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西陵大军来犯,西南边境恐怕撑不了多久。”楚其接了急报,一看也顾不得什么,立刻进宫了。
西陵大军?
庄娴雅脸上忽然就浮现一股冷笑,那里面的冷意简直让人觉得骨头里都被吹进冷风了一样,“谢绮月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找死啊!”
楚墨尘直觉自己的小媳妇瞒了自己好些事儿,但现在也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你有把握借到兵符?”
“他不给也得给!”
庄娴雅冷笑一声推开楚墨尘,自从上次被皇帝抓进天牢以后,她就很是研究了一番能够放倒一大片的药物,如今正是派上了用场,就算是时间很短,却也足够了!
楚其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正在殊死搏杀的人一个一个的都倒下了,顿时看着庄娴雅,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如若把庄小姐带到西南,那么西陵的大军——这简直就不用打仗了么?看不顺眼直接上庄小姐,一把药粉全部放倒不要太简单!
庄娴雅可不管楚其在想什么,她捡起地上的长剑,慢悠悠的走到楚擎苍跟前蹲下,“我的兵符。”
楚擎苍看着周围全部都是倒下的人,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却是发现自己竟然内力全失,浑身无力,顿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庄娴雅:“你下了药?”
这话问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似乎只要庄娴雅敢承认,他就会立刻弄死她。
“是我下的药又怎样?”庄娴雅握着剑在楚擎苍的两腿之间划拉着,两只眼睛眯得像月牙,“如若你不来,我照样还是要下药的,但是谁叫你倒霉的来了呢?这可不怪我。”
“你给本王下套!”楚擎苍真是怒极反笑,想他活了三十年,到头来竟然是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算计了去!真真是可笑之极!
“我这么天真可爱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儿?”庄娴雅无辜的眨眼,“要兵符,还是要你的小宝贝,自己选,快点,你知道的,我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
“你还真是敢说!”楚擎苍费力的从怀里取出一块兵符,扔在庄娴雅脚下。
“很好,楚慕阳是你的了,但是府羽鹤必须是我的!”庄娴雅捡起兵符抛给楚其,提着剑走向府羽鹤,“凭借着这块兵符,调动大军,打退西陵是没问题的。”
府羽鹤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地陷入昏迷,但是也不是很好受的样子。
庄娴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脸的嫌弃厌恶,就像是在看一个万年不遇的讨厌鬼,“你说说你,好好的国师不当,偏偏要和我作对,你怎么就这么的想不开呢?”
府羽鹤虚弱地笑了笑,“我到底还是失算了。”
从那个人的命运被改写开始,一切就都失算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七煞,只是没成想,到头来还是失败了。
“不,我觉得你算的还是挺准确的。”庄娴雅认真的看着府羽鹤,“你知道吗?你不该打我的主意的,不光是你,还有谢绮月!其实说起来,如果没有你们,我也不可能是今天这个样子的,说到底这一切都还是你们种下的因,你信么?”
府羽鹤自然知晓,擅自改动天命,会影响天下格局的,故而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否则西陵早就一统天下了。
“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本该是死了的,却仍旧活着的人。”庄娴雅只要一想到前世那个浑身是血的自己,想到那个刚刚来到世上却又被林氏毒/死的孩子,她就觉得全身冰冷,怎么也暖不热,恨不得毁掉一切。
“不可能!”庄娴雅说的这样的认真,府羽鹤却是不信的,他用一年的寿命为代价,算出了那个人,将会给西陵带来灭顶之灾的那个人,绝不是庄娴雅!
“到了如今,你信是不信已经都不重要了!”庄娴雅抬手一剑穿透了府羽鹤的前胸,笑得极为癫狂,“放心,你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怎么舍得?”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死的那样的惨,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又怎么会就这样的便宜的让他死掉?
“娴儿。”
楚慕阳虚弱而急切的声音忽然响起。
庄娴雅却恍若未闻,抬手又是一剑。
楚墨尘只觉得这个样子的雅雅让他心疼的滴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正是恼火的时候就听到了楚慕阳的一声‘娴儿’,当即就暴怒了,一脚踩上楚慕阳的前胸冷冷的俯视着他:“你在叫谁?”
?
☆、72七煞
? “娴儿,娴儿……对不起……”
楚慕阳艰难的侧着头,看着庄娴雅,眼底满是悔恨与悲哀。最近几日他一直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那个女子那样的无怨无悔的爱着他,那样的不顾一切的爱着他,然而却是被他亲手给害死了。
虽然没有看清那个女子的容貌,但他就是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庄娴雅,梦里,她喜欢听他叫她娴儿。
庄娴雅恍若未觉的盯着府羽鹤,一剑一剑的刺下去,却仍是不给他个痛快,看着府羽鹤脸上越来越痛苦的表情,庄娴雅笑得森冷无比,“这样子的没意思,总是让我觉得你被舍弃了一样。”
“我不是被舍弃,而是她相信我有能力从你手下离开。”府羽鹤狠狠地抹掉唇边的血迹,冷笑道:“让你失望了么?呵呵,你终归是要失望的,人是斗不过天的,任你再强,天要你死,你也是活不过那一日的。”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能够和老天爷抢命的人呢!倒是你,依靠着自己那点微末本事四处的招摇显摆,以为自己便凌驾于众生之上,西陵的人把你奉为国师,你便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了么?”庄娴雅的剑停在府羽鹤的肩胛骨上狠狠地碾了碾,唇边扬起一抹刻骨的冷意,“当你算尽了别人的命数的时候,你又是否算到自己会死在这里,死在我的手里呢?府羽鹤,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我的确算不到自己的命,但那又如何?总归你是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的,即便是我此刻死了,我也是会在地下等着你的,我边看着你下黄泉的那一日好了!”府羽鹤曾翻来覆去的算过七煞的命格,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如今最多也只有十年的时间了,但是——这十年却能够改变很多的事,他最不想看见的便是西陵的百姓遭受战火离乱之苦,如今这个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府羽鹤第一次品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呵呵。”
庄娴雅是决计不信这话的,如若是她真的还是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话,那么上天又何必让她重来一回?况且,若是她真的还是会死在二十五岁的那一年,府羽鹤又何必这么着急的想把她弄死?这样简单的谎言,糊弄鬼去吧!
“你不是七煞!”
忽然间府羽鹤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庄娴雅,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他方才想在自己临死之际再为西陵算上最后一卦,不成想却发现,庄娴雅竟然不是七煞,却是凤鸾,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算错呢?这绝不可能!
“我有说过我是七煞吗?从头到尾就是你自己弄出了一个七煞把所有人都骗了进去,这又于我何干?”庄娴雅大概也猜到了七煞究竟是谁了,但是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他的!“府羽鹤,自食恶果的滋味如何?”
“你竟然不是七煞?!”
府羽鹤如今已是无心理会庄娴雅的冷嘲热讽了,他怎么会算错的?如若庄娴雅不是七煞,那么是谁?一时间府羽鹤竟是再也算不出七煞其人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心里更加的焦躁不安。
“我自然不会是七煞的。”庄娴雅看着来人,一剑割断了府羽鹤的喉咙,眼底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如若不是时间快来不及,她还真的是很想的给他来个千刀万剐呢!
“娴儿。”
楚慕阳死死的看着庄娴雅,只希望她能够再看他一眼,他也醒悟了为何庄娴雅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刻骨的冷意,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的不待见他,那么的讨厌与他,却原来是他自己亲手造成了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