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竹心中一动,苏望勤来的正好,他惹来的桃花自己收拾。
因着钓鱼了一个下午,实在是口干舌燥的很,她就伸手去端那个茶盏。谁料到指尖刚碰到茶盏,祈颜就松开了手,这茶盏刚好砸落,还把祈颜的手背给烫到了。
是刚烧开的水,滚烫滚烫的,祈颜眼眶里的泪花就飘了出来,哭哭啼啼的道:“夫人就算不喜欢祈颜,也不能如此……祈颜身为琴师,最是爱惜这一双手了,夫人今日今日要毁了它们,恕祈颜不能忍。”
“夫人……”苗大娘也站在顾春竹的边上,按压着她的肩膀。
顾春竹回眸看着苗大娘,瞧着苗大娘这暗示的眼神,难道也以为自己是故意烫祈颜的。
也是,这女人算计的时间角度恰好,看在屋里的下人眼里就是她故意打翻的茶盏烫到她的手,头一回吃到这种软亏,顾春竹的心肝脾胃肺都像充了气一样的,无处可发泄。
这时,苏望勤刚好大步的走进来,他在这之前听到了茶盏碎裂的声音,进门就睁着一双赤黑的眸子奔向顾春竹,拉着她的细腕问道,“怎么了?有没有烫到。”
“将军,是祈颜被烫到了。”
在一边的祈颜看到苏望勤一颗心都落在了顾春竹的身上,看着现在顾春竹如此丑陋的模样,她几乎咬碎了一行贝齿。
在司乐局的时候,王公贵族哪个不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怎么到了这将军府就不管用了,莫不成这个将军是个榆木疙瘩不成。
“你来这里干什么?”苏望勤眼皮都没抬一下,仔仔细细的把顾春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边,确定她没有烫到才对着祈颜冷冰冰的说道。
祈颜手背已经起了个水泡,与白皙的肌肤相比格外的可恐,但是都没有得到苏望勤的一丝怜爱,她便梨花带雨的抱着苏望勤的腿哭诉,“祈颜是来求夫人收下祈颜的做小的,夫人答应了,要喝我敬的茶,谁知道却故意把茶盏打翻让滚烫的茶水毁了奴家的手。”
“祈颜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苗大娘也琢磨出不对来,之前以为是顾春竹沉不住气想要教训她,但是这祈颜出口说顾春竹答应她做小,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的事,两厢结合这茶水打翻也一定是她自己的使出来的苦肉计。
苗大娘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祈颜马上就反击了回去,“你是夫人的人当然是帮着夫人颠倒黑白。可是祈颜孤身一人到将军府教小姐弹琴,万望将军垂怜,只要是能成为将军的女人,祈颜就算是这双手废了再也不能弹琴,祈颜也甘愿。”
“啪啪啪!”顾春竹听着祈颜的哭诉,都忍不住给她鼓掌,这要是生在现代都能成为极能煽动人情绪的演讲家了吧。
顾春竹悠悠的站了起来,鄙夷的看着祈颜道:“祈颜姑娘若是做了我们将军府的小,哪里还需要弹琴,自然有人弹琴给你听了。”
“夫人是在是折辱祈颜,祈颜不是那等攀高枝的人。”祈颜昂着脑袋,一行清泪缓缓落下,像是算计好了角度和流泪的速度,让她看起来犹如空谷幽兰,气质高洁,不容亵渎一般。
顾春竹的唇都微微张开,刚才是小看了她,不是演讲家,应该是奥斯卡奖最佳女演员才对。