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这样近,几乎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仿佛也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陆念稚暗咒一声。
咒自己不仅犯蠢还越来越没出息,每叫杜振熙的小手点一下,心跳就不自觉加快一分。
如果杜振熙不是没有血缘的侄儿,而是没有血缘的侄女的话,他不介意让他窥探到他心中的旖念。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和他都还没准备好。
没想到,他也有做贼心虚的一天。
陆念稚再次心下哂笑,长指包覆住杜振熙的小手,止住杜振熙的动作,顺势一扯将人重新拥入怀中,抱着杜振熙改蹲成坐,靠上树干低声和杜振熙咬耳朵,“满花园都在找’不见踪影’的七少,消息又是从祥安院传出来的。我觑着空档隐在祥安院外,听见了刚才院中的那番对质,自然猜得到你躲在哪里。”
边答边压着杜振熙的小脑袋,按上自己的肩头,说是咬耳朵,唇瓣一开一合间当真若有似无的擦过杜振熙的耳廓。
察觉到怀中人身形僵硬,陆念稚不禁偷偷抿着嘴笑。
杜振熙却是嘴角狂抽。
那种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的感觉又来了。
偏偏眼下的处境,不允许她挣扎。
她只好偏头避开陆念稚的嘴唇,说起正事分神,“四叔,小佛堂有古怪……”
“别乱动。”陆念稚再次按下杜振熙乱蹭的小脑袋,扬手牵起大敞的衣襟,将杜振熙严丝合缝的包在怀里,嘴角噙着坏笑,话却说得一本正经,“也别说话,有话待会再说。你这一动就露出身上穿的衣裳,小心被树下的人发现。”
柳氏的妈妈没有跟进甬道,正守在枇杷树下,等唐加明的小厮抬来梯子,好爬树摘花。
做戏做全套。
既然答应送安小姐花,这花就得真摘。
而满树白苍苍的枇杷花,遮不住杜振熙一身靛蓝夹袄,却和陆念稚的月白禅衣完美融合为一体。
被禅衣包着裹着,犹如天然的保护色。
杜振熙忙乖乖地依偎在陆念稚的怀中,不敢再乱动,更不敢再说话。
陆念稚心下暗笑,忽然眉眼一动,低头贴上衣襟,隔着衣料继续和杜振熙咬耳朵,“小七,我这件禅衣,好不好看?”
不是不能说话吗!
陆念稚的声音比往常更醇厚更动听,也许是有内力加持,所以不怕被人听见?
怪道不准她说话,自己却说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