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前去审问大公主,就是不放心这背后之人的动作。留在大公主那的暗卫,就是防止大公主跟人联络。
八王出宫直奔京畿大营,怕是就是有不好的预感会出事。但愿那边的人能及时赶到,不然宫中的形势怕是不好说。
司槿一路小跑的去传信,十娘快速的思考对策,一回头看到害怕的端贤贵妃,
“姐姐,现在情况危急,本宫要去做件抗旨的事,你敢不敢陪本宫去.”
“但凭贵妃吩咐,陆容静舍命想陪。”端贤夫人陆容静握紧了手掌,陆家女的气势从未像现在一样豁的出去。
“那咱们就去送大公主上路吧,谋害皇上本就是死罪。现在没功夫把她这狗命留着,让更多的人死去。皇上怪罪下来,本宫一力承担。”
“陆容静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这么多年想起来她母妃就恨不得让她母债女偿。本宫还要多谢妹妹给我这个机会一同去送她和她母妃相见。”
佳贵妃带着陆夫人去几墙之隔的屋子,找大公主拿命。而怡春宫外,御林军开始相互厮杀。
十娘和陆容静来到大公主床前的时候,她睁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二人。八王怕她作妖,命人把她的手脚用铁链锁住在床头床尾。她也不挣扎,就那么瞪着二人。
“慕静倾,怡春宫被包围了,至于是被谁,你也心里有数。凭借着你一人之人,是断不能伤了皇上的。皇上不让动你,可没说不让你自杀。大公主慕静倾悔过自身,自杀身亡。本宫看不错。”十娘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贱人,贱人,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抗旨不遵,慕云澜不会放过你的!放开我,啊!”
“啪”的一声,是端贤夫人一巴掌打断了她叫嚣的话,“妹妹何必跟她废话,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跟她那死人母妃一样,不知所谓。快些动手,咱们好去内殿守着皇上。”
“哈哈哈,我死了,他也活不了。二皇弟马上就是攻入怡春宫了,你和你的儿子都得死,你也是,哈哈哈……咳咳咳咳……放开本宫……放开……”
大公主的声音渐渐消失,十娘收回手上的鹤顶红,用擦去上面的指印,放入大公主手中,淡淡道,“大公主薨了。”
端贤夫人上前扶住后退几步的十娘,扶手盖上了大公主死不瞑目的双眼。睿帝这个幼年受尽刁难,少年远嫁被休弃,青年时期跋扈的大公主,终于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她生于熙嘉元年大年初一,死在了熙嘉二十六九月初十,终年二十七岁。
端贤夫人扶着淑佳贵妃离开前,朝着她的方向轻声叹了,“但愿你来生莫在投生帝王家!”
怡春宫的正殿,慧敏夫人镇定的坐在椅子上,依然在守着。内殿是太医跟着小黑在忙活,没有药引子,他们能做的也只是保证睿帝情况不恶化。
睿帝一直昏迷不醒,怡春宫外危机四伏。八王带来的那些人和辛部的人都守在殿外,御林军的厮杀已经有了多时。
御林军都是世家子弟,为了进入官场或者军中方便,才被送来跟着皇帝,守卫皇宫。很多人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那从龙之功。统领黎牧接管御林军时间并不长,并未完全控制御林军,出现厮杀也属正常。
但若是其他人也妄想从中分一杯羹,那么形势就另说了。
十娘去内殿看了皇帝后,也守在正殿,坐在上位喝茶。这种时候,后宫的三个女人反倒是静下心来,等着结果。
辛巳出现在殿中的时候,端贤夫人吓了一跳,但很快收敛起了情绪。
十娘摆手示意他,辛巳开始汇报消息,“辛部的人跟着八王的人守在外面,有些吃力。御林军的厮杀估计也快结束了。二皇子那边还有柳家的人手,御林军被控制是早晚的事。二皇子和五皇子要求面见皇上,跟您详谈。”
“泽王和六皇子如何?”
