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小被宠爱,被溺爱着长大的阮黎,她还被人称为京城第一女纨绔,声名狼藉,这样的人性格理应嚣张跋扈,不讨人喜欢,可出乎意料的是,她虽然行事出格,却有着稚子一般的友善和纯真。

真正的阮黎就像一把火,散发的热度,吸引着身边的人向她靠近。

想到这,贺蘅忽然笑出声,眉眼尽舒。

谦谦灼灼,温润如玉。

阮黎不得不承认,这位衡王真的如传闻般好看,刚刚那一刹那,她便不自觉看呆了,要不是她还记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肯定会发更久的花痴。

她喜欢好看的男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颜狗一枚,只是这个秘密少有人知道。

她以前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是阮丞相,年轻时的阮丞相,风采绝佳,貌似潘安,哪怕现在快四十岁了,气质反而沉淀下来,就像一口埋藏地下几十年的老酒,越品越有味。

丞相爹是自己家的,阮黎可以从小看到大,审美也被潜移默化着,一直看不上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古代的男人很多都是早早就成婚了,或养了一堆妾室,十四五岁的人,多数已经当爹。

所以阮黎一直觉得只有向丞相爹那样的男人,才算真正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不过今天她决定推翻这个想法,像衡王这样的男人,气质和魅力完全不输给丞相爹,颜值也比丞相爹高,这样的男人才是颜狗的终极目标。

“怎么了?”贺蘅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眼睛里像是冒出一团火,很明亮。

阮黎轻咳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应该像现在这样多笑笑,虽然你之前也有笑,但是总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想掩盖自己花痴的属性,不叫人发现,却不知,这句话无意间挑动了贺蘅的神经。

从来没有人看穿他的伪装,阮黎是第一个。

度过初识的尴尬时刻,两人聊天越来越投机。

阮黎发现自己挺喜欢跟贺蘅聊天的,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对她不由自主冒出的奇怪想法表露出任何异样或不赞同。

随心所欲了十几年,阮黎真的改不了,哪怕面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衡王爷,她说着说着,也会不自觉的暴露出本性,换了别人,肯定会惊讶的跳起来,甚至反驳她。

两人在这边聊得火热,赏花会那边吟诗作对的活动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一开始是由才气比较高的贵女作诗,阮如曼是第一才女,自然避不可免,她原本也在等这一刻。

看似临时作诗,其实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阮如曼为了这场赏花会,准备了半个月,诗一作完便惊艳了全场,其他人随后作的诗也没有掩盖住她的锋芒。

尽管听得出来,这不是阮如曼当场作的诗,但只要她是凭自己的能力做出的诗,不管准备了多久,只要诗作足够出色,便能令人刮目相看。

不同的人,就算给你同样的时间,你也未必作得出如此出色的诗。

更何况,在座又有哪个人是没有提前做准备的,当你事先知道赏花的内容,你会忍着不去想吗,既然你做不到,别人做到了,那么荣誉便是别人的。

得到想要的荣誉和关注,阮如曼没有乘胜追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没有再参加后面的对对子。

进退得当,识大体的行为,人群中已经有一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赞赏。

然而这些人中并没有阮如曼想要的。

真正家中有权势的王公贵族的子弟,却几乎没有一个表示出对阮如曼的兴趣。

注意到其他贵女嘲讽的眼神,阮如曼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成拳,心中很不甘心。

她知道真正有头有脸的家族是不会娶她这种妾室所生,在家中没有任何地位的庶女。

看中她的,只有家世不够好,或者出生寒门的子弟,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阮如曼强颜欢笑的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她要改变,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需主动出击。

没人发现阮如曼离开了院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穿过走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刻钟前,她偶然看到沈将军之子沈子安往这边过来。

亭子下,一个长身玉立,风华绝代,面如冠玉的男人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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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主子

这是阮黎第一次跟男人聊除吃喝玩乐之外的话题,还能聊得这么开心,同时也对贺蘅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她一直以为皇帝的儿子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人。

没想到平易近人,蔼然可亲这些词也可以用在贺蘅这个受宠的王爷身上,跟他聊天甚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要不是春花提醒,阮黎都没有注意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王爷,赏花会应该快结束了。”阮黎提醒贺蘅,本意是想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最好在赏花会结束前离开。

“阮小姐也不喜欢赏花会吗?”贺蘅没有接她的话,言笑晏晏的聊起另一个话题。

阮黎微微一愣,点点头,“花是挺好看的,不过我只懂得看。”

言下之意,她不会咏诗。

贺蘅已经充分了解到阮黎在某些方面的直白,不像其他人明明不喜欢,却为了讨好某些人曲意逢迎,这样的阮黎更加真实。

“英雄所见略同,我亦不喜此类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赏花会。”贺蘅淡笑地说道。

“我能理解,王爷玉叶金柯,贵不可言,讨好您的人可以绕京城几十圈,要是他们知道您在这儿,早就过来围堵了。”与贺蘅聊天,阮黎觉得很舒服,也渐渐放开了拘谨。

除了沈子安,也就只有她会当着贺蘅的面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