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看,蹙起眉来,说:“那大臣是谁?怎么官服的颜色这么奇怪?”
朱婉香笑着说:“太后娘娘,那不是咱们这儿的官服,是刑国的官服,想来应该是刑国使团罢。”
太后立刻不愉的说:“一个女子,竟然单独与刑国男子说话,真是不成体统!”
朱婉香却装作十分善解人意的说:“太后娘娘,想必是皇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刑国使臣单独谈谈罢。”
她这么一说,太后突然眯了眯眼睛,笑着说:“走,婉儿啊,哀家带你现在去找皇上,你把这事儿跟皇上说说。”
朱婉香为难地说:“太后……这样不好的罢。”
太后说:“有什么不好?她一个女子,私下里私会男子,就好了?走罢!你只管听哀家的。”
苏怀瑾还在和柳开霁“套近乎”,想要柳开霁报答自己,这样柳开霁如果能“弃暗投明”,薛长瑜也能喜得人才,不用忍痛割爱的拔掉心头刺儿了。
太后和朱婉香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要去告密,但是她们哪知道,苏怀瑾的系统早就响了。
因为太后和朱婉香的话里提到了苏怀瑾,所以苏怀瑾的耳聪目明又生效了,把太后和朱婉香的话,原原本本的听了去,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去告状。
不过苏怀瑾没当一回事儿,继续和柳开霁套几乎。
太后和朱婉香到了寝宫,不过发现寝宫没人,就又转去了书房。
薛长瑜的确在书房里,正在批阅奏章,吕彦站在旁边,和薛长瑜禀报着什么。
这时候外面一阵嘈杂,随即太后和朱婉香闯了进来。
吕彦有些为难,赶紧把奏章合起来,垂首站在一边儿。
薛长瑜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叹了口气,说:“母后来这里做什么?”
太后看了一眼吕彦,很傲慢的说:“你先下去,哀家有事儿要和皇上说。”
吕彦看了一眼薛长瑜。
薛长瑜点了点头,吕彦就带着奏章,准备先退出去。
临退出去的时候,太后已经迫不及待的发话,被吕彦给听到了一耳朵。
太后说:“皇上,你这个皇后也太不像话了,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趁着皇上不在身边儿,竟然对刑国使臣勾勾搭搭,暗送秋波!”
吕彦蹙了蹙眉,赶紧退出去。
薛长瑜一听,刑国使臣,那不是柳开霁么?
之前薛长瑜还因着柳开霁吃了味儿。
不过薛长瑜也是能分清楚吃味儿场合的,就比如现在,不太合适。
薛长瑜淡淡的说:“太后还有什么事儿么?”
太后一听,皇上竟然不把这当回事儿,气的不轻,说:“皇儿,哀家看的清清楚楚,不信你问婉儿,婉儿也看的清楚,你的皇后,竟然和刑国使臣坐在一起,恨不能膝盖都抵在一起。”
朱婉香怕薛长瑜不相信,就说:“是啊皇上,婉儿并不想嚼舌头根子,但是……但是皇后娘娘似乎和刑国使臣很……很亲密的样子……”
她说着,眼睛转了转,补充说:“还有说有笑的,还……还拉着手,十分的不检点。”
朱婉香显然添油加醋,只是她的话话音刚落,就听到“嘭!!!”一声,薛长瑜狠狠拍了一下案子。
吓得太后和朱婉香一惊,恨不能汗毛都竖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薛长瑜因着苏怀瑾和柳开霁的事情生气了,刚要欣喜……
就听薛长瑜冷声说:“母后,您和您的侄女儿,就是来朕这里嚼舌头根子的么?一个是我大薛的太后,一个自我标榜是大家闺秀,就是这样背地里说旁人闲话的?而且这闲话……还是你们自己杜撰出来的!”
朱婉香想要辩解,赶紧“咕咚”一下跪在地上,说:“皇上,皇上……婉儿没有啊,婉儿说的都是实话,句句属实啊……”
薛长瑜冷笑一声,说:“好,好一个句句属实!那朕问你,是你哪只招子看见刑国使臣和朕的皇后拉拉扯扯,不检点的?”
朱婉香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薛长瑜冷漠阴霾得厉害,和她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仿佛是只正在发怒的野兽,随时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朱婉香嗓子里发紧,支吾的说:“婉儿……婉儿……”
薛长瑜见她答不出来,又是冷笑了一声,说:“朕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看没看见,朕的皇后不检点,说!”
朱婉香吓得一哆嗦,连声说:“没有!没有!皇上,婉儿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薛长瑜哼了一声,说:“即是这样,就不让朕知道有下次,朱姑娘的供词前后不一致,若有下次,朕会把你交给大宗正院纠察。”
太后一听,大宗正院,这么严重!
薛长瑜却哂笑一下,说:“但不是因为朱姑娘你的身份,够资格进入大宗正院纠察,而是因着你诽谤了我大薛的一国之母。”
朱婉香听到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已经羞耻的无地自容了,好端端的被薛长瑜连续羞辱了好几次,而且一刀一刀全都戳在心窝子上。
【第169章】
苏怀瑾和柳开霁套了近乎,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突然说:“哦,是了。”
她说着,笑着回头,笑盈盈的说:“柳丞相……可千万别忘了您十年前的发誓诅咒啊。”
柳开霁垂着头,看不出神色,只是声音有些沙哑,语气还是十分镇定恭敬的说:“是,外臣不敢忘怀。”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那便好,早晚……本宫有用得着柳丞相的地方。”
苏怀瑾说完,已经不给柳开霁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