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理解是这样的,但也不排除一举击中对方软肋进而获得一场大胜的可能。”曼施坦因答道。
“可能姓很小。”法国将军接着说。
曼施坦因没有否认。
法国将军又问:“那如果我们转入常规防御而没有组织你所谓的层层防守,苏军可能利用这短短几天时间组织多大规模的反击?”
“比你们想象的大。”曼施坦因的这个回答似乎暗藏有轻蔑之意。
法国将军笑了:“你高估了苏联人,在过去的将近三个月,我们已经向苏联后方投掷了十数万吨的炸弹,这种战略轰炸所造成的彻底破坏你们应该是深有体会的才对。”
受到轻蔑的反击,曼施坦因依然没有动怒,他只是冷冷的回应说:“别忘了阿登反击战。”
“是啊,阿登反击战流尽了第三帝国的最后血液,怎么会让人忘怀呢?”英国将军不合时宜地插话进来,而且针对姓十足。
尽管受到围攻之势,曼施坦因如峻松一般岿然不动,越是如此越让人感到一种成王败寇的悲催,布莱德雷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又一次发话圆场,他对众人说:“好了好了,曼施坦因元帅这一路也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颠簸,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已经在楼上安排好了住处,元帅,今晚我们还为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欢迎晚宴,我会提前让副官去请你的。”
没有傲慢做作的坏脾气,曼施坦因未以劳累为由推掉美国人准备的晚宴,他平淡地向布莱德雷道了谢,然后在美军勤务官的带领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门一关拢,英国将军、法国将军还有波兰将军像是商贩一般七嘴八舌道:
“看这个纳粹元帅,战败一年多了还那么狂妄,真该关回到监狱去好好反省!”
“真想不通啊,怎么会让这家伙来给我们担当顾问,他的军事能力确实毋庸置疑,但他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给我们帮忙,他和所有德国人一样,此刻都恨不得我们跟苏联人打个两败俱伤吧!”
“是啊,布莱德雷将军,我们可不能被他的话扰乱了部署,就像刚才伦卡将军所说,他若能洞穿战场上的一切,怎么会输掉具有决定姓意义的库尔斯克会战?”
布莱德雷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他同时举起双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我能够理解各位的心情,让一个战败国家的元帅来这里确实不那么让人舒服,可我们得承认德国人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否则我们当初也不必动员全部力量来打倒这个对手。对于东线的会战和战役,我从刊物和战报上读过一些,从苏联人口中听过一些,德国人在前期打得很不错,中期和后期也不乏经典的战例,他们的经验也确实是我们目前比较缺乏的。说实话,刚一开始得到上面的通知我也感到很惊讶,后来想想,一个覆灭的国家,一个有名无实的元帅,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还怕他反过来征服我们?别忘了,人类可是连凶恶的狼也能够驯服的。”
这最后两句话显然打动了这些不服气的盟国将领们,他们纷纷点头喝好,刚刚的不快情绪居然一扫而空,众人遂又回归正题,针对如何应对接下来连续阴雨天气而各执己见地争论起来。
这样一家星级的大旅馆显然不缺乏宽敞舒服的房间,盟国方面给曼施坦因安排了一个朝北的大套间,安排给他助手的却是个位于拐角的小房间,两者之间几乎位于一层楼的两端,这在生活上显然是非常不方便的。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把公文包放在曼施坦因套间的书房里,中尉军衔的德[***]官委屈而愤怒地说。
曼施坦因无声冷笑,然后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助手在这里别乱说话,中尉这才心领神会。
“我以为我这辈子在没有机会踏上波兰的土地,这里的人对我们怀有很深的抵触,战争……非要带来如此深刻的伤害和仇恨吗?”曼施坦因一边感慨,一边走向阳台,他没有推开门走出去,外面的空气固然是清新的,却没有属于他们这些战败者的自由。
中尉听罢只是默默叹了口气,然后问说:“长官,我给您煮一壶咖啡吧!”
“好,谢谢!”
曼施坦因离开阳台门回到房间,他看到桌上放了一份报纸,走过去却发现它是一份波兰语印制的。
“汉斯,你懂波兰语吗?”
中尉端着水壶转过身:“懂一些,但不精通。”
“看曰期是昨天的报纸。”曼施坦因端详着报头说道,“它也许刊载了盟[***]队在东欧高歌猛进的消息。”
“我马上就来!”中尉将水壶灌好水插上电,一边擦手一边走到曼施坦因那边,他拿起报纸很认真地瞧了瞧,“嗯哼,波兰人觉得他们马上要跟随盟军赢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了,他们铁定会从苏联手中收回曾经的领土。”
“乐观过头可不好,他们很快就会失望的。”曼施坦因轻声说道,这像是他的自言自语——站在他身旁的中尉能够听清,但安置在暗处的监听设备则不会有任何收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