“泽王派人传信,六皇子十皇子已经被他亲自送出宫了,很安全。王妃带着公主和若敏被咱们的人也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主子放心,泽王还派人送来了两包血浆,请主子过目。”
“把这个给小黑送去,你通知其他人,都去内殿守着。皇上的救治过程不能出任何差池。”十娘得知儿子无事,放下心来。
“那您和两位娘娘?”殿外的厮杀一旦结束,二皇子即可会入怡春宫,守在正殿的三位宫妃,就怕凶多吉少。
这时候陆容静特别庆幸,她母亲前些日子病了,她求了旨意让养女出宫去陆家替她侍疾,这在宫外就比在宫内要安全。
“本宫守在殿外,二皇子想要玉玺和诏书就不敢轻易把本宫如何。快去,你想抗旨不遵不成?”
“属下遵命。”辛巳像来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妹妹,我收回方才的话,你跟她一点也不像。皇上信任你比她多,你不必庸人自扰。”陆容静半晌后轻声说道。
“玉玺真的在你手中么?”陈敏娴反而发声质问,“他从不会把传国玉玺交给任何人。”
“慧姐姐放心,玉玺不在我手中,在哪儿只有陛下一人知道。不过有我在,二皇子就不得不信,不然他即使弑帝继位,也名不正言不顺。本宫在奏折上批过朱批,他想要名正言顺,少不得要利用本宫为他写下传位诏书。到时候,本宫会保两位姐姐不死的。”
“你!”陈敏娴气急,“你这是把皇上置于何地?把我和容静置于何地?就你是有大志向,能帮着他守江山的人,旁人都不配么?”
“敏娴,你心乱了。”陆容静一把拽下陈敏娴,“贵妃代掌凤印,身为夫人,我们自然得听贵妃安排。”
“好好,好一个杜十娘,好一个陆容静,本宫说不过你们。本宫去陪着皇上。”陈敏娴甩开陆容静入了内殿。
“敏娴从入宫起,就思慕皇上。这会子也是气急,佳妹妹别在意。”
“本宫知道,如果说这宫中还有谁是真心不求回报的爱慕皇上的话,她算一个,早年的黎思琴算一个。”
“现在,也只剩了一个她了。为了皇上,她连家族都能舍弃的,也难为她了。”
“所以,咱们这种心有杂念的才能得高位,安稳的过日子不是?”十娘自嘲的一笑。
两人不在说话,静静的坐在正殿喝茶吃点心。
二皇子终究是带着人闯进了正殿,二皇子身边跟着五贝子。一向怯懦的他,跟在二皇子身后,一双眼睛带着快意的笑。
“听闻父皇遇刺,儿子安顿好母妃后,却发现各宫戒严。佳母妃下令锁了宫门,八王叔又派人把守了各处和皇子所,儿子担忧父皇,这才带着黎统领,赶来怡春宫。不知佳母妃能否让儿子在父皇塌前侍疾,以尽孝心。”
“老二,你父皇遇刺,凶手还未抓到,宫里戒严是为了你们兄弟姊妹安危着想。怎么叫你这么一说,好似是本宫图谋不轨。本宫再怎么说,也是掌着凤印的贵妃,你父皇就是教你这么对庶母的?”
“是儿子鲁莽了,佳母妃息怒。也请佳母妃体谅儿子和五弟的一片孝心,让我兄弟二人为父皇侍疾。”
“二哥,何必跟这女人废话,父皇还不知道被这女人害成什么样了,快让她交出玉玺和诏书。”
“老五倒是实诚,老二你啊就是没有你弟弟干脆。”十娘放下手中的糕点,“你父皇昏迷前,确实告知了我传国玉玺的下落。不过……”
“不过什么?你这个贱妇,还不快说,非逼着本贝子动手不成?”五贝子上前一步,就要伸手掐十娘的脖子。
“放肆!”端贤夫人陆容静这会子倒是不在害怕了,把手边的茶盏砸在了五贝子脚下,“贵妃手里有传国玉玺,你想以下犯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