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斌进到钱庄里到柜台换了银子,敏感的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
看钱庄门口附近站着个人,看他看过去连忙把脸转开,这人这样一看就有问题,不会从县衙出来时就被跟上了吧。
想到这里眉头一皱,那刘员外不会这么想不开吧,刚赔了银子就派人盯梢。
把银票放入怀里,随手拿着装银子的布袋,大方的从那人身边走过。
走到骡车处把银子和银票给了孙三哥,并且说了刚刚的感受。
孙保财闻言一笑,笑着说了声不会是刘员外派的人,示意罗斌继续赶车。
刘员外还不至于这样,就是为了以后的报复,他现在也会选择蛰伏。
哪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给他送证据来,吃过一次亏肯定会学乖些。
撩开车窗帘布看了眼,冷冷一笑看来这瓷安县确实鱼龙混杂。
刚换了银子就被盯上了,他在市井混迹了几年,自然知道这帮人是干嘛的。
古代的偷也是很专业的,有那手艺好的自己单干,也有那团伙作案的,一般在人流多的地方,还有钱庄各种铺子门口晃悠找目标。
他这银子要是被偷了啥的,绝对再去敲县衙的惊堂鼓,跟王县令好好表达下,你这瓷安县地界治安堪忧啊…
本来想停留买些东西的,不过既然被人盯上了,还是让罗斌赶车出城直接回山庄。
只要他们不在城里某个地方停留,这些人也没办法,毕竟偷和劫匪啥的行事是有区别的。
关三看那人赶着一辆骡车走了,当即挥手示意人跟上。
他跑到钱庄对面的茶楼,找到老大笑道:“老大刚刚有个生面孔的年轻后生,换了一千两银子赶着骡车走了,我让老四跟着呢,等会老四回来咱们一起去吧。”
这可是只肥羊一千两啊,这要是得手了,能分到个百八十两的。
王麻子听了眉头一挑,心道这可是大鱼,老三说脸生多半就是外地的。
当下起身道:“走咱们去接应下老四。”省的一来一回耽搁时间。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本地人他们不敢下手,只要有人丢了东西去报官,他们都是在衙门留过底的人,衙役那是一抓一个准。
瓷安县以瓷器闻名,来这进货的人多,所以他们的下手目标都是外地人,这样就算是报官了,他们打点一下,县衙也不太管,因为外地人不会在这停留太长时间。
等碰到老四听人家直接赶车出城了,知道这肥羊丢了,只得回去继续守着…
刘员外把银票给了王县令后,陪着他寒暄了会,才起身告辞。
出了县衙坐到自家马车上,脸色就阴沉下来这事没完。
回到府里对着几个办事不力的下人,就是一通发作。
耳边传来被打板子的哀嚎声,目光阴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管家:“这次既然让你背了锅,我就不在另罚你了,给你三日养伤时间,三天后见不到你,你这管家也别做了。”
话落起身去了后院,把一身邪火发在了第十八房小妾身上。
刘管家等老爷走了后,才敢大声喘气,知道这关暂时过了。
王县令等刘员外走了后,一脸笑意的回了后院,今个收入颇丰心情自然好。
这一下子这次连任花出去的打点银子,就回来了一小半。
心里还真是期盼这事在来几次呢。
进屋笑着把银票给了夫人让她收好。
随即坐下摸着八撇胡,笑看着夫人在那数银票。
王夫人算了下,这银票加在一起有五千五百两。
不由诧异的看着夫君问道:“这是谁孝敬的竟会这么多。”
她夫君收银子一向小心,从来不乱收百姓的钱,还会给他们做主啥的,所以她夫君在瓷安县百姓心里一直名声不错。
收钱也是跟那些大商贾收,嗯,按照他夫君的说法,老百姓能有几个钱,本身过的就不好,在搜刮他们岂不是闹出民怨,那些大商贾找他办事,主动给钱为何不收。
还说他这样才是为官之道,名声得了钱也赚了…
一开始时她是心惊胆战,总担心有人会把夫君告了,但这十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出过事,慢慢的她也习惯了。
就是看样子她夫君是想把县令这官位一直做到致仕了…
但很少有人一次孝敬这么多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王县令闻言一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王夫人听竟是刘员外给的,还是惦记人家庄子被人家给告官了,为了了结这场官司,才给夫君银子让他帮着说和。
总觉的这事怎么这么玄乎呢,那刘员外怎么不事先调查清楚呢,要是事先查清楚了,那孙保财是个员外郎,也不至于这般行事吧。
看着夫君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王县令一听哈哈一笑:“夫人你都能想到的事,那刘员外怎会想不到呢,他啊这是被人联手给坑了…”
这能怪谁,孙保财刚到瓷安县庄子,刘员外就让管家上门买地,而且态度还不好,这搁谁身上不得查清楚防着些。
让他这般认定,也是邵明修给他来的那封信,所以人家明摆了个局,刘员外看不破怪谁。
王夫人听后愣了愣,还以为这孙保财是被欺压的一方,不得已才告官反抗,没想到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