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嘭!!!”

她的话刚说完,苏正气的一掌拍在桌上,吓得苏夫人一身尖叫。

苏正气的要死,一向硬朗的身子板都有些摇摇欲坠了,他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苏夫人承认了,果然是和商阳国的公主里应外合来着。

苏正气的说:“怀瑾就算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你身为大母,怎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苏夫人吓得瑟瑟发抖,狡辩说:“妾身,妾身也是想为老爷,老爷把玉脉夺过来而已……”

苏怀瑾笑了笑,说:“夫人承认自己与商阳国串通便好。”

苏夫人着急的说:“老爷!老爷您听我说,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没有通敌卖国啊,商阳国泄洪的事情,我不知情的,我真的不知情的,我没有卖国啊,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苏正自然知道这一节,苏夫人之前没见过商阳国的人,泄洪肯定不是她的事儿,但是她的确和商阳国的公主串通了。

这样一来,外面嚼舌头根子的人不少,通敌卖国的大帽子压下来,可不止压在苏夫人一个人的头上,还压在了苏家整个头上。

这也是让苏正最生气的。

他苦心经营的整个苏家,若就这么垮了,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苏正厉喝道:“住口!我看你还不知悔改!我苏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苏怀瑾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父亲,是时候……像处理紫桥一样,丢弃一个卒子,保全苏家的颜面了。”

她这么一说,缩在一边的苏锦儿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苏怀瑾,苏怀瑾一直没提紫桥的事情,苏锦儿还以为苏怀瑾不知情,哪知道苏怀瑾心里头明明白白,就跟明镜儿一样。

苏夫人也吓了一跳,因为紫桥的下场是什么?是死啊!

苏正同样吓得一惊,因着他以为这事儿已经揭过去了,哪知道苏怀瑾还记在心里头。

紫桥是怎么死的?畏罪自杀死在了牢狱里头。

其实呢?

紫桥是被苏正秘密下令,杀人灭口的,因为苏正要“顾全大局”,保全苏家的颜面,如果紫桥招认主使,牵连出来的就是苏家的丑闻,这样一来,苏正的颜面也不好过,朝中那么多人贼着他两朝元老的位置,苏正绝不能让这些毁了自己的丞相之位。

苏怀瑾这时候拿出来对比,仿佛是一把重锤,敲在苏正的心口上。

苏夫人一听,惊恐的睁大眼睛,说:“你!!苏怀瑾!!你怎么如此恶毒!!你竟然要对我下毒手!!”

苏怀瑾笑了笑,说:“下毒手?夫人,怀瑾怎么听懂?紫桥的事情,怎么牵连到下毒手了?”

苏夫人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因为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说出来苏正脸上无光,因此苏夫人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苏怀瑾不再理会苏夫人,而是对苏正说:“父亲,你想想看,皇上为何会把夫人遣回丞相府软禁?还令身边儿的红人方迁亲自走一趟?难道为了体现对丞相府的宅心仁厚,概不追究么?”

自然不可能!

苏正心里头清楚。

苏怀瑾淡淡的说:“是施压。父亲,皇上在通过方迁,对您施压,皇上想要看看父亲的忠心。”

“忠心……”

苏正喃喃自语。

是了,皇上要看看两朝元老的忠心,是保住夫人,还是表达对皇上的忠诚不渝。

苏夫人听得瑟瑟发抖,这还不算完,苏怀瑾继续说:“如果父亲不丢弃这个卒子,该毁灭的就是整个苏家,整个丞相府,父亲试想想,朝中有多少等着落井下石的人?那些人可不管夫人到底是为了玉脉,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只知道,夫人的事情牵扯到了商阳国,现在我大薛与商阳国的邦交如此紧张,能没有人拿出来做文章么?”

苏正听到这里,“嘭!”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不轻不重,却像是重重拍在苏夫人的心口上,吓得苏夫人险些就要瘫倒在地上。

苏正声音有些艰涩的说:“怀瑾,你继续说。”

苏怀瑾点了点头,恭敬的说:“父亲,我知您心肠软,脸面也软,毕竟是如此多年的夫妻,但如今大义摆在面前,不得不抉择。再者说,虽然夫人不仁,但是怀瑾也没有这般狠毒的硬心肠,并非让父亲处决夫人来表达忠心,毕竟如果狠心大义灭亲,皇上难免要想,父亲的心肠是不是太冷太硬,做得太绝,倒也会被旁人捏了把柄。”

苏正说:“那该如何是好?”

苏怀瑾看向苏夫人,淡淡的说:“皇上既然要看父亲的忠心,父亲给皇上看便是,直接休弃了夫人,遣送回家,然后恭敬的禀明皇上,一切都请皇上发落。”

苏怀瑾的话音一落,苏夫人惊得“咕咚”一声,真的瘫坐在了地上,睁大了眼睛,瞬间嚎哭了起来。

“老爷!老爷!妾身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休了妾身啊!”

苏夫人哭着,赶紧膝行向前,抱住了苏正的小腿,说:“老爷!求求您了!老爷!您不能信苏怀瑾的话啊!她定然是故意的!苏怀瑾是针对我!妾身好命哭啊!老爷,老爷您就原谅妾身一次罢!老爷您可是当今丞相,您去向皇上求求情,皇上一定听您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正已经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苏夫人,冷声喝道:“你这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还令我去求情?我们全家都要被你害死!方才怀瑾说的,你还听不懂么?!皇上将你放回来,难道是可怜儿你?你在皇上眼里,是个什么东西,皇上愣是要可怜儿你?皇上不过试探我的忠心罢了!我若是给你求情一个字儿,整个苏家就算是毁了!”

苏正立时站起来,说:“来人,笔墨伺候,我要写休书!与这刁妇恩断义绝!”

苏夫人一听,哭嚎都哭嚎不出来了,眼见着捧来笔墨,苏夫人连忙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缩在角落的苏锦儿,爬过去说:“锦儿!锦儿!我的好女儿,母亲一向对你不薄,你快给为娘说说话儿呀!快说话儿呀!”

苏锦儿缩在一边儿,没想趟这浑水,毕竟她一心想要往上爬,平日里扒着苏夫人,是因为府中苏夫人有地位,如今苏夫人犯了错,还是这等大错儿,苏锦儿怎么可能再跟她牵扯?

苏锦儿连忙躲开苏夫人的手,期期艾艾的说:“锦儿也未曾想过,夫人竟然如此狠毒,要将大姊姊置于死地,夫人您……您真是……唉,锦儿看错您了,白了平日里对您如此尊重。”

苏锦儿说罢了,又装模作样的叹气,气的苏夫人“咚!”一下,气血上涌,脸色通红,喝骂说:“你这小蹄子!贱蹄子!平日里我如此宠着你!你今日就这么报答我?!大家伙儿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你这小浪蹄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装着万千柔弱,其实内地里心肠黑的流脓,发烂!”

苏夫人是被气着了,冲起来就与苏锦儿抓打,苏锦儿吓了一跳,一下被苏夫人抓住了头发,使劲撕扯。

“嘶!”一声,就见一缕头发竟然真的给硬生生扯了下来,纷纷掉在地上。

苏锦儿吃了一惊,疼的要死,抬手一摸,自己还如何见人,之前是毁容,如今头顶上的头发拽的秃了一撮,被人笑话也要笑话死了。

苏锦儿气的大叫一声,口里说着:“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呀?锦儿……锦儿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