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恩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居然碰到了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俄国毛子。你们不是和小鬼子一样崇尚白刃战吗?干嘛搞的比意大利人还猥琐?难道丫也玩不来刺刀格斗?好嘛,这么近的距离还用得着瞄准,来呀,瞄着爷爷的心口来!
一堆零落杂乱的念头瞬间挤满了林恩的脑袋,就在他已经第二次做好了壮烈的心理准备时,“当”一声脆又不脆、闷又不闷的声响传入耳中。也许再晚半秒,这俄国来的憨瓜就该开枪了。
一颗子弹从斜里上方打中并穿透了苏制钢盔,这倒霉蛋大概到死也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子弹射来的角度,林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根烟的回报如此丰厚,心底再次涌起一股淡淡的暖意。闪过倒毙之敌无意识插来的刺刀,林恩迅即下蹲,却不是为了装死。他斜端着装好刺刀的步枪,拉动枪栓把子弹给上了膛,右腿单膝点地,将趴在散兵坑前的这苏军士兵尸体作为临时射击掩体——既能够挡子弹,又可以稍作遮掩。啥,心理阴影?在这充斥着鲜血与杀戮的战场上,纠葛就是个屁,保住小命才是正题!
阵地上的情势依然十分混乱,视线中所能够看到的大多数都是苏军人马。林恩一眼扫去,下一个倒霉蛋是谁?
哼!这个大步流星朝着别墅方向冲去的毛子士兵块头真大,端着刺刀,估计是近身格斗的一把好手,让我替兄弟们预先除害吧!
想着这些,林恩将枪口向目标前方移动了两个身位,不作停顿地扣动了扳机。他打横向移动“靶”的经验虽然没有纵向的多,可估算位移量的原理是相通的,而那家伙又没有聪明到不断改变方向和速度,这一枪过去竖着的立马变成横着的。
漂亮!
林恩强忍着没有喊出来,心里已是用最大的声音给自己鼓气。接下来该是哪个了?他一边微微下蹲拉枪栓,一边用留在散兵坑边缘的眼睛贼贼地扫视战场。哟,来了个拿手枪的军官。嘿,居然连连向不远处的战壕开枪,是在向老子的兄弟射击吧!丫的找死!
林恩端枪而起,将枪托压在死去的苏军士兵背上。这时候,不远处那名苏联军官恰恰低下头给手枪装子弹,步速也随之慢了下来。如此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林恩唯恐己方狙击手又抢了先,忙不迭地扣动了扳机。这一枪过去正中目标头部,那家伙甚至来不及喊一声,整个身子僵直地往反方向栽倒。
太漂亮了!
林恩继续在心里强劲地咆哮着,再次装弹,他瞄了个正在用“波波沙”扫射的苏军士兵,这次依然是枪响人倒。躯体的神经反射使得已死之人仍然紧扣着扳机,胡乱射击的冲锋枪居然连带放倒了两个倒霉的毛子兵,林恩差一点就要仰天狂笑了。
即便战场上的形势十分混乱,但苏军官兵也不至于对林恩这个“火力点”视而不见,他的接连几次射击很快招来了新的对手。不过有了先前跟死神接吻的经验,林恩并不惊慌,而是以超乎自己想象的冷静选择最佳的防守方式——或直接举枪射杀,或下坐于散兵坑底,枪口斜靠着散兵坑边缘,利用敌人走上前来的间隙装填子弹,看到敌人脑袋就立马开火。这样的演技虽然烂到了令名导们吐血的地步,在这战场上却出奇的有效,而别墅方向也时不时有精准的子弹过来“救急”。就这样,一个孤零零的步兵,拿着一支孤零零的步枪,躲在一个孤零零的散兵坑里,看起来随时可能在对方的进攻大潮中无声无响的湮没,却以出人意料的韧劲和运气留存下来,而随着前沿战壕中的德军士兵或阵亡或被迫后撤,不知不觉中,林恩所处的这个散兵坑从主要战线后方变成了整条防线的最前沿,这就像是让远射能力了得的中场去打突前前锋,看似暴殄天物,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