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你是说阮如曼吧,她又不能代表阮家。”阮黎说。

“也对,谢皓那人可配不上你。”谢皓是明王的人,朝阳压根就不喜欢他,任何跟哥哥有利益冲突的人,她都不喜欢。

“是真的,阮老太太和张氏最近一直在忙着张罗这件事,谢家那边也已经派人过来,我想等谢家找冰人上门正式提亲后,就会定下好日子。”阮黎吃得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朝阳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的脸颊,“我听说谢皓还是阮如曼自己勾搭上的。”

“谢皓要是没有意思,她也勾搭不上。”

“说的也是。”朝阳唉地一声,戳了下她的脸,“你怎么每次来我这儿,都是吃点心?”

“因为我每次来都是因为你这儿的点心啊。”阮黎为避开她的手指,往旁边躲了躲。

“这么实诚,不怕我生气啊?”朝阳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有一丝揶揄。

“你希望我怕你呢?”阮黎反问。

朝阳噗嗤一声,“好吧,不希望,你要是真怕我了,对我像其他人一样阳奉阴违,我就不喜欢你了。”

在她身边阳奉阴违的人太多了,难得出现阮黎这样洒脱随性的人,不怕她的身份,还跟她以朋友的身份对等的往来,这种人实在是太少了,身为公主,她从小就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说实话,我挺想你嫁给我哥的。”朝阳说。

阮黎没反应,她对贺蘅有好感,但还没到非嫁不可的地步。

“这样我们就能成为一家人了,我跟你一定会是有史以来最和谐最像亲姐妹的姑嫂关系。”朝阳笑嘻嘻地说道,“我哥那么完美,放眼整个周朝,我一直觉得只有你和他是最相配的。”

“可惜你哥的婚事怕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吧?”阮黎残酷无情的指出事实。

朝阳的笑容一下子淡了许多,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是啊,一想到我哥,我也很担心自己,突然要跟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像一家人一样,我就有点害怕,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制度就是这样,你不能改变它,就只能适应它。”这就是阮黎不喜欢古代的地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操控孩子的一生。

所以她无比的庆幸自己有一对纵容她的父母,只要她不喜欢,他们就不会强迫自己。

茶会结束后,阮黎谢绝朝阳公主派人送她回去的建议,来时带着春花,走时也只带着春花。

“小姐,您不高兴吗?”春花见小姐自上马车后就靠在车窗边盯着外面的景物,眼睛却没有聚焦,一副若有所思,又唉声叹气的样子。

阮黎回过头来,“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衡王和朝阳也挺可怜的。”

春花不理解,衡王和朝阳公主生在帝王家,生来便高高在上,她还挺羡慕的,很多人也都羡慕,希望自己生在富贵人家,不明白怎么衡王和朝阳公主怎么就可怜了。

贺蘅也没想到,自己策马过来会听到阮黎说他和朝阳可怜的话。

刚下朝,他正在回衡王府的路上,突然看到阮黎的马车,阮黎靠车窗边不知在想什么,想起最近有关她的流言,便策马靠近,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异样。

他听过太多羡慕嫉妒的话,那些人从来只看到光鲜的表面,从未想过在这后面是一条多么残酷无情,用鲜血铺出来的路。

生在帝王之家,在那偌大、充满勾心斗角的皇宫里,说它是世上藏污纳垢,最肮脏的地方也不为过,从小就需要警惕周围的人,身边亲近的人也不一定可信,因为它也是一个能够泯灭人性的地方,即使长大了,也未必挣脱得了它给予的桎梏。

贺蘅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在意的阮黎也有这么心细的一面,她看的其实比谁都明白。

马的速度缓了下来,马车便渐行渐远。

“王爷?”李南追过来,不明白王爷怎么又不上去跟阮小姐说话了。

“走吧,回府。”贺蘅没有解释。

李南一头雾水,却不敢追问。

刚回衡王府,没过多久,沈子安便上门来了,步履急促,脸上也不见平日的跅弢不羁。

“真被写诗的人说中了,何明远不止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二更在晚上八点~

☆、第三十六章

沈子安一进书房就将查到的证据放到贺蘅的书桌上, 他一拿到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眼下离科举越来越近, 就怕时间不够处理。

贺蘅一目十行的看完, 脸上如深渊的水平静无波澜,这一刻才让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深沉到令人震惊的冷静理智。

“你就不意外吗, 科举试题泄露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严重的话, 你可能会被陛下撤掉职位。”沈子安无法理解他还能这么淡定的原因。

“再急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何明远如何得到试题的, 他是不是源头, 又透露给多少人知道。”贺蘅从容道。

“好, 试题是你出的,知道试题的人有几个,你觉得会是谁泄露了。”沈子安被他影响, 也慢慢冷静下来。

“试题一出便封存在礼部,如果有人知道, 必定是偷看了试题。”贺蘅说。

偷试题的人绝对想不到,贺蘅出完试题连半个身边人都不告诉就直接封在礼部,原本打算一箭双雕, 让贺蘅怀疑身边的人,令其内讧,再打机会收买对方,这个希望就此落空。

“那就查礼部的人, 礼部能接触到考题的人并不多,应该能查到。”沈子安说。

“不,先别查。”出乎意料的,贺蘅没有认同他的提议。

“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不查,难道你要等考试开始不成?”沈子安都快咆哮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贺蘅站起来,整理下衣衫,“我要进宫一趟。”

沈子安一愣,“难道你要向陛下说出考题泄露一事?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这样一来就要说出写诗的人吧,没有他的提醒,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可以陛下的性格,他一定会让人彻查写诗的人,不查出来是不会罢休的,还会怀疑这人是不是也是考生。”

“这件事我不会说,对方既然隐瞒身份,想必是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原因。”潜意识里,贺蘅并不想让庆隆帝知道写诗人的存在。

贺蘅当天就进宫将此事禀告庆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