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雅尔江阿坚定地点点头。
“郑伯克段于鄢!”
雅尔江阿目瞪口呆地看着书雪。
书雪淡淡地说:“您可以做郑伯,至于六弟要不要做段叔就非别人所能左右了。”
“福晋的意思我懂了。”雅尔江阿心中发狠,我先把初一做在前头,你若不义我必不仁!”
康熙接到雅尔江阿的奏章深感诧异,拿着折子问雅尔江阿:“敬顺是太福晋所出?”
“是!”雅尔江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康熙看的明白,得!看来这折子上的并不情愿:“你怎么想起给他请封爵位来了?”
雅尔江阿颇为谦恭:“汗阿玛一向要儿臣宽以待人,儿臣自当谨记您的教诲!”
“你别跟朕打马虎眼!”康熙翻了个白眼,“敬顺都二十岁了,早过了考封的年纪,早怎么没见你如此上心?”
“汗阿玛!”雅尔江阿有些羞恼,“儿臣就不能当一回好兄长吗?”
“能,当然能!”康熙不再取笑雅尔江阿,“朕就不问因由了,他们是你的兄弟,待他们大度些,你阿玛在天之灵也欢喜!”
“嗻!”雅尔江阿讨好般请示康熙:“那敬顺——。”
“准了!”康熙笑道,“你既然想得开,朕当然要成人之美!”
“谢汗阿玛!”雅尔江阿行了个大礼,试探着问,“差事——?”
康熙笑骂道:“你还得寸进尺了!”想一想又说,“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是。”雅尔江阿站起身,“汗阿玛,儿臣岳母的寿诞在五月,福晋到时要随驾吗?”
康熙瞥了雅尔江阿一眼,没好气地说:“叫她不必担心,月底需能成行。”
雅尔江阿满意了:“儿臣告退。”
“朕算是知道什么叫‘过河拆桥’了!”康熙举手一挥,“还不离了朕的眼前向你媳妇儿邀功?”
雅尔江阿尴尬一笑,谢过恩典躬身退了出去。
雅尔江阿兴冲冲往回赶,到了门口却见到外院人来人往,随手抓住一个管事问话:“府里这是怎么了?”
管事忙回道:“九爷府上的刘姑娘到了,福晋吩咐奴才们打扫院子。”
雅尔江阿点点头:“知道了。”
雅尔江阿径直去了南院,果见书雪正坐在门口指挥下人整理屋子,不免嗔怪:“便是九福晋要来客住也没你亲自动手的理儿!”
书雪站起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亲眼看着实在不放心。”
“人呢?”雅尔江阿四处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刘氏的踪影。
“您来了她还能在这儿?”书雪好奇地问,“爷今儿回来的早?”
雅尔江阿这才想起正事儿:“敬顺的事儿汗阿玛准了,过会子恐怕就要降旨,你得早作准备。”
书雪笑道:“太福晋可得记我一份大人情。爷,您恐怕要枉做善人了。”
“是大人情,国公爵准入八分!”雅尔江阿冷哼一声,“善人也好恶人也罢,还指望他们母子承我的情不成?”
“奉恩镇国公!”书雪真没料到雅尔江阿如此大方,“下八爵之首,便是元配嫡子也不过如此了?”
雅尔江阿正想调侃几句,又顾忌到继室元配的说法,只好一笑置之。
“爷先更衣,我过去瞧瞧,您虽大度,到底不能白做人情!”敬顺封爵不是小事儿,镶蓝旗上下必有一番意思,书雪当然需去站场。
“也好!”雅尔江阿也不想白白让太福晋母子出风头,自无不应之意。
☆、一二九、藐天家登闻见弃
一二九、藐天家登闻见弃
太福晋不意书雪此时过来,忙打发三个儿子回避,起身笑道:“听说府里正忙,你怎的有空过来?”
“给额娘道喜。”书雪给太福晋行了礼,又向敬顺称贺,“也给六弟道喜!”
敬顺只当书雪是说他的婚事,红着脸没有说话。
太福晋却知道书雪十有八九是在说儿子的差事儿有了着落,神色激动地看着继媳。
书雪不再卖关子:“我们爷为六弟请封爵位,皇舅已经恩准,圣旨即刻下达,六弟以后就是国公爷了!”
太福晋大喜:“这可是真的?”语音竟有些颤抖。
敬顺也没料到异母兄长真就给自己请封了爵位,不可置信地看着书雪:“国公?”他的最高期望也不过是镇国将军。
书雪点点头:“奉恩镇国公!”
“奉恩镇国公!”如果说刚才是七分喜三分惊,太福晋母子这会儿已转成了九分惊一分喜,从眼前看,奉恩镇国公足列朝班,放眼将来,奉恩镇国公可降袭至镇国将军罔替,那也是一品武官,绝对是不容旁人小觑的阶位。
“老六,还不给你嫂子磕头!”人就是这样,当初奔铁帽子亲王去的时候何曾将小小的国公爵位放在眼里,这会子娘儿四个的大靠山雅布没了,雅尔江阿又得康熙喜欢还娶了家世强悍的继福晋,连博果铎这样的老资格都抗不过人家,自己何必上赶着硬碰?太福晋出身博尔济吉特氏,以前还能凭着同姓相亲的关系向太后给雅尔江阿夫妻上眼药,如今有了与太后关系更铁的书雪也就只有乖乖猫着的份儿了。
敬顺真就俯身下拜要行大礼,书雪忙命抱琴拦阻:“男儿膝下有黄金,且这事儿也是我们爷办的,并不与我相干,六弟快不要如此!”
“应当的。”太福晋也不是傻子:求了雅尔江阿两三年都没下文,昨天刚跟对方提过今儿就办好了,能说不是这位继福晋的功劳?心中对王位的事儿更加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