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 / 2)

盛宠妈宝 芒鞋女 3230 字 20小时前

“去书房了,天色不早了,回屋休息吧。”夏姜芙阖上书,掀开膝盖上盖着的薄毯,慢悠悠站起身,“这两日在府里温习功课,过两天娘带你去云生院。”

工部的人在云生院修建阁楼,白天乌烟瘴气的,闹得人耳朵嗡嗡嗡作响,她都不怎么过去了。

说起晋江阁,顾越流来了精神,拉开凳子在桌边坐定,“娘,姑娘们还是早早起床练习吗,没有人监督,天又冷,姑娘们会不会偷懒,左右我在府里没什么事,不如我早早去云生院给姑娘们吹哨子,保管姑娘们神采奕奕。”

夏姜芙失笑,“早上雾气重,你去作甚,姑娘们有事情做,不会偷懒。”

一天一场戏,不演戏的姑娘们有足够时间休息,抽空背背台词即可,晋江阁天天宾客满座,哪儿能让顾越流去凑热闹,说起这个,她倒是想起桩事来,“晋江阁的姑娘们送了好多话本子来,你们拿些回去翻翻,你三哥说过年时请姑娘们来府里演戏。”

晋江阁生意好,天天座无虚席,姑娘们为了迎合众位夫人小姐们喜好,演的都是些些耳熟能详的事儿,不过细节方面有些出入,顾越泽觉得没有心意,想挑些姑娘们自己写的话本子排成戏,至于挑哪些,还得细细选选,

“好啊,我要看牛鬼蛇神的话本子,刺激新鲜,书院好些人都在说晋江铺子呢,三哥是不是挣了好多钱?”话本子不贵,书院许多人不能出来,到处找法子借着翻阅,挑灯夜读,比参加科举都用功,而且就他所知,书院有些家境不好的人在帮晋江铺子誊抄话本子挣钱呢。

“你三哥出马哪儿有不挣钱的,你的铺子娘给你留着呢,年后好好想想卖什么,问你三哥取取经。”夏姜芙给二人倒了杯茶,又问顾越武,“娘买了有多的铺子,你要不要一间?”

顾越武摇头,别看铺子能挣钱,操心的事儿也多,晋江铺子刚开张,顾越泽忙得脚不离地,秋冬奔波没什么,换作春夏,皮肤非得累出褶子来不可,“娘,铺子我就不要了,六弟告诉我鞋底藏着钱,够我开销了。”

他在翰林院当值,每个月有俸禄,顾越泽嫌弃他的俸禄少,让他从这个月开始俸禄自己留着,账房的银子不差他这点钱。

顾越流听他三五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撇着嘴,心里不高兴,回眸瞅了眼院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把爹招回来,咱一文钱都别想要了。”

顾越泽贪财,顾泊远则是抠门了,从他手里要个三五两比什么都困难,他难得存点积蓄,可不能让像上回又被向春一把给掏空了。

见二人神神秘秘,夏姜芙好笑,示意他们坐下喝茶暖和暖和身子,柔声道,“怎么回事?”

顾越武开口,将鞋垫下藏钱的事儿交代的清清楚楚,夏姜芙忍俊不禁,“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鞋垫下有钱,衣服夹缝里也有,出门在外,娘怕你们遇着山贼土匪啥的,让秋翠将银票塞得隐秘些,你们不知道?”

顾越流:“......”

顾越武:“......”

他们要是知道,就不会不折手段拉着人赌钱了,而且很长一段路他们都以为夏姜芙忧心他们晒黑而忘记给钱了,原来,钱在衣服夹层里。

不对,衣服夹层里还有钱。

二人容色呆愣,夏姜芙正欲解释当日是她马虎了,却看顾越流一跃而起,吆呼声拔腿就跑,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夏姜芙:“......”

“你六弟怎么了?”瞧着有些不太正常。

顾越武老老实实坐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六弟是急着回屋拿钱,娘,你给咱身上装了多少钱?”

“没细数,万把两是有的吧,没钱你们怎么不问问欢喜,你们的衣物是她洗的,娘早叮嘱过她。”

顾越武想了想,“我们以为身上没钱就没到处嚷嚷。”

没钱够丢脸的了,再闹得人尽皆知更没面子,而且被梁冲他们知道了,不会同意掷骰子,他们也没法赢钱了。

夏姜芙觉得也是,问了几句翰林院的事儿,朝廷每年腊月二十二休假,来年元宵后才开始朝会,“塞婉公主还是天天去翰林院堵人?”

