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刘宏才都变成了哑巴,薛长瑜则笑眯眯的说:“母后找朕来,不知是什么事儿?”
刘宏才支支吾吾的,拱了两下太后。
太后咳嗽了一声,说:“是这样儿,皇儿啊,你舅舅在工部,也有两三年了,工部尚书一直难为他,不给好脸儿,因此没什么立功的机会,因此哀家想着,皇上就给你舅舅,换个地方儿。”
薛长瑜说:“哦?不知道母后和舅舅,觉得哪里合适?”
刘宏才立刻兴奋起来,又看了看太后,催促着太后。
太后说:“哀家觉着,大宗正院就不错,随便给你舅舅一个宗人令就好。”
苏怀瑾一听,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宗人令?好家伙,还是随便给的,狮子大开口吗?
太后见苏怀瑾发笑,暗地里瞪了她一眼。
薛长瑜却直接笑了出来,挑眉说:“宗人令?母后和舅舅可能还不熟悉我大薛的朝廷法令,宗人令这个职位,只能由历来的亲王担任。”
他说着,看了一眼刘宏才,笑的十分“和蔼可亲”,说:“因此……舅舅好像不怎么合适。”
【第145章】
刘宏才被薛长瑜羞辱了一番,脸上无光,面色十分难看,又对太后挤眉弄眼的。
太后就硬着头皮说:“皇儿,如今这天下,已经是皇儿的了,区区一个大宗正院的宗人令,也不算什么罢?”
薛长瑜则说:“母后要知道,朕初登大宝,一切还百废待兴,若是这节骨眼上,朕就徇私枉法,还怎么管理朝政?还怎么能服众?”
太后十分不高兴的说:“皇儿,苏家又怎么说,如今苏家一个丞相,一个兵马大元帅,又出了一个皇后,这天底下,都是苏家的人了,皇上就不怕旁人说闲话了?”
她说道这里,满满都是埋怨,薛长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嘭!!”一声,拍了一下桌案,吓得太后立刻住了嘴,一脸惊慌的看着薛长瑜。
薛长瑜的脸色十分阴霾,说:“苏正是从皇爷爷在世,就位居丞相的人,苏怀缜则是给我大薛历下赫赫战功的人,舅舅若也想做高官,就把自己的成就汇成一本,上奏给朕看一看,朕不会屈居任何一个人才。”
薛长瑜说到这里,不管太后和刘宏才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立刻带着苏怀瑾就退出了大殿。
薛长瑜扬长而去,气的太后直砸东西。
那面儿薛长瑜的脸色也非常难看,走出来之后冷笑一声,说:“还大宗正院,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苏怀瑾一听,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长瑜无奈的看了一眼苏怀瑾,说:“瑾儿,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苏怀瑾笑着说:“怀瑾并非有意,不过皇上竟然也能说出这等……粗俗的言语来?若是叫有心人听见了,定又要做文章的。”
薛长瑜摆了摆手,说:“不过是被气急了,刘宏才就是一个臭皮匠,还是什么都不会的那种,混在工部已经是朕天大的恩德,不知感恩戴德,竟然还想做宗人令,果然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说着叹口气,又说:“算了,不提这个,今儿个瑾儿好生歇息,明日还有宴席,各国的使臣都来了,宴席的规格不小,到时候还有你忙的。”
登基大典的第二天,设有宴席,一来庆贺新皇登基,二来就是款待各国使臣,彰显大国风范。
因此这次宴席,格调不能低,又要隆重,又要奢华。
苏怀瑾这日早早歇息下来,就为了明日的宴席,好养精蓄锐。
苏怀瑾一歇下来,绿衣带着宫女就全都退了出去,平日里娘娘不需要任何人上夜,而且一会子皇上也会回来。
苏怀瑾一个人躺在龙榻上,翻了个身,因为今儿个是登基大典,走过场实在累人,苏怀瑾还怀着身子,很快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陷入了梦想之中。
就在苏怀瑾睡得正好的时候,突听“叮——”一声,还以为是幻听。
【系统:耳聪五重,生效】
【系统:目明五重,生效】
苏怀瑾挣扎在睡梦中,但是实在很困,睁不开眼睛,而她的梦境突然飘忽起来,好像走进了一个冷清的宫殿之中。
苏怀瑾诧异的看了看左右,心想着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四周冷冷清清,看规格和建筑风格,应该是大薛的皇宫,苏怀瑾还觉着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是太上皇居住的宫殿,说白了,就是软禁的宫殿。
苏怀瑾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这里,她一直往前走,四周黑洞洞的,也没有一个宫人,也没有任何宫灯,黑灯瞎火,万籁俱静。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沙沙”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随即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说:“刘大人,你还是来了……”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这声音?
这不是太上皇的声音么?
因着太上皇遭遇了儿子大故的事情,还退了位,所以一下子重病缠身,病倒了好些日子,苏怀瑾跟着薛长瑜来走过过场,太上皇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几二十岁的模样……
太上皇说完,另外一个声音说:“太上皇明鉴,新皇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唉!”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年纪在四十左右。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因着白天才听过这声音,所以极其耳熟,一听就听出来了,竟然是工部侍郎刘宏才!
也就是薛长瑜的舅舅!
苏怀瑾一阵诧异,刘宏才竟然跑到这里来找太上皇,听口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怀瑾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躲在暗中观察,果然是太上皇和刘宏才。
刘宏才一脸痛心疾首,说:“新皇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臣失望!臣还是新皇的亲舅舅呢,不过是想要做宗人令,没成想竟被皇上奚落羞辱了一番,还说臣不够资格!唉,太上皇您说的对,新皇不成气候,心比天大,若是叫他真正掌管了朝廷,这大刀阔斧的,三两下,咱们大薛也就败在他手里了!”
太上皇幽幽一笑,说:“是啊,刘爱卿你可是他的亲舅舅,那是至亲的亲人,都这样儿了,若是等他坐稳了根基,还不把你们刘家人,全都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