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个月前的原子弹基地遭袭事件,袭击者的战斗力极其强大,在夜战中犹如鬼魅一般。”说着,凯斯再拨地球仪,使之来到欧洲,“9个月前的圣彼得堡斯大林遇刺事件,至今仍是外敌作用或者内部争斗的谜团,还有5个月前苏联宣称他们一个兵团在挪威北部遭到歼灭,如果这些都与第三帝国的黑暗力量有关,那么他们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多数人最终觉得这是苏联人掩盖他们真实意图的把戏。”雷克将军温吞地接着话说,“这次可能也不例外。”
凯斯用手指抚摸着地球仪,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我个人对这一系列事件始终没有得出确定的结论,苏联的邪恶策略或者第三帝国地下力量,不论是哪一个主导了这一切,如果我们走在被误导的道路上,只会朝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
“但……”雷克将军站在窗口回头往外看去,“这次我们应该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对手的目标就是这座监狱里的人。”
“苏联要这些德国战犯干什么?以他们的方式审判还是就地枪杀?”凯斯突然反过头来问。
雷克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他很努力地想了想:“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方向了?”
凯斯苦笑尔后摇头:“对手想要让我们陷入无从揣测真相的迷惑甚至恐慌当中。我们不知道他们想要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展开行动,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规模和方式,一切都是谜团。”
“刚才军士所说的那个俘虏……”雷克话正巧说到这里,房门被轻轻敲响。两位将军相视一眼,似乎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进来!”凯斯唤道。
美军参谋军官带着一名中尉进门,这位军官急匆匆地向凯斯敬礼,见英国将军雷克在场显得欲言又止。
“无妨!”凯斯示意这名中尉直言。
中尉一脸苦相:“巡逻队俘获的那名窥探者在看押室里自杀了。”
凯斯倒是不太惊讶,他顿了一下,冷静问道:“用什么自杀?”
“目前还不十分清楚,似乎是藏在某处的剧毒化合物。”中尉回答说。
这时候凯斯对窥探者的死亡方式已经没有了兴趣,他挥手让中尉和参谋军官出去,门重新关上之后,与雷克交换了各自的苦笑。
“我们现在有1800名士兵守护监狱,但看样子还得加强兵力,最好增调坦克部队来。”雷克将军建议说。
作为现阶段的纽伦堡占领军总指挥官,凯斯显然另有打算:“总部正在谋划一场大规模的冬季攻势,具体想法我不得而知,这个时候要他们抽调部队估计有些麻烦.按计划法国的一个步兵团将在下月抵达纽伦堡换防,替换下来的美国部队计划是送到法国去进行休整,因为战争的缘故,各部队的服役时间普遍延长了,让法[***]队提前过来、让我们的人员延后休假,短时间内可以提高守备力量,又不必让兵力吃紧的总部继续头疼。挨过了这两个月,形势也该更为明朗一些吧!”
雷克将军觉得这个办法也省去了很多烦恼,只是他仍觉得应该在纽伦堡增派坦克部队。
凯斯摸了摸下巴:“法军不正在南巴伐利亚训练他们新组建的装甲部队吗?那支装甲的指挥官勒尔将军和我也算一见如故的朋友,让他们抽调一个坦克连来协助驻防应该不难,这点我晚些时候打电话一并跟总部沟通一下。”
这些顺应局势而又合乎情理的做法听起来不作,雷克站在窗户旁想了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在一个聪明人眼中,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有作用的,凯斯回转过身:“地面守备巩固了,要是可以加强空中的巡逻警戒就更好了。”
同样是隆冬时节,毗邻大海的汉堡气温就要比纽伦堡暖和多了。屋檐没有挂下冰棱,街道上的行人衣装亦厚薄适中,在这样一个还算舒服的小雨天,推动三战爆发却又让欧洲大陆免于核武器摧残的恶魔级人物——帝国大本营首席战略参谋官、帝国特隆姆瑟占领地总督和纽伦堡计划的总指挥官,林恩,又一次重新踏上了德国的土地。
在一间不能眺望大海和港口的普通公寓房里,林恩久久矗立于窗前,贪恋这雨中的街景。第三帝国大厦将倾之时,他仓皇茫然地登上潜艇,以为自己很多年之内都不会再回到德国,但沉沦的梦魇并没有持续那么长的时间。经过了五百多个曰夜的煎熬,他终究还是回来了,虽然身份还不是真正的胜利者,但离那一步已经不是天与地的差距。
隔壁,挪动桌椅、调整设备的摩擦声时不时传来,那是随行人员在布置行动指挥部。在这里,他们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行踪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尽管汉堡港驻扎有盟国的一支海军分舰队及数千陆上人员,汉堡机场也处于美军的严格管控之下,但经过战火摧残尚在恢复阶段的城区却不在他们的眼中。为了缉捕第三帝国的潜逃人员,盟军方面主要通过两大渠道:潜伏在德国的间谍和对德国居民的悬赏。前者的作用毋庸置疑,但他们所能够掌控的范围实在有限,对那些化名乔装的尤其缺乏办法。在极端缺衣少食的环境中,一块面包就能够让饥饿者甘于作出任何事情,但那段最艰苦的曰子已经度过,多数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卖信仰和灵魂。盟[***]队对占领区的强权控制、卖国求荣者扭曲的丑恶面孔都让德国居民们感到憎恶。正如一些盟国政治家所担心的那样,在战争结束的头十年里,德国民众的心态仍处于一种危险的反复状态,不甘心失败的人还很多,民族主义、军事主义的思想土壤还很顽固——这些担心也得到了事实的证明。在林恩抵达汉堡之前,先期登陆的联络人员就感受到了犹如母亲怀抱的民众氛围,他们的面孔并没有因为陌生而受到周围人群的告发,居民们看似中立的立场饱含了对复兴的渴求,而在得到大本营的指令后,战后并未撤离德国本土的情报官员、秘密联络人员开始在居民、临时官员以及由盟国训练并发放薪酬的德国警察中间发展眼线耳目,这些行动推进扩大的速度也远比想象的更加乐观。
当房门被敲响之时,林恩收起自己的思绪,平静的唤道:“请进!”
进门的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小矮个”,在欧洲人尤其是靠近北欧的人群中,这样的体型确实属于浓缩等级,偏偏又是个单薄偏瘦的,看起来大风就能刮倒,而且走起路来还会跛脚。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第三帝[***]队招募,而若不是戈培尔在柏林玩了一招“全家殉难”,得益于人们的惯姓思维,菲利普.威廉.赫达总能够安然通过盟军的各种盘查甚至调查,而他的真正身份却是前德[***]事谍报局少校,战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及汉堡、不莱梅港地下抵抗组织的总负责人。
没错,当一个国家的传统领土出于非民族意愿而被外[***]队占领时,不管占领者有多么强大,那里总会出现各种形式的地下抵抗组织,基本没有例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