外边的事儿她略有耳闻,塞婉公主恨嫁,天不亮就去宫里守着,吓得文武百官提心吊胆,好些未说亲的少爷躲在府里不敢出门,云生院的少爷们都少了很多。

“儿子没去翰林院问过,快休假了,要尽早把手里的事儿安排好,过两天大家估计都去当值了。”老躲着不是法子,万一塞婉持之以恒,他们总不能天天在府里不外出吧,今年的京城本就比往年冷清了许多,要是不趁着过年到处走走,年后事情多起来,想散散心都没地儿了。

夏姜芙提醒他外出小心些,承恩侯吃空响,陆斐遭人暗算刺杀,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你进出和你四哥一道,别单独行事。”

顾越武点头如蒜。

陪夏姜芙聊了许久的天,直到顾泊远夹着风霜从外边回来他才起身告辞,感觉到顾泊远脸色不太好,他不敢多问,小心翼翼朝外走。

“小六呢,把他叫到书房去,我看他是三天不挨收拾就要上房掀瓦了。”顾泊远哈了口气,解下身上大氅,警告的看了眼顾越武,“你不老实,下场就和你三哥一样,下去吧。”

顾越武身形颤了颤,料到顾越泽被关在黑屋子里了,和宅门小姐掷骰子,还让府里夫人找上门来,品行败坏,顾越泽免不了一顿鞭打,就是不知道顾越白被殃及池鱼了没,顾越皎成亲了,顾泊远给宁婉静留面子不会责罚他,顾越涵身为兄长没有及时劝阻,顾越涵是要和顾越泽一起受罚的。

不知顾越白怎么样了。

夫人们上门不只和顾越泽有关,前两天从别庄回府,顾越泽和小姐们赌博顾泊远也知道,当时他波澜不惊,还以为默许了顾越泽这种行为了呢,谁知道顾泊远今天突然发作这件事,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吗?

他把话传达给顾越流,以往磨磨蹭蹭破口大骂的顾越流竟然不吭一声,抱着棉被,规规矩矩去了书房,听话得顾越武诧异不止,顾越流还抱了几件衣服,以及一把剪刀,看样子是准备去书房接着剪衣服用,他上前拉住顾越流,“六弟不找娘告状?”

实在是有些不像一喊二闹三哭的顾越流。

顾越流紧着衣服,雪花落在脖间,冷得他打了个哆嗦,“不告状了,五哥,你回屋歇着吧,明早记得提个炭炉子来书房看我。”

顾越武轻轻哦了声,松开手,慢悠悠回屋去了,派侍从打听,除了他和顾越皎,其余四人全关在书房写文章,其中顾越泽挨了十鞭子。

亏得顾越泽是关起大门和小姐们赌,夫人们纵使记恨顾越泽也不敢将事情闹大,关系到小姐们名声不说,还有他们相公的乌纱帽,这种事,只敢偷偷上门聊,否则传到皇上耳朵里,非摘了他们乌纱帽不可,顾越泽逃不过,参与赌博的府邸也逃不过。

事不过三,顾越泽没准哪天真会栽到这上边。

顾泊远和夏姜芙也在说这事,他让向春将顾越泽住的屋子里里外外搜了遍,藏骰子的地儿有十多处,其中房梁上的布袋子里装了一袋子骰子,不知情的以为他开骰子铺呢。

夏姜芙劝他别动怒,“他做什么心里清楚,赌博盛行的时候他也没天天浸泡赌场,偶尔寻个乐子不碍着谁什么。”

“你......”顾泊远捧着茶杯,脸上尽是无奈,“他赌棍的名声出去,以后谁还敢嫁给他?”

顾越泽有恃无恐,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夏姜芙给纵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瞧瞧每天来府里的小姐们,环肥燕瘦,花枝招展,排着队嫁给越泽呢。”

顾泊远一针见血,“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不是奔着他。”

不知道夏姜芙给那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争先恐后抢着嫁进门,几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再了解不过,除了顾越皎和顾越涵,没一个着调的,嫁进门迟早会后悔。

夏姜芙回到窗下,拾起椅子上的话本子递给顾泊远,“有什么不同吗?左右是给越泽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