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顾玄茵脸颊发烫,唇角却忍不住弯了弯,然后转头继续往台阶上走。

詹夙:“……”小姑娘傻笑什么呢?

叶钊推了詹夙一把,示意他上去帮她把点心渣弄掉。

詹夙无奈,只好紧走进步,追上顾玄茵,帮她把嘴边的点心渣擦掉,还忍不住刮刮她的小鼻子,“傻丫头。”

顾玄茵:“……”

祭礼结束后,叶钊忍不住和詹夙感慨,“说句大不敬的,她如果没当皇帝,你们现在恩恩爱爱,夫唱妇随的多好。”

詹夙看了眼叶钊,“她若不当皇帝,我还未必喜欢她呢。”

“你说什么?”叶钊睁大眼睛,虽然外面的人都说詹夙看上的是顾玄茵手里的权力,可他一直不信,没想到詹夙竟然亲口承认。

詹夙摇头,“不会。如果不当皇帝,她就不会经历这么多事,可能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虽然她经历的事情让他心疼,可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就只是个无忧无虑、不知世事的公主而已,詹夙不知道那样的她会是什么样的,可他敢肯定,那样的她一定没有现在的她好。

他瞥了眼傻愣愣的叶钊,“我进宫瞧瞧她去,你先走吧。”

第48章

过年这几天,詹夙还是每日都到别宫来陪小姑娘,二人懒得聊朝政,就聊聊学问。

詹夙博览群书,经史子集都能说得头头是道。顾玄茵听他说,比小时候听先生说有趣多了。

詹夙见小姑娘感兴趣,便把他做过注解的书带给她看。

顾玄茵看完,便有些想法,和詹夙交流,君臣之间,不可避免地就从学问聊到朝政,一来二去倒是聊出了许多新的治国之策。

这日聊起礼乐教化,顾玄茵便想起《诗经》,在书案上翻了一通,“诶,前日你给我的《诗三百》呢?”

詹夙也帮她找,没找到。

顾玄茵一拍额头,“好像是在内室,”说着推推詹夙,“去帮我看看,在不在里面。”

詹夙于是走进内室,只听顾玄茵在外道:“我记不清了,好像就在床头那一摞书下面。”

詹夙于是去翻床头那一摞书,没翻到《诗三百》,倒是看到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封皮上并未写书名。

詹夙瞳孔一缩,翻开那本书。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画工精湛的春/宫/图。

詹夙心头顿时像烧了一把火似的,拿着那书出了内室。质问道:“这是谁让你看的?”

顾玄茵见他拿着那本书出来,脸立刻红了,“是嬷嬷给的,大婚前都要学的。”

“不许学。”詹夙没好气地把那书扔到一边,双手撑在软塌两侧,俯身盯着顾玄茵,“以后不许看这本书,听见没?”

顾玄茵皱眉,不明白詹夙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可是我不学就不会……”

詹夙深吸一口气,动作轻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不用会,我会就可以了。”那春/宫图以前是用来教后妃的,上面的动作多是女人服侍男人,詹夙不用细看也知道,男人被那么伺候着会有多舒服,可他却舍不得让小姑娘那样。

顾玄茵还是皱眉,“可姑姑也说,女孩子该会……”

“以后我慢慢教你。”詹夙打断她,严肃道。

顾玄茵乖乖“嗯”了一声,她本也没多想学那个,那图上的动作她看着就难受。

正月初十是顾玄茵生日,还是像去年一样,顾家人一起吃饭,寿星顾玄茵也还是像去年一样心不在焉,身在曹营心在汉,想着詹夙什么时候来。

可面上却还是要应付越王一家,顾玄苍身体当真好了许多,还喝了半杯酒。

溧阳也是高高兴兴的,似是很喜欢这样一家人团聚的时候,“陛下就在别宫多住几日吧,我还能时常来找您说话。”

顾玄茵摇摇头,“过了十五朕就回去了,未央宫那边也修缮完毕了,朕也该回去准备一下婚仪了。”

长公主点头,“这倒是,等成了婚,再过来住也是一样的。”她看看溧阳,“若是溧阳在这儿呆的烦了,也可以去未央宫找陛下呀,或是来公主府找我。”她甚是喜欢溧阳这孩子,听话懂事。她这辈子怕是不能有孩子,也就把溧阳当女儿一样照顾着。

顾玄茵含笑看着,没说话,又坐了一会儿,就见银霜进来道:“丞相来了。”

顾玄茵立刻笑着对在座诸位道;“今儿就到这儿吧,早点散了回去休息。”

长公主见她急急忙忙的样子就知道詹夙来了,在她耳边悄悄嘱咐,“见一见就行了,不要让他留宿。”

顾玄茵脸不由一红,答应道:“知道。”

詹夙站在院中等她,顾玄茵跑过去,拉住他的手,“今年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詹夙拉着她往寝殿走,“回去拿给你看。”

顾玄茵笑,“不会又是簪子钗环什么的吧?”

詹夙眸色一暗,“去年送你那个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顾玄茵毫不犹豫,已经完全忘记当初自己对那只玉簪的嫌弃,“我上回不是还用了么。”

二人说着进了寝殿,顾玄茵让银霜把炉子烧得旺一点,便打发她出去。

詹夙继续道;“我眼光不好,不太会选那些女孩子用的东西,今年便只写了一本书给你。”他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顾玄茵。

顾玄茵听他说“一本书”,有些难以置信,见他果真递过来一本书,眼睛不自觉睁大,迫不及待地去看书名——《念卿集》。

顾玄茵的呼吸都屏住了,她翻开书的第一页。

“天宁元年正月初十。今日是她生辰,思前想后终是放不下,遂拿着准备好的礼物进宫,她收了礼物。她若是不收该多好,我便彻底死心。”

“天宁元年正月十一,想了一夜,还是该死心的,君臣有别,该谨守丞相本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