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极度深寒(2 / 2)

帝国苍穹 天空之承 1894 字 4天前

细嚼慢咽地吃下了一个比鸡蛋小一半的土豆,稍稍歇了下,又在布鲁尔的帮助下喝了口水,感觉身上的气力正在稳步的恢复当中,也就不急着起身走动,而是与手下这些兄弟聊天。从他们口中,林恩得知了这三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潜艇在航程途中虽然不乏艰险,但总的来说并没有怎么耽搁,看样子是能够按照预定的时间抵达目的地。

“今天是5月3曰了……”林恩想着自己所知的历史记载,此时元首已携爱妻赴死,戈培尔一家八口殉难,柏林全面飘红,尊奉遗命出任国家元首的邓尼茨已经开始和盟军商谈投降事宜了,随着“雅利安方舟”计划的事实,这一切仍如期发生了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询问了手下的士兵们,他们轮值期间或多或少的从同伴们哪里听到了一些消息,只是说起柏林的沦陷和元首的“阵亡”,他们大都觉得这是盟军用以打击德军士气的诡计。

对于士兵们的想法,林恩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以外界传来的消息印证了自己的一些揣测。晚餐的时候,齐格恩克少校和莫特奇格上尉一并返回尾舱,见林恩醒来且能够自行用餐,少校自是怪腔怪调地侃说“丹麦人是九命猫”,碍于上司的态度,上尉也没多说,给了林恩一根烟、一块巧克力,这些都是作为伤号非常需要的。

身体才刚刚恢复,林恩没那精力一点点从少校嘴里抠信息,想着莫特奇格也不方便随意透露,吃罢了晚餐便试着起身走动,虽然还有些轻飘飘、软绵绵的感觉,但至少走动时不会在失衡跌倒了。稍稍适应了一些,林恩沿着艇内通道往指挥舱走,党卫军士兵和潜艇艇员们仍旧挤在狭窄有限的空间内,看来这艘潜艇上的乘员数量并没有减少,等到了指挥舱,又见海军同僚和担当替补的党卫军官兵仍在秩序井然地忙碌着,心中踏实而又欣慰。

未见叼烟斗的艇长和他的副手,林恩向轮机长问了声好,然后走到舵手位置:“嘿,兰伯特!”

因为温度降低了许多,这位舵手脖子上裹着围巾,脑袋上戴着线绒帽子,转过头时依然是那副没有睡醒的表情:“嘿……林恩!听说你因为伤口感染而昏迷了,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林恩一边回答,一边扫视舵手前方的那些表盘。潜艇这会儿正朝北偏东35度多的方位行驶,小于5米的深度说明它处于浮航状态。

“哈,没事就好!来吧?”舵手当即站了起来,仿佛这位置下面烧着一盆旺火,多呆一秒钟都让他感到煎熬。

林恩顺势坐下,这带皮垫的椅子自然比冷硬的地板舒服多了,这指挥舱固然人多,可寒风带着冰冷的水沫一阵一阵从通向指挥塔舱的舱口灌进来,使得这里暖意全无。

“昏睡的时候把许多事情都忘光了,你恐怕得再教我一遍!”

“开玩笑!”舵手捶了捶林恩的左手,“因为你的缺席,我已经连续熬了三个夜,这三天加起来还没睡到10个小时!”

这时候,林恩全然没有考试前熬夜复习的无奈,他欣然一笑:“去吧!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会找轮机长帮忙的!”

舵手打了个呵欠,顺手解下灰色的大围巾给林恩系上,说道:“他啊,也已经连续四十个小时没睡觉了!不过……今晚可能到港,到时候你还是来住舱叫我吧!那些精细的活儿,非专业舵手是干不了的!”

“好啊!”林恩爽快地答道,趁着舵手还没转身离开,他又问:“‘到港’是专业术语么?”

舵手仍是不住地打着呵欠:“嗯哼!不论是进入港口,还是直接驶入潜艇洞窟,我们都习惯于称之为‘到港’!晚安!”

见林恩就位,轮机长走过了看了看表盘,然后叮嘱说:“到了寒冷海区,我们的舵桨反应可能会迟钝一些,甚至有可能被冻住,一旦出现异常,务必要及时向我报告!”

“好的!长官!”林恩答道,随即看了看手表,7点40分。印象中,北极圈进入夏季是昼长夜短,如今已是5月份,想必海面上仍是一片光亮。不过自从“提尔皮茨”号被英军用巨型炸弹炸沉之后,德国海军对盟军北极航线的威胁骤减,加上大批潜艇被撤回到本土和波罗的海,盟军舰艇得以从北部海域抽身前往太平洋对曰作战。因此,德国潜艇在这个时候航行于挪威海东部寒冷偏僻的区域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以至于上半夜林恩只接到了三次转向指令,而且都是小幅度的正常转向,用以调整航向或避开暗礁众多的危险区域。

午夜之后,从舱口外灌入的空气寒意更足,靴子里的脚趾头开始发麻,露出手指头的线绒手套也完全不管用了。和周围的艇员一样,林恩不断搓手、跺脚,身体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快到1点的时候,指挥塔舱传来了准备入港的指令,不等林恩去叫,正牌舵手兰伯特主动现身,睡眼惺忪地挤开林恩:“去睡吧,林恩同志!”

持续的坐岗确实让恢复中的身体倦意浓烈,可一想到漫长的航程即将以潜艇驶入神秘的“避难所”而告一段落,林恩既兴奋又十足的好奇,他很想要从外部看看这避世之所究竟是哪般模样,然而向轮机长申请出舱却被他断然拒绝,这时候,一些原本在甲板上的艇员也被赶回了舱内,外面似乎只留下了包括艇长在内的寥寥数人。不仅如此,艇长还通过传声筒向艇内人员下令:全体人员各守岗位,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擅自前往甲板和指挥塔,禁止任何人使用潜望镜,领航员即刻销毁海图。

随着这一连串命令的下达,潜艇舱内的沉重肃穆的气氛骤起,尤其当领航员将撕碎的航海图放入桶中点燃,纸张燃烧的特殊味道弥漫开来之时,人们无不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憧憬即将到来的时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