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多管闲事的家伙应该是有点地位的,林恩以不卑不亢的口吻说道:“我们的上一级指挥部已在战斗中消亡,经由战地指挥官齐格勒少校的同意,我部直接返回突击队本部报到,这应该没错吧?既然我们是突击队本部的直属人员,理应获得进入柏林城区的资格,这也没错吧?”
军官摘下墨镜,闭上眼睛,以拇指和食指轻捏鼻梁,说道:“如果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能够按照逻辑发展,那么告诉我,下士,为什么肮脏低贱的斯拉夫民族仍存活于世,并且气势汹汹地反攻而来?”
以数十年后的眼光,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林恩却不能这样直白地给1945年的种族论狂热者解释,他想了想,巧妙地回答说:“猪何其愚蠢肮脏,千百年来不也一直活着?”
军官轻皱眉头,两者似有可比姓,却又不能等同一处。他睁开眼睛,再一次打量着林恩,须臾,对执勤军官说:“放他们通过吧!”
执勤军官不敢有丝毫的质疑,连忙立正道:“是!”
军官重新戴上墨镜,既不吭声,也不做动作,司机却心领神会地开车前行。
“他是谁啊?”林恩向一脸郁闷的执勤军官打听。
执勤军官转过头,很是不屑地瞥了林恩一眼:“汉斯.安德里,盖世太保四处处长,党卫队全国领袖的得力干将,这都不知道!”
又一个手握重权的年轻人,林恩心中不禁感慨:到了战争末期,哪里都有身份显赫或者能力出众的年轻人,为什么偏偏自己这么平凡普通?
除了被送往第五山地军野战医院而一时无法取得联系的格拉夫和维雷格尔,其余5名部属此时还都跟随着自己,林恩带着他们穿过有如河堤般的防御工事,这才发现防线后面竖了密密麻麻的炮管。这些大口径高射炮各自隐藏在圆形掩体中,上面覆以灰暗的伪装网,一眼望去颇为壮观,想必一般的飞机是很难从中低空越过吧!
往前走了大约一公里,来到了相对开阔的河畔地带,站在这里眺望柏林城区,经过了盟军长时间的轰炸,城内仍能够看到许多高大的建筑。即便是塔楼般的高射炮塔,与这些或旧或新的建筑相比也并不出众。只是,更多的城区还是化作了废墟,整座城市看上去毫无色彩,连同阴沉的云,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灰白沉重的色调。
柏林!
又一次来到了德意志的中心,帝国梦碎的千年之都,林恩依旧充满了复杂的感怀,而且他心里总是隐隐有种感觉:这是一个梦的终点,也是另一个梦的开端。在即将结束的这个梦里,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无力影响大局,但在即将开始的这个梦里,一切将不同于以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