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杜振熙,他给自己和杜振熙都限定了时效,两年内不能两情相悦,他自然不会强迫杜振熙,更不会继续放纵自己,自会担起他身为杜府嗣子的责任和义务。
喜欢上没有血缘的侄儿,内心怎么可能没有过挣扎和排斥?
他的理智败给了感性,他先就输了一成,甘之如饴地为自己谋划、算计杜振熙的心。
但杜振熙一句递一句的说的是什么鬼!
现在不理解他话中深意也就罢了,等去过码头库房,总有杜振熙后知后觉,读懂他话外之意的时候!
他心中笃定,才有意借机吐露心声,却不妨杜振熙开错心窍,口口声声攀扯出苏小姐。
杜振熙的小脑瓜到底怎么长的,苏小姐又是什么鬼!
他连苏小姐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了。
杜振熙倒比他更惦记苏小姐!
陆念稚心念电转,足足静了半晌才想通透杜振熙的脑回路,咬牙一用力,恨不得顺手拎起杜振熙打屁股,问一问杜振熙是不是诚心想气死他!
当年只身入京竞标皇商时费尽心机受过冷眼,他都没这么气过。
原来被喜欢的人错待,才是最叫人气闷的!
陆念稚大手一翻,反手握住杜振熙手,犹豫着要不要掐杜振熙一把发泄一下。
杜振熙对陆念稚的气闷毫无所觉,本能觉得周身空气有点冷,皱眉呼痛道,“四叔?您捏痛我了。”
她皱着眉头微微嘟着嘴,一副敢怒不敢言,半示好半隐忍的退让模样。
实在是叫人恼不起来。
对上这样一张暗藏同情不敢表露的小脸,陆念稚满心郁闷顿时灰飞烟灭。
不是杜振熙的脑回路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
换成他听同性长辈说这样一番意有所指的话,也不会立即联想到自己身上,将自己代入其中。
杜振熙和他不同,欣赏的是曲清蝉那样的女子,从来不曾表露出一丁点偏好男风的倾向。
但他已然不正常,害他不正常的杜振熙,也别想独善其身。
至少在他定下的时限之内,杜振熙得陪他一起不正常。
陆念稚很快重新摆正心态,气闷转瞬即逝,放松力道揉了揉杜振熙手,轻哼道,“知道痛就好。省得你自说自话得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