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微微一笑道:“大单于,我们其实早就知道那些西部大人如置鞬落罗、拓跋推演、宴荔游之流对大单于您是阳奉阴违,说难听点,他们从未把大单于您放在眼里。”
魁头既气愤又有一些无奈地摇头道:“你们既然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为何还来找本单于,难道就是为了来嘲笑本单于一顿吗?”
田畴一脸肃容道:“这才正是大将军派遣在下前来拜访大单于的真正原因。大将军在并州那几年,跟置鞬落罗、拓跋推演、宴荔游等人接战数十次,结下了血海深仇,他们盘踞在河套,特别是盘踞在大将军的故乡五原郡一带,是大将军的心腹之患,因为大将军一直担心这些人会惊扰到自己的祖先。大将军这次统领大军准备把这三人的部落赶出河套,希望大单于到时不要插手。”
魁头连忙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虽然他们不把我当成大单于,但我还是鲜卑的大单于,他们是鲜卑的三个大部落,本单于不能袖手旁观。”
田畴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大单于,您其实是可以出手的,就等这三个部落被我们打残,逃到阴山以北,您就等在那里,接受这三大部落的剩余人马,只要这个出手的时机把握得当,您就可以一举把这三个大部落占为己有,有了这三大部落,您就可以从容地扫平其他不服您威严的部落,到时候我们中央军再出病相助,大单于必能一统漠北,恢复檀石槐单于昔日荣光。不知大单于您意下如何?”
大殿里面除了骞曼之外,剩下的大人、小帅都是魁头的亲信,他们都站在魁头的角度上考虑问题,都觉得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是再好不过了。
步度根不知道是不是在此之前吃过汉人的亏,他一直带着怀疑的眼神扫视着田畴:“就怕你们打败了那三大部落以后,乘胜追击的时候,把我们中部、东部鲜卑也给消灭了?!”
田畴镇定自若地笑道:“右贤王您若不放心,我们可以在盟约里夹著一条,我们大汉中央军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你们中部鲜卑。”
步度根又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不是缓兵之计。现在你们大汉境内四分五裂,一旦你们的大将军在几年后扫平了天下,我们还怎么与你们抗衡!”
田畴按照鲜卑人的起誓手势,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涂在自己心口:“我代表大汉天子与大将军起誓,以生命起血誓,若是我们大汉中央军主动进攻鲜卑,我田畴必遭万箭穿心致死。”
魁头和那些中部鲜卑的大人小帅们见田畴发出这样惨烈的血誓,都信以为真,深信不疑,唯有步度根心中冷笑:“汉人常说,兵不厌诈,田畴一人的性命又怎么能跟我们鲜卑整个族上百万人的性命相比呢,吕布到时候翻脸无情,像刘彻一样,以倾国之力打过来,田畴就是被万箭穿心了,我们鲜卑不还是完蛋!”
步度根看兄长凝重的表情,知道他已经被这个田畴给忽悠住了,便闭嘴不语,等待以后再劝吧,其实步度根对接受那三个被中央军打残的西部鲜卑大部落很感兴趣,兄长的身体外强中干,活不了几年了,到时候就是自己做这个大单于,能够接收置鞬落罗、拓跋推演、宴荔游这三大部落,自然是如虎添翼。
田畴发完誓言后,凝重地补充道:“我们大汉中央军不主动攻击你们有个前提,你们要退出河套,退回到五原郡以北,不得擅自领兵进入大汉边境,若是你们不顾盟约,冒然进犯大汉边境,我们自然有权反击。
我们大将军说了,他希望将来的格局是你们在草原好好放牧,我们的大汉百姓在河套好好耕种,你们用你们的牛羊马来跟我们交换粮食,,只要我们通商互市做得好,你们完全不用侵掠我们大汉的边境就可以丰衣足食,而我们为了边境的安宁,一定会提供又便宜又好又充足的粮食、绸缎、茶叶、陶瓷等物品给你们,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双赢的局面,希望你们能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