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夺跃入房内,脸上带着几处伤痕却不甚在意的走近,眼眸温柔,抬手握上那坐在床侧人的下巴,轻声开口:“做什么瞧见我便垂眼,早上不是与你说了是我错了吗?”
小词因着来人突兀的动作而吓得面无血色,随即看向自家公主,见公主没有阻拦,忙俯身拜礼退下。
因着那柔声,衣袍下的素手攥的更紧,看着面前主动亲近她的男人,绫安眼眸朦胧,他从未有这般亲近她的时候,他看她从来都是厌恶嫌恶。
她喜欢他,期盼他喜欢上自己,可那记忆入脑,她却知道他的这份喜欢不是因为她。
想到那妖艳的女子,想到她曾在宫宴上讽刺自己的话。
“愿公主日后喜欢的人也会有热心的女子帮公主试探,到时候公主也要识清人,莫要穷追不舍,大方放手才好。”
咬紧牙关,绫安含泪垂下眼帘,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恶心她,所以接近她喜欢的人,她不会放过她!
第90章
公主寝宫的院中, 琉璃瓦的圆亭下, 看了许久来来往往的宫人,绫安垂下眼帘。
她这宫中与她相近的侍从皆被换了去, 现在她想要出宫都难,又何谈报复那女人。
醒来的突然,断断续续的记忆充斥脑海,绫安一夜未能好眠,因着那不属于她的记忆,现下只觉心冷。
许是经历过一次生死, 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宫中是何等的孤立无援, 父皇对她不管不问, 皇后窥视着她的性命,就连想喜欢的男子也喜欢上了旁人。
想到昨日那人眼眸中的温柔, 绫安不由自主的攥紧双手。
“怎地起的这样早?莫不是知道我有东西送你?”
戏谑的声音传来, 绫安浑身紧绷, 急忙垂眸。
大步走入圆亭内, 萧夺看到那从昨日便不肯理他的人,眉头微蹙,将手中的玩意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桌上,附身握上她的下巴,眯起眼眸:“那日是我糊涂,我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人, 究竟如何才能原谅我?嗯?绫儿。”
俊美的脸就在眼前, 宁愿寻那花楼的女子也不愿接受她的男人现下却主动亲近她, 她该高兴的,可一想到他这一切都是为了那女人,是为了那个故意恶心她的女子,想到他亲吻那女人的记忆,她便不能克制的心口抽痛。
眼眸因愤恨通红,绫安急忙别开眼眸。
见她如此,以为她是想到那日自己与人逢场作戏之事,萧夺心中是有些高兴的。
她这般在意那日的事说明她心里有自己,心中柔软,萧夺附身将人拥在怀中,软下语气:“是我那日鲁莽了,绫儿,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可好?”
什么都听她的?
那她可知她现在只想杀了那女人!
绫安咬紧牙关,移眸看向桌上那零零碎碎的玩意,怔怔开口:“这些是什么?”
勾唇一笑,萧夺俊颜难得的染上红晕:“那日给你买的玩意都丢在了酒楼里,我找不到原来的了,便买了一份新的给你,可喜欢?”
绫安闻言垂眸,双手死死的攥紧,她怎么会喜欢这些看着便粗糙的玩意,怎么会喜欢那女人喜欢的东西……
浑身一僵,绫安重新看向那桌上的各式玩意,僵硬的身子渐渐柔缓下来,就像他寻不到原来一模一样的物件,只要她不说他便再也寻不到那个女人了,无论他喜欢和人,现下他喜欢的是她啊。
心头升起一丝忐忑,绫安第一次尝试着抬头:“若我原谅你,你当真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见她终于肯理自己,萧夺忙点头。
攥了攥自己的手,感受到手心汗湿,绫安咬唇开口:“我要你帮我杀了李言蹊。”
闻言萧夺眉头一蹙,黑眸定定看着面前的人。
心头忐忑,绫安不敢抬头,眼眸游移半晌:“是她当日将我从高台上推下,我与她宿怨已久,她若不死我不能安心。”她同样知道这个秘密,她死了,萧夺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喜欢上的人是李言蹊了。
萧夺眉头未能因着她的话舒展,并非是他不肯去杀那人,而是李言蹊这个名字甚为耳熟,不是作为西远将军的妻子,而是这个名字似乎在师姐口中提到的频繁,频繁到一直如行尸走肉的师姐脱离了门中做了李府的一个丫鬟。
看到面前掩面哭泣的人,萧夺蹙眉,想到师姐死前说过的话,一时为难。
见他始终拧眉看着自己,心怕他察觉自己的不妥,绫安一时慌乱,抬步便向圆亭外走去,然而萧夺见她要走,生怕她再与自己置气,忙几步将人抱回怀中,最终妥协一叹:“好。”
她是他喜欢的人,只能对不起师姐了。
*
惊雷声响起,浅眠的男人睁开眼眸,下一刻紧张的看向怀中。
粉白娇美的人均匀呼吸,没了白日灵动的人现下十分乖巧。
睡意全无,虞应战将怀中人提抱在枕头上,俊颜小心凑近,感受那细细的呼吸,馨兰诱人,看到凑近眼前的红唇,虞应战蹙眉啄了啄,红唇实在柔软,不过想浅尝芳馨的人不由自主的引颈长吻,喉结滑动。
自好梦中被吻醒,李言蹊疲惫睁开眼眸,看到面前严肃的夫君,一时五味杂陈,若是像以往那般责怪,她正是心疼他的时候总有些开不了口,若是不责怪,他日后总是这般可如何是好?
小眉头蹙了半晌,看到自家夫君阴沉着脸却僵硬不动的模样,李言蹊最终心头一软,抓着被子转身,决定暂且放过她紧张兮兮的夫君,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觉。
临近夏末,天闷地热,两人盖的是薄薄的寒蚕丝被,柔软光滑,十分舒适,却也能将人的轮廓曲线勾勒的细致。
滑腻圆润的小肩膀露出,孔雀绿的蚕丝被将小妻子的玲珑细致勾勒,心火上涌,虞应战闭眸忍了又忍,听到那厢小妻子的呼吸变得均匀许久才睁开眼眸,大手伸去将那玲珑揽入怀中,盯着白颈半晌,小心翼翼落下一吻。
李言蹊以为再睁开眼,向来按时要去前院打拳的人定然已经离开了,可清醒过来却察觉一双大手按揉在自己的腰间。
诧异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对于推拿技艺越发熟练的虞应战。
见她伸懒腰的手迟迟不收回来,虞应战蹙眉将那两只手放回被子中,不过大开的衣襟附身吻了吻那迷糊中的人:“你没有穿衣服,莫要着凉。”
讷讷点头,听清了他话中的内容,李言蹊面颊一红,扯着被子坐起,遮掩自己后嗔去一眼。
沉沉的看着小妻子的嗔怪,虞应战大手抬起,一手揽过那纤细的腰肢,一手抵住那小脑袋,纠缠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