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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的律师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会再相遇。
他代表律所去大学送文件,午后六点四十,他走出农业大学生物楼,准备开车回家,却发现下起了大雨。
“你要伞吗?”一把清清亮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打算拒绝,却仍然准备好了完美的职业笑容才转过身去。一瞬间他愣了。
是昨晚那个孩子。他裹着件尺寸太大的实验室外套,身量显得更小了。手里是学院统一发放的深绿色活页夹,很厚,看起来很重,压在细瘦的手指上,指甲下是血管受迫的颜色。他表情冷淡,一派从容,像在自己领地里梭巡的骄傲的猫。和昨晚惊慌的样子截然不同。
曲国诚接过他手里那把鲜红的伞。他故意用手指擦过少年的手背。对方竟然立刻露出嫌弃的神情。他想起他昨晚那悲壮的宣言:“你可以摸我。随便哪里都可以”。他万万没想到,那可笑的句子时隔一日竟变得如此诱人。年长的男子就快要按捺不住腹腔里的火焰。
他哑着声音问:“我今晚没有安排。你要跟我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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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稚嫩的大二学生跟着这体面的社会精英回了家。
少年脱掉衣服,站在客厅中央。他努力作出坦然自在的样子,可那伪装岌岌可危一触即碎,而内里一如初见时那般可怜兮兮。年长者坐在沙发里,勾着嘴角,一言不发,无限拉长着玩味的时间。
少年眼神躲闪。然后他突然瞪过来,几乎算恶狠狠。“我身材是不是很差?”
“不算太好。但我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