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间,挂在他脖颈间的,用红绳绑着的一枚铜钱,从衣服里面滑落了出来。
……
周老将铜钱递给外孙的时候,席景鹤很是不解。
“外公,我对收藏可没有兴趣,你把这钱币给我干什么?”他漫不经心地不愿意收。
周老却硬是塞给他,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这是晞晞送给我的八卦铜钱,说这是辟邪钱,能够逢凶化吉,消灾解难的,外公虽然不信这些,但这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挂在身上有个念想也好!”
那时候周老还不知道席景鹤对元晞有意。
“元晞的?”
“是啊,元晞,你见过几次的吧,总是来家里的那个女孩儿,与你外公很投缘来着,我送了她一架琴,她便赠与我了回礼,就是这枚铜钱,呵呵。”周老没有注意到席景鹤的古怪表情。
席景鹤心里一动,想着这铜钱原本是元晞的东西,便没有那么推拒了。
收下铜钱之后,他还专门让人用红线将这枚铜钱编成吊坠,挂在脖子上,惊呆了他的一众下属,以为席少这是中邪了。
席少当然很清醒,他只不过觉得,在摩挲着这枚铜钱的时候,似乎能够感觉到那个女孩儿的温度。
如此,他便心甘情愿地将这枚铜钱挂在自己从未佩戴过任何首饰的脖子上。
……
席景鹤的座驾是安全性极高的宾利,车身在大马路上连着翻滚好几圈,其中还撞上了其他的车,整个车身架子还是完好的。
可是车内的人就没有这么抗摔了,坐在前面的席景鹤的两个下属受到了最大的冲击,安全气囊弹出撞在两人的脸上,车内鲜血迸溅,两人生死不知。
而后座的席景鹤,从他衣领内悄然滑出的铜钱,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半昏迷状态的席景鹤,似乎听到浩淼空间不知处,飘来的“叮”的一声金属脆响,亘古悠长,久久不散。
席景鹤出事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席家老二的手上。
席老二看到这则几分钟前才从京城传达过来的消息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那精明得跟只老狐狸的侄子,就这么轻易地中了暗算?
吩咐归吩咐,真的派人去做了这件事之后,席老二心里也是清楚,席景鹤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中招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席景鹤小时候就夭折了。
所以,他顶多算是因为斗不过老大,就整整他儿子,父债子还嘛,心里出出气也是好的。
但是现在,成功了?
据说席景鹤的座驾宾利外壳撞得不成样子,他的两个下属当场死亡,而席景鹤正被送往医院,生死不明。
“哈哈!哈哈!”席老二反应过来之后,大笑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恨不得蹦跶一圈以表示自己的心情愉悦。
虽然他不知道计划到底是怎么成功的,这只能说明老天爷都在帮他!
如果老大的唯一一个儿子死了,那家族中的长老,恐怕就要站在他旁边了!
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族长,凭什么稳坐族长之位?他可是有三个儿子的!
尽管席老二不愿意承认,可他的三个儿子,是的的确确,加起来都比不上席景鹤的一根小指头的。
可是,有儿万事足,原本族内就因为席老大只有一个儿子的事情,而议论不已,现在这小子又出事了!
高兴不已的席老二,已经兴奋地开始策划接下来的计划,到底自己要如何才能坐上族长之位了。
至于席景鹤并没有当场死去?没关系,派人去弄死就行了!
争权夺利的大家族中,悄然显露的是封建时代的皇权之争,无父子无兄弟,只有权力。
现在的席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席家早年移牵海外,保存了世家的完整实力,又经过上百年的发展,抓准了资本发展的先机,成为了资本世界中的一老牌大家族,暗中能量与罗斯柴尔德也相差不远,只是要低调更多,只有在历史的蛛丝马迹中,才能找寻到席家的资料。
席家隐于暗处,堪称帝王,族长之位就好比古时候的皇位,难怪一群人争得头破血流。
可惜,席老二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席景鹤几乎是在被送到医院的同时,就清醒了过来。
医生护士还推着移动床位走着,他突然坐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席景鹤并未惊慌,沉着淡定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并无任何外伤。
“先生,请你躺下,虽然你现在并无任何明显的外伤,但我们仍然需要带你去做一个身体检查……”
年轻医生的话,在席景鹤的冰冷目光中渐渐消声。
席景鹤幼时接受继承人训练的时候,便经常受伤,所以他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判断自己是真的没有受一点伤。
只是保险起见,他住进了vip病房,接受了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甚至是健康得过分。
在这个时间内,席景鹤已经知道自己的两个下属都已经死在了这场车祸之中,脑部受到重大撞击,当场死亡,但是坐在后座的他,却毫发无损。
席景鹤皱了皱眉,冰山似的精致又冷冽的脸庞,看得旁边小护士一脸绯红。
“出去。”席景鹤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情。
小护士哆哆嗦嗦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