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渊拿过一碟子点心放在她面前。又让她唏嘘了一把。真拿她当孩子哄了。
“打算如何谢我?”戎渊拿过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很享受的往椅子里一靠。一张丑脸在他的姿态对比之下仿佛被忽略了。动作优雅自在的紧。雁无伤不得不承认养成一说。
“你说如何谢?”雁无伤觉得和戎渊说话费脑子的很。不如让他自己说了。
“不必谢了。”
“啊?”
这好像不是戎渊能说出来的话。雁无伤睁大眼睛看着他。满是怀疑。
“丫头之前认识我?”戎渊忽然问道。
“不认得。”这人敏感至极。雁无伤忙摇头。
“为何对我的话质疑?”戎渊紧接着道。
“毕竟我之前让你在我家做工的。以为你会说当抵了做工呢。”这人难缠的很。
“你不提我要忘了。就抵了做工吧。我在你家白吃白喝。直到想起了所有为止。你看如何?若是不同意,之前说的话也算。我归你所有。不过,这谢我之恩咱们要另算了。”戎渊眼睛微微的眯起。瞧着露出疑惑表情的小丫头。
“那就白吃白喝好了。不过,你要叫雁大宝。别嫌弃,这也是为了你好。而且乡下的名字虽土,意在好养活。”雁无伤迎上他的目光,嘿嘿一笑。
“小丫头?”
“啊?”
“你真的只有9岁?”
“千真万确。”戎渊一笑。丑脸像开出狗尾巴花一般。雁无伤瞧得恶寒。
“你还是别笑了。”
“小丫头,告诉我这脸上用的是什么?”戎渊不恼,对这张脸越发满意了。。只是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他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但是如果这样的东西他若是知道必不会陌生。
“等你想起了自己是谁再告诉你。”
“我已经恢复了。”
“什么?”雁无伤险些跳下椅子。
“你怕我恢复记忆?”
戎渊挑眉问。闲适地双手相扣。看着雁无伤。
“我又没做亏心事。”雁无伤嘀咕。差点被他骗了。她巴不得戎渊快点想起来,也好尽快走人。他在这里就像是不定时炸弹。令他们一家子人不安。
戎渊没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彼此只听得各自浅浅的呼吸。雁无伤倒没有不自在。她脑子不知神游些什么。
“姑娘,前厅来了客人。老爷让您过去相陪。姑娘?”徐嬷嬷的声音。
雁无伤忽然一激灵。徐嬷嬷近在眼前。
“徐嬷嬷——”
“正是老奴。”徐嬷嬷表情怪异,目光来回在戎渊和雁无伤之间游移。戎渊纹丝未动。
自己好像睡着了。雁无伤不可思议。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戎渊面前睡着。他背她那一回她亦是睡了过去。她并非贪睡。这是何原因?
“嬷嬷抱我下来。“徐嬷嬷不算老。让她抱下来不是欺老。她总不能再让戎渊抱一次。
徐嬷嬷几步上前。
“姑娘仔细身子。爬这么高的椅子当心摔着!”
“不会的嬷嬷,之前是——”雁无伤住了口。赶紧瞧戎渊。徐嬷嬷抱她背对着。她摇头徐嬷嬷也看不着。
“是什么?”徐嬷嬷放下她。询问。
雁无伤不说话。眼睛直视前方。迈步就走。
戎渊的嘴角弯了弯。“是我抱她坐上去的。徐嬷嬷尽管放心。”
徐嬷嬷一滞。上下看了戎渊几眼。
“戎爷住到宅子是客。粗重的活不必代劳。”雁无伤险些绊倒在门槛上。
抱她是粗重的活?!徐嬷嬷好样儿的!
“徐嬷嬷此言差矣。我是宁儿姑娘的人。如何差遣是她的自由。”
雁无伤回过头。
“雁大宝!你,我—”他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不必打工还债。这会子戎渊偏乱讲话。
徐嬷嬷本就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看的重。她这个小孩子更是盯得紧。连雁栋梁那里都得有人跟着说话。何况是戎渊。
“你我什么?不分你我。徐嬷嬷,宁儿姑娘的几个丫鬟不在,少了伴读。从明日起我随侍左右。”戎渊说的风轻云淡。
“成何体统!”徐嬷嬷定定的看着戎渊。
“爷视体统如粪土。一个孩子守得什么规矩!徐嬷嬷未免贬低了人。”戎渊黑脸极为难看。
徐嬷嬷老脸上的肉抽了抽。没有言语。她实则怕戎渊这个时候闹将起来。又因为他的身份。现在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恢复。他是王府的人。她得罪不起,更不能给自己的少爷沾惹麻烦。所以她不敢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