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弘晖平举着枪,胤祥帮他扶着,子转脸看向我和胤禛咧着嘴角乐,竖起枪杆就转到我们面前,将枪递向胤禛,讨好又崇拜的眼神红果果的,“阿玛,给您。”

胤禛会么?我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就连见他射箭还是n年前的事。

胤禛一手接过平举在身前,瞄准的样子很专注,颇有几分专业的架式。他瞄了会儿才转向胤祥道:“你应该先教弘晖射箭,练练臂力才好。”

胤祥站在我旁边笑着头,“就是先教他玩玩,以后再慢慢练。”

我看着胤禛架在肩窝处的枪,忍不住和胤祥声嘟哝,用着有些遗憾的口吻,“八年了……抗战都胜利了,你的枪竟然一变化都没有。”

胤祥听了略微摇摇头,弘晖倒是仰头看向我,“额娘,变什么?”

我拍拍弘晖的头,无奈地叹气,“什么都没变,枪还是原先那把,一改变都没有,还是要火。”

弘晖睁大双眼看我,又看了看胤禛手里握的枪,才不忍心鄙视地对我:“额娘你不懂,这枪不火不能用。”

“总有一天,不火也能用,而且更方便快捷。你要相信科技为先,以人为本,只要敢想就总会做到。”

“科技……”弘晖低头声地重复着,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自己也有晕,这都得什么跟什么啊。

耳边传来嘣的一声,吓得我和弘晖抱在一起,立时清醒过来。抬眼就看见胤禛和胤祥看着我们又对视而笑的嘴脸。

刚才那枪竟然是胤禛打的,现在枪还握在他手里,枪口有丝丝青烟随风飘着。不是还有连发么?刚才胤祥连发了两枪呢……

“你行么?”胤禛看着我像是随口问着,才完竟把枪递过来,我星星眼啊,这男人……竟然敢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到我手里。

我猛地着头,从他手里接过我哈了n久的宝贝,有些沉,但还算顺手。左手托在枪桶下右手握住枪托,一用力已将它提架在肩窝处。

看到胤祥挑着嘴角在笑,胤禛微眯了眼睛看着我一脚前一脚后的立式持枪站姿,唇角微抿。

弘晖站在我身旁心地:“额娘,您行么?”

“试试才知道。”我冲着弘晖微扬下巴,满心欢喜啊,终是让我举起来了,一定不能错过机会。我看着弘晖开心地:“吧,打什么?额娘打给你看。”

弘晖眼睛晶亮,虽是有些不大相信仍是在笑,甚至还鼓励我,“额娘打什么都好,随额娘喜欢打哪儿都行。”

我无奈地摇摇头,何时他才能像崇拜他阿玛一样仰望我这个额娘呢?一定要改变他这种不正确的惯性崇拜的思维方式。我看向胤祥低声问,“准星好么?”

“试试才知道。”胤祥竟然用我才过的话来回我,只是他眼中的肯定倒是个好答案。

我头了声“好”,便转身对着溪边的苏长庆喊:“苏长庆,把酒坛扔出去,用力啊。”

苏长庆从地上站起来,提着身边的酒坛一副不舍的样子晃了会儿,才抓着酒坛上的绳子甩了几圈用力抛到溪的上空。我举起枪桶瞄过去,扣下扳机的同时低喝了声“中”,便听到嘣当两声,一声闷响的轰鸣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阳光下褐色的酒坛碎成n块炸裂开,汁液四下乱溅,无数水珠闪着金色的光融进潺潺的溪水里。

弘晖在我身后叫起来,很开心的声音,“额娘,好厉害!”

估计之前被吓跑的鸟才安生下来,这会儿又被惊到,成群的乱飞。我得意的了声“百步穿杨”,便高举起枪略微转身向着天空某处按下扳机。

哦耶……在鸟儿们胡乱飞走的瞬间,有一只可怜的无辜的鸟终是扑了几下翅膀从天空摔下来。

但愿不是惊枪之鸟。

我笑着收了枪扔到胤祥身上,抓着弘晖就跑,弘晖边跑边攥着我的手叫,“额娘再打几只。”

捡起地上不知名鸟,似乎还没有死,只有翅膀的毛掉了些,沾了少许的红色血迹,恐怕还真是被吓掉到地上的。我弘晖的鼻子,无奈地摇头,“飞鸟尽,良弓藏。”

抬眼便看到走过来的兄弟二人,胤禛正用奇怪的眼神探究地看着我,低声问向身旁的胤祥,“你教的?”

胤祥看着他无辜地摇摇头,意有所指地低笑回道:“有些人天生擅长于此,何况……四嫂可是出自世家。”

☆、141.相见欢疏2

弘晖对我的态度明显变了,不再是我开枪前隐忍的不放心,眼睛里有着类似看他阿玛时的崇拜火花。胤禛也变了,放任胤祥带着弘晖到处乱打,扔下一群男人女人大人孩,拉着我进了山。

我们在山路上走走停停,树木不断从身前转到身后,却始终看不到尽头。

走到太阳都要下山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才变成了一汪深绿色,湖面掩在夕阳下,光影打在湖畔的山石上,映着从石上缓缓而下的水流,淙淙水声竟没有打破宁静的画面。

“绿筠深处。”我仰头望着山石亭上的一方匾额,还真是很应景啊。字迹很眼熟,与胤禛的字有些像,却明显不是,该是康熙的吧。这匾曾经见过……我努力地回想却抓不着头绪,西山、康熙题字、湖水假山——这里是香山?竟然没有枫叶!

胤禛立在我身旁,眼睛始终看向山石下的湖水,好半晌才侧坐在亭子边上的栏椅上,左臂搭在屈起踩在椅面的左膝上背靠亭柱。

这副坐姿像是他十四弟会有的样子,或是老九老十,哪怕胤祥也会,就是不太像他。

他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微侧地看着我,薄唇微启,“喜欢么?”

“嗯,很美很安静。”眼前的景色就是这样,如果我们不话打破这种安静的话,该更美好吧。

胤禛右臂一伸拉下我脖子,渐逝的夕阳将他的脸孔染上一层暖暖的橙色,眸子似乎更是黑了几分。

“我……”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语气却像是不经意起,“你喜欢枪?你拿剑或是枪的时候,和平日的样子都不一样。就像,势在必得。”

如果换做我,会把它叫做杀气。以前跟着哥玩枪或是练跆拳道的时候,他总这样我,就像要毁灭一切似的,很暴力。妈妈总是叹息我该是个男孩,而哥的温顺好脾气更像女孩。这样的错位,别扭啊,即使穿越了三百年的时空,依然男人还是男人,而我仍是女儿身,甚至还为眼前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了。

胤禛见我没有回话也不再继续,拉着我坐在他身前将头抵在我肩上,双臂圈在我腰前看向山石旁的树林。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眼前全是一片绿色,与山上其它的景致没有区别,只是更为矮,若是砍下去数年轮,估计没几圈。

“月儿。”耳边传来一声轻唤,这样的景色这样的呢喃,却猛烈地冲击着我的耳膜甚至心脏,害得我的心咚咚地瞬间狂跳起来。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让我的背更贴近他胸前,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耳畔和脸颊上,“十六年了。”

原来,他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