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手中的络子直接落地。眼睛睁了滚圆。夏溪和冬山虽小些。但也明白说的是什么。都张大了嘴巴。
夏溪最先憋不住了。噗嗤的大笑起来。
“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儿了!戎爷看上柴庆?——哈哈——”
春芽也边说边笑。她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这样的事儿往一块想。定是柴庆听左了。
“我告诉姑娘去。大过年的怪有趣儿!”夏溪急火火的抬腿就往前院去。
雁无伤早就听闻了。
洛义来了一趟。说戎渊发了高热。问她还有没有药。
雁无伤给他拿了几粒,洛义前去给戎渊服下。
夏溪进门风风火火的说完。雁无伤直摇头。
心说柴庆不大可能听差了。那戎渊本就是断袖。一朝醒来估计是做梦了。这些女娃们哪知道底细呀。实在够早熟呀。小花痴们。
“嗯,知道了。他死不了。”看着傻在那儿的夏溪。雁无伤也噗嗤乐了。
“姑娘,那位戎渊怎会这般危险?”夏溪笑过之后道。
雁无伤敛起笑。“不得知。”
过年出来游玩?那是笑话。可是什么原因让他被埋在雪地?若老柴叔没去后山。他必是凶多吉少了。
谁人能对他下手呢?他应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到底他遇上了何事——
雁无伤想不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戎渊被人害了。
几个丫鬟新鲜一时。便专心的帮着徐嬷嬷准备年夜的酒菜。
荤素适中,冷热合宜。一大家子人欢聚一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多了一位摆谱的戎爷。
之所以说他摆谱是因为他对身穿的褂子不满意。对茶水不满意,对住的屋子不满意,对照顾的人不满意——
“大哥,这事儿如何是好?”洛义听着雁北说戎渊的挑剔顿感头疼。
雁天涯同样头疼。心想这人还不如不捡回来了。任他自生自灭去。
“好些了就请他走吧。为兄也没旁的法子。”
“他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令人想不透啊!”洛义摇头道。
“是啊,不晓得戎王府中出了何事。咱们好生照看着吧。与他有了恩。这回又加厚了一重。将来宁儿若真进了那里,望他念着好处,也好给个照应。”雁天涯往好处想道。
“大老爷,二老爷酒菜摆好了。等着您两位就座。”雁东进来禀告。
雁无伤和雁栋梁在两位舅舅没有到来之前一直站着等候。
年夜饭丰盛。戎渊未在坐。他挑剔了半响又睡下了。老柴可是缓了半天的气。那位难侍候的爷,简直赛过祖宗!
雁天涯吩咐开席。十几口人一起开动。
饭毕。雁天涯并未要求守岁。困了的尽可以去睡。
正合了雁无伤的心意。她坚持不到那么晚。陪着雁天涯和洛义说话。雁栋梁精神饱满。直说要守到天亮。要把妹妹的那份也一同守了。雁无伤笑。守岁还能代替的。也没劝他。哥哥对认准的事就是个死心眼。她打算好吃了饺子就睡觉的。
“二老爷,戎爷醒了。说是饿了。问奴才为何没叫起他吃年饭呢。”雁无伤正巧也出屋子。听得雁东说话。
“给他弄些吃食。让徐嬷嬷准备。”雁东应着去找徐嬷嬷。
“二舅舅,戎爷的性子是不是变了?”在以往的印象里,戎渊虽难接近,说话不羁。但还不至于这样百般的挑毛病。雁无伤奇怪着。
“我去看看!”洛义转身就走。
“二舅舅,我也去瞧下。”雁无伤道。
“宁儿去有所不便。”洛义道。
“二舅舅,我一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嘛。顺便给他探探脉。这尊瘟神在咱们家,总不能让他出岔子啊!”雁无伤小声说道。雁天涯在不远的屋子和徐嬷嬷一家说这话。她才出来的。
洛义想了想。走在了前面。
再次见到戎渊。雁无伤诧异。
这人绝对有所不同。看见她眼皮都不抬一下。看见洛义也像不认识。
摆着大爷的谱。穿着雁天涯的新衣,仍是遮不住那身冷傲不羁。俊美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谁?”雁无伤问道。
“我是谁?”戎渊明显的一顿。好像极努力的在想。最后张了张口。眼神忽而茫然,忽而犀利。
雁无伤对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位戎爷失忆了。
“我来告诉你。你叫雁大宝。”雁无伤心里坏笑。
“不是。”戎渊即刻出口。雁大宝是个什么称呼!
“那你是谁?”雁无伤不让口。
“爷就是爷!”戎渊冷声出口道。恢复了全身的傲气。雁无伤看不出他病在哪里。明明发烧的厉害。短短时间又好了。况且在雪中冻了那么久。就是铁打的也没有这么快就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