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也略微有些发懵,一瞬间,薛长瑜的目光深情又担忧,险些将苏怀瑾猛地吸进去。
是了,她上辈子,就是沉溺在这样的感情之中,苏怀瑾要承认,薛长瑜天生俊美无俦,尤其是那略微冷淡的脸上,露出关切的时候,的确叫人心生柔软。
“叮——”
【系统:魅力一重,生效】
苏怀瑾顿时被脑海中的奇怪文字唤回了神儿,还以为薛长瑜这般关心自己,是因为系统的缘故。
心想着这系统,怎么对谁都生效?也真是一视同仁了。
她以前不太相信,但是如今真真儿信了,千真万确,这系统真的是她的天赐良机!
而且系统的效果,不能再好了。
苏怀瑾以为薛长瑜关切自己,是因为魅力一重的缘故,因此立刻收敛了心神,压下心里那股隐约的心悸,淡淡的说:“多谢王爷,怀瑾无事。”
那面儿苏锦儿还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哭喊,大叫着:“我……我……锦儿的脸……锦儿的脸!”
她这一叫,众人才回过神来,苏正连忙喊道:“快!御医走了没有!把御医叫过来!”
丫头下人们蜂拥的冲出门去,连忙去喊御医。
御医还没有离开苏府,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冲进厅堂,结果一冲进来,苏正还没来得及让御医给苏锦儿看脸,那面四皇子薛长瑜倒是先说话了。
薛长瑜说:“御医,过来给苏大小姐看看,有没有磕到碰到。”
御医一瞬间有点迷茫,明明摔在地上哭号不已,满脸鲜血的是苏二小姐,而苏大小姐好端端的,脸都没有变色,一脸处事不惊的模样。
不过四皇子薛长瑜都发话了,虽然这堂上,一个是三公之首的丞相,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但是四皇子可是亲王啊,而且还是皇上十分宠爱的皇子,不用说了,御医当然要听四皇子的话儿。
苏怀瑾这个时候就十分“善解人意”的说:“大人,不忙看怀瑾,方才四皇子的手被滚茶烫伤了,请大人帮忙看看才是。”
薛长瑜一听,登时心中狂喜不已,也不管自己手背上的水泡,对苏怀瑾笑了笑,笑的十分温柔,哪还有市井流传的那般,说四皇子是冷心冷面的人?明明是个极温柔的人呢!
薛长瑜受宠若惊,对苏怀瑾笑着说:“瑾儿这般关心,小王当真欢心不已。”
苏怀瑾心里淡淡的说,以前也没发现薛长瑜像是个傻的,怎么做四皇子的时候傻兮兮的?
客套话儿而已,难道听不出?
再者说了,苏怀瑾只是想要拖延一下医治的时机,毕竟她可不想让苏锦儿过的好好儿的。
这面儿薛长瑜含情脉脉的看着苏怀瑾,苏怀瑾则是“温柔娴淑”,这下子好了,把最需要医治的苏锦儿撂在了一面儿。
苏锦儿都懵了,看到四皇子如此关切苏怀瑾,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双手握拳,她脸上有多痛,心中就有多愤恨。
苏正慌张不已,又不能和四皇子抢御医,连忙对旁边的儿子苏怀缜打眼色。
苏怀缜端端坐在椅子上,都没站起来,似乎不是很关心。
的确是这样,他根本不关心苏锦儿的死活,毕竟苏怀缜觉着苏锦儿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儿。
自从苏锦儿进了家门,苏家就开始乌烟瘴气,父亲明显偏袒苏锦儿多一些,每次苏锦儿一哭,便什么都有了,苏怀缜最见不得旁人哭,不是一哭就心软,而是一哭就心烦,烦的厉害。
再者说了,他可不像父亲,父亲偏袒一个养女,那苏怀缜自然要偏袒自己的亲妹妹了。
如今母亲也不在了,父亲偏袒外人,做兄长的若再不偏袒妹妹,苏怀缜都觉得自己过不去。
苏怀缜坐着没动,就跟没看见苏锦儿满脸是血一样。
最后苏正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请御医给苏锦儿查看,听着苏锦儿嚎哭不止,心里头也烦躁,挥手说:“快快,把二小姐扶回房间。”
苏锦儿嚎哭了好一阵子,本是想哭给四皇子薛长瑜看的,但是四皇子的眼睛里,仿佛根本容不下另外的人,只能看到苏怀瑾一样。
苏锦儿登时咬牙切齿,真不知苏怀瑾给四皇子下了什么**药,四皇子竟然突然转了性儿,真的痴情于苏怀瑾了。
苏锦儿被扶了出去,正堂这才慢慢清净下来。
苏正连忙说:“王爷的手……”
薛长瑜的手背发红,起了几个水泡,但是他常年习武,这点子小伤根本不挂在心上,况且方才苏怀瑾关心了他,这会子薛长瑜心里头欢心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觉得疼痛。
薛长瑜说:“不碍什么。”
苏正松了口气,若是薛长瑜追究下来就惨了。
哪知道薛长瑜松了这个口,却没有松另外的口。
薛长瑜突然说:“丞相大人,方才说的,谋害瑾儿那个大胆包天的奴才,怎么处理了?”
苏正还以为经过苏锦儿一闹,这事儿已经混过去了,哪知道薛长瑜眼睛里根本容不下沙子,竟然又提起来。
苏正顿时额头有些出汗,连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嗫嚅说:“这……这……”
苏怀瑾狐疑的看了一眼薛长瑜,照这样看来,薛长瑜在他们苏家里放了眼线,若是这般,那薛长瑜一定也知道,紫桥下毒的事儿,和苏锦儿有关系。
没成想薛长瑜竟然不帮着他的青梅竹马苏锦儿,反而要追究此事?
苏正“这”了半天,薛长瑜心里一片了然。
苏正这个人,薛长瑜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薛长瑜也是“过来人”,苏正这个三朝丞相,薛长瑜怎么能不熟悉。
其实说起苏正,起初也是个好的。他家里是书香门第,祖上世代为官,自古就有美誉,轮到苏正这一辈,自然也沿袭了祖上,苏正考取功名,以金科第一的不世之材,进入朝廷,一路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