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留情:“拒绝。”
付洒洒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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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日一周后,就快到圣诞节。
圣诞节同时也是闻泱的生日,这一天,他满二十二岁了。
两人决定要去花园餐厅一偿夙愿,说起来前两次都是悲剧,一次是付洒洒苦等一夜,一次是闻少爷同周墨gay里gay气吃了一顿圣诞大餐,两者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付洒洒很早以前就订了位置,同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去排诚意座,最好的观景位置没什么意义。
闻泱发消息说好,他这几天晚上都没回公寓睡觉,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有些不安,直到平安夜当晚才看到他胡子拉渣一脸疲惫,当下就心疼地摸摸他的脸:“那么忙明晚要不别回h市吃饭了。”
他反手抱住她:“不用,我都安排好了。”
第二日,h市的街上飘着铃儿响叮当的曲调,圣诞氛围浓郁又甜蜜。付洒洒穿着白色羊绒大衣裹着红围巾,感受到餐厅内的暖气后,才脱掉了外套。
闻泱替她拉开椅子,见她四处张望,不动声色地拿菜单挡住她的视线:“点菜。”
付洒洒心神不宁:“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闻泱扯了下唇:“哪里怪?”
她压低声音:“门口没有等翻台的客人,然后……”她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我们附近桌子的人全部都戴着帽子,是什么鬼?”
邻桌的客人们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埋头吃饭,话都不说一句。
付洒洒怕失礼也不敢多看,就觉得古里古怪,侍者上了汤,她拿着汤勺轻轻敲了下盘子,洒脱道:“不管了,我们先庆祝下。”
高脚杯里的香槟冒着气泡,她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微笑道:“我的圣诞礼物呢?”
闻少爷哂笑:“我的生日礼物呢?”
付洒洒夸张地吸口气,指着自己:“有这么漂亮温柔的女朋友了,还敢奢求什么礼物?”
闻泱笑笑没说话,他的眼睛紧盯着对桌的少女,而后在她疑惑的眼神里慢慢抬高了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顷刻间,一片漆黑。
所有的灯都灭了,像是被人拉了闸。
付洒洒慌乱地站起来,周围全是凳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她大声呼喊闻泱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良久,一切沉寂下来,又是连呼吸声都能听到的安静。
“洒洒。”有个声音低唤。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心冒出了汗,在黑暗里朝着他的方向摸索着前进。
下一瞬,有一束柔白的灯光倾泄,不知不觉间,餐厅前半部分成了舞台的样子,大片大片的玫瑰花海间立着一座白色钢琴,至于钢琴后,则坐着她朝思暮想的青年。
褪去了高傲和冷漠,他的眉眼温柔,冲她笑的样子足以融化任何坚冰。
付洒洒心跳如擂鼓,寸步不能动。她看不清他的手指,只能听到优美的钢琴声流泻,前奏过后,他凝视着她,爱意无从掩饰,只能任由歌词来渲染——
if i walk would you run
if i stop would you e
if i say you’re the one
would you believe me
他唱得其实很糟糕,甚至有些小跑调,她想咧嘴冲他嫌弃地嘲讽一下,对视的那刻眼泪却大颗大颗落下,滑到唇畔,她伸舌舔了一下。
不苦,很甜。
她又哭又笑,像个傻子。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
所有人都摘掉了伪装,付洒洒彻底傻眼,那些面孔如此熟悉,他和他的父母,还有管甜、陆绛梅、曾青……
几乎玩得好的那些伙伴都到场了。
她捂住嘴,看着他走到身前,哽咽道:“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吗?”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她又道:“前阵子夜不归宿,就为了这个,是不是?”
“是。”他耳根子也有些发烫。
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万年。
围观群众都替他们着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求婚呀!”继而是此起彼伏的催促声。
闻少爷失笑,从善如流地单膝跪下,戒指就被他捏在指尖,他虔诚地仰头,一字一顿:“嫁给我。”
用的是肯定句,还是那么自信又不讲理的霸道。
付洒洒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答应他三个字,把他拉起来,迫不及待投入了他的怀抱。
“好。”
十七岁的时候遇见你,就决定要嫁给你,幸好,只花了五年的时间,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美梦成真。
有过痛苦,有过挣扎彷徨,可那些回忆,如今想起来,也似沾了蜜,再没了苦楚,只有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