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修带着柳尘玉回衙门, 办好了手续,得知这八十万两银子, 在临安府和京城都能取。
于是看着柳尘玉道:“银子就在京城取吧, 你回去后马上安排好这事,等会我会写奏折, 禀明拍卖会的事, 到时让皇上派人去验收这笔银子。”
八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要是在送往京城的途中出了事, 就算是军队护送,他也会没了前程。
当然这样行事, 也是柳家是他外家, 要是别的商贾取得了采矿权, 他肯定是按照程序走。
柳尘玉闻言点头应下,看着表哥笑道:“表哥,祖父说你有出息呢, 刚当上县令就查出这么大的案子。”
萧家要是不倒,这东山石矿可落不到他家头上。
邵明修听后笑着摇了摇头, 萧家的事,他可是把本家人给得罪狠了。
他现在是临安府都回不得,母亲来信说了家里情况, 还告诉他没事别回来。
问了尘玉外祖父外祖母身体如何,得知一切安好,才又聊起其他人事。
柳尘玉告辞前,看着表哥问道:“表哥, 孙宝财给你当师爷有些浪费了,何不把他让给我,他这人适合经商,来我这能得重用不说,关键是能发挥才能。”
回来的路上,跟表哥打探了孙宝财,得知这拍卖会,都是他一人准备的。
表哥就给了一百两银子,这银子据说还被孙宝财当成辛苦费了。
办了这场拍卖会,竟然一文未花,所有东西全部是孙宝财找的赞助。
这种人才,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这样的人要是不经商,岂不是很可惜。
鉴于这点,他忍不住在次游说表哥,希望能把这样的人给他。
孙宝财没有功名,在仕途上也就能当个师爷。
邵明修听后只是摇了摇头,不接尘玉这话茬。
孙宝财是他朋友,他的心思他了解,孙宝财是不会跟尘玉去的,他要是想经商,早自己往大了干了。
孙宝财能这般帮他,也是基于朋友之义,如果他要是以权相压,保准这小子不会出力不说,还得想法子跑了。
柳尘玉见表哥这个态度,只当他不舍,也不在纠缠,两人又聊了会,才起身告辞。
翌日一早,罗斌来借骡车,孙宝财把骡车套好牵出来。
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他道:“这钱你先拿着,不够的话在跟我说。”
看罗斌眼里闪着泪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道:“不用太感动,这银子可不是白给你的,等你长大能赚钱了,可是要还我的。”
“好了,快去带你娘看病吧,看完回来让刘长顺给你娘抓药,那药铺里的药方子,可都在他脑子中呢,到时能省下不少钱。”
他一直把罗斌当成他徒弟来着,虽然这小子叫他哥,但这不影响两人的情谊。
说实话他看好罗斌,这小子将来一定有出息,他不想因为眼前的磨难,让他走了弯路。
他在罗斌身上看到了,曾经一位同学的影子,他哪位同学,就是从小受了很多磨难,隐忍坚韧的性格,一直让他记忆深刻。
后来很多年后,他才又听说他的消息,那时他已经在他们市,很有名气了,人家都叫他天哥,是道上有名的狠角色。
不管基于什么心理,反正他不想罗斌,最后黑化就是了。
罗斌含着眼泪,谢过孙三哥,这份情他记下了。
把银子放好后,对着孙宝财道:“三哥我知道了,你回吧。”
孙宝财闻言点头,等罗斌赶着骡车往家去后,才转身回去。
回到院子里听爹娘屋里传出,刘氏在说孙老爹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往屋里走。
昨天这两位老爹都喝高了,最后都很晚了,还嚷着要钓鱼不回家,后来找来岳母和刘氏,才把这两人弄回去休息。
回屋看钱七已经起来了,有些小遗憾,他本想着搂着老婆,一起在睡个回笼觉呢。
钱七听罗斌把骡车借走了,知道是带他娘去看病了。
希望林氏的病情,不是太严重吧。
看着老公道:“今天不打算出去了是吗?”
昨天是拍卖会的日子,今天要是用去县衙,他肯定会跟罗斌一起做骡车走的。
孙宝财闻言摇头笑道:“邵明修要是不派人来找我,我是短时间不打算去县城了,我一会搭个草棚子,以后爹他们在钓鱼,有草棚子遮阳,想啥时候钓鱼都行了。”
昨天两位老人,虽然喝高了,但在他的记忆里,孙老爹从未这般高兴过。
他以前叫孙老爹钓鱼,总被他推辞,还以为他没兴趣呢。
通过昨天知道了,哪里是没兴趣,而是生活中长久压抑,压制住了本来的兴趣。
以前不明白就算了,现在知道了理应尽些孝道。
钱七闻言点头同意,这里娱乐的东西太少了,现在有个钓鱼的地方,给老人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至于为何这段时间,不打算去县城,她知道孙宝财是想躲一段时间。
听他说了拍卖会的经过,知道他是出尽了风头,所以才打算消失一段时间,减轻一下拍卖会的热度。
想罢看着老公笑道:“我先去做饭,吃过饭我跟你去搭棚子,给你打个下手。”
孙宝财自然同意,看老婆往厨房走,也跟了过去。
两人吃过饭,就开始准备搭棚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