说完她就乐了,觉得自个儿浑身的汗毛倒坚!
“小心肝儿,你该叫老公!”
“是,老公大人!生日快乐!”
连翘觉得这男人越发孩子气儿了,但她却不真和寿星过不去,邪恶的笑着,手往下滑环住他的腰……
“老公大人……”
……
“小畜生!哪儿学得这些媚劲儿?”低低呻吟一声儿,男人吃不住她这么伺弄,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抚上她的头发啜着气儿问。
懒懒地蜷缩在他怀里,连翘借着手机的光线望着他,笑得直得瑟,“别告诉我,你没看过小片儿吧?”
“废话,我是男人,可你是女人!”
连翘真特么乐意逗他,勾着唇眉开眼笑着,风情万种地瞟着他,“偏见了不是?!女人不给劲儿男人哪能那么爽啊?”
冷冽的黑眸微眯着,视线直直望进她的眸底,邢烈火同志无法再琢磨那种心尖儿都颤抖的爽,只有这个女人能带给他的那种刻骨髓的爽妞,放在她腰间的手越箍越紧,声音低哑不堪:“小妖精,亏得被老子收了,不然,还不得祸害人间啊?”
“你以为你是法海咧?”
“不对,我是孙大圣。”暧昧地噙着她的唇,邢爷色色地望着她半眯的眼儿。
“猴子?!”
“武器好呗!”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额头,听着女人在怀里笑得跟个老鼠似的吱吱作声,他自个儿也忍不住闷笑。
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真逗,真傻!
脑子一转,连翘坏笑着看他,“……火哥,来我给你拍一张拿去展览!”
“真敢想,长本事了?”
他手上一使劲儿,女人赶紧讨饶,“我错了……但我还是要拍!”
“不行!”
乐得呵呵的,连翘心情大好,“哈哈,必须的啊,以后咱家要吃不上饭了,你还能去做牛郎养媳妇儿!”
咬牙,切齿,无可奈何,邢爷给了她一个爆粟,“无法无天的东西!”
是吧?她属实无法无天了,但这是谁惯的呢,谁宠的呢?除了由着她折腾他还能咋办?
不管在外面的世界里邢烈火有多拽有多傲有多嚣张有多牛劲儿,可是在他小媳妇儿面前,真的是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许多许多人,包括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狡猾的小东西这么上心。
“火哥,你真好看!”连翘眯眼笑着,看着那双黑眸里的流光溢彩。
心跳,很快。
她不得不承认,私下里的火哥身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初见时那种不可一世的羁狂,除了某些方面一如既往的狂野和霸道外,偶尔也会像个大孩子似的耍赖撒泼,而两个人独处更没有想像中那么多的苦恼。
他幽默,知识渊博,思想活络,对她也不错!
这样的男人,不论内在还是外在,绝对有足够的资本让女人疯狂,就连跟他ml的感受都跟小说里描写的一模一样,那么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情人的宠溺,老公的责任,他都做得非常好。
她承认,其实是自己赚到了,依他的实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看她怔愣着出神,邢烈火轻咬着她的耳垂,“折腾够了?”
“嘿嘿!”跨坐在他的腿上,连翘认真的看着他,笑得唇角轻扬,说得蛮认真,“火哥,我真想要一个咱俩的宝宝啊,为什么还没有呢?”
她微仰着头的样子,望进了他的眼睛。
是真的,她只要一想着如果有一个他俩的孩子,心里就充满了爱恋的冲动!
爱恋,爱恋!
细细咀嚼这个词儿,连翘觉得可不就是爱恋么?如果这就都不算,那什么才是呢?
她怔怔地想着……
他突然就吻上了她的唇,很凶很狂很躁的吮吸着,那舌尖没多停留就叼出了她的滑舌来,不停地纠缠着,嘴里淡淡的酒香味儿越发让彼此情难自禁,似乎血液都在燃烧,沸腾着,在这小小的电梯里疯狂地纠缠着。
唇间呓语里,他性感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荡漾。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连翘没有思索那么多,只是觉得心里柔柔的,软软的,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让她自动忽略掉了他话里的异样。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她也相信!
一团漆黑的空间里,两簇微弱光线的照耀下,彼此的身体靠得拢拢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着,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电梯还是毫无动静儿。
终于,连翘熬不住泛困了,慢慢地将脑袋枕到他的肩膀上。
闭上眼,睡了过去。
邢爷黝暗的眸子深深地望着睡过去的女人,将她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